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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月亮从窗外升上天空,迷蒙的月光透过没有拉紧窗帘的落地窗,在屋内静静地倒印出一片深蓝色的斑驳的暗影。冬夜的风穿过院中枝叶低伏的松树叶隙,响起一阵阵轻微的,短促的低鸣。窗户明明紧闭,暗处却依旧有被风吹得鼓起的形状,布料滑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月色漫进地毯,涎着满是皱褶的被单,打湿了滑落的被子下半裸着的宽阔的脊背。
    风的声音停歇了,朦胧的月色罩着凸起的影子,后背收紧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而小幅度地动作。微微发亮的光犹如冰冷的水流,水声微弱,沿着他脊背凹陷的痕迹流动,直到洇没在黑暗之中。
    “悟……”循着声音,轮廓模糊的暗影微微抬高,隐约听见,风声又慢慢地起来,穿过湿热的河道,发出低闷的呜咽。
    “弄疼你了吗,姐姐?”五条悟抬起头,让风进来,也让自己的呼吸钻进枕头上泼洒开来的长发里。他的触碰像是亲吻又像是爱抚,一下又一下地贴着她温度偏低的耳廓,脸颊,脖颈,最后是锁骨。
    五条律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伸进睡裙里的手臂和靠在胸前的头颅让她的呼吸变得无比艰难,她根本发不出声音。那只宽厚的骨节坚硬的手在睡裙下面包裹着她的乳房,透过顺滑单薄的布料,能清楚地看见他凸起的指骨。
    他的手臂将睡裙高高撩起,让她裸露在外的大腿和他的毫无阻隔地靠在一起,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双腿间的地方如同拼图那样,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即使是隔着一层,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血液的流向,血管的跳动,以及,欲望缓慢苏醒的动静。
    声音在这时变得异常的慢,小心翼翼地在阒寂的夜晚里顺着她的小腿攀附而上,像是沼泽。用着不易察觉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吞没她的身体,她不动,这个过程会变得漫长且煎熬,她有所抵触或是挣扎,那么被彻底吞噬的过程则会不断地缩短,被吞没的痛苦则愈发地明显。
    不论怎么走,她都躲不掉。
    从自发性踏入沼泽地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
    手臂骨骼灼热而沉重地压在肋骨上,他并没有再轻巧地揉捏,抚摸,只是嘴唇在另一侧试探,暧昧地舔吻着绵软的,高挺的乳肉。她隔着睡裙握着他手腕的手,根本不能动摇他分毫。她的衣服湿了,被他舔过的乳头正颤巍巍地透过衣服立起来,随后被他含进嘴里,牙齿轻轻地咬住逗弄。
    她尖尖地叫了一声,下意识放开了手。
    五条悟很快就生动地展示了一番他本性之中得寸进尺的一面。
    他在她急促的喘息里放开了已经硬了的乳头,原本揉搓乳头的手也放开,他俯身重新吻住了她,并伸手将她的内裤褪到了腿中央,在她双腿条件反射合拢之间,手掌整个罩住了她的阴户。
    而因为他占据了她的口腔,她只是发出了几个简短的音节,双手自发地抱住他的手臂,扶着他紧绷的手臂肌肉。不知道是希望他停下,还是仅仅需要一个能够支撑她不会轻易崩溃的支撑。
    五条悟并没有急着爱抚,她有些湿,但远没有到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肉乎乎的阴唇只分泌出了一点能够让他在阴蒂上抚摸的黏液。他更钟情于此刻的吻,在黑暗中的吻。
    她看不见他,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些什么,他吻她时,总是没有防备,迷茫地沉入欲海之中。然而他却能看见她,能看见她被吻得红肿的,带着水光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能看见她因为受不住情欲的诱惑而变得茫然无措的目光。他在吻着这样的她时,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她并不反感他的所作所为。
    亲吻的声音越来越湿,他不满足于含着她的舌头挑逗,开始毫无章法地吻她,时轻时重,偶尔深而濡湿的纠缠,偶尔轻巧地散乱在眉眼脸颊以及鼻尖。他用嘴唇描摹她的脸,用双手勾勒出她的身体。在碰不到她,但是他那具精力旺盛蓬勃的躯壳却躺在她的身边的几个月里,他已经幻想过这样做无数次。只要靠近她柔软的嘴唇,温热的胸脯,挺立的乳房,丰腴的腰肢和小腹,那些沉潜在心里的欲望和渴求会一股脑地涌出来,如同山洪倾泻。
    随着她身体放松,他不断地收紧在她后背的手臂,直到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怀里。一直在她双腿间停留的手指也顺着被淫水浸润的细缝拨开了阴唇,粗糙的手心不断地刺激着硬挺的阴蒂。手指在湿润紧缩的穴口处轻轻地抽插,并没有进去,只借着不断分泌的体液,让她整个阴户都变得湿滑黏腻。
    快感来得急剧又绵长,五条律子感觉自己的小腹像是有火在燎着,又热又疼。身体因此颤抖,她在他怀里扬起头任由他索吻,遏制不住地在接吻的间隙发出细碎的呻吟。她原本夹紧了他手臂的双腿也因为愈发高涨的欲望而放松张开,他的手指在湿润的软和的阴唇之间越来越顺畅。等她足够湿,也足够忘我,他才插进去两根手指。
    “悟……”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身体并不适应这种异物入侵的感觉,以至于进入的瞬间身体重新紧绷,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不敢深入,只是吻过她的面颊,轻声安慰她,“别怕,姐姐。”
    她没办法不害怕,身体被侵犯留下的记忆就停留在原地,只要她张开双腿,只要她再一次容许自己的弟弟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段记忆就会无休止的回放。那些被撑开被侵入的身体,满是羞耻痕迹的身体,毫无尊严的身体,过去的她就像是死在回忆里。她看见的画面里满是自己的尸体,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慌乱地抱住了他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声音发颤,“悟,我很怕——”话还没有说完,他再一次吻了她,急躁地,并不克制地深入,吞掉她所有的声音。
    “别害怕我,”他放开她的时候,她脸上湿透了,是泪水沾湿了面颊,他们的吻因此变得苦涩无比,“别害怕我,姐姐。”他抽出手用力地抱着她的腰,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水,声音低闷地祈求。
    她的哭泣没有声音,然而被他吻去了的泪水像是怎么都流不完。他细致地吻过她面颊每一处泪水流过的地方,最后才含着她的嘴唇,仔细地舔过她的唇舌,牙齿,口腔,吮吸她的舌尖,让她因为缺氧而不得不意识昏沉。
    五条悟趁机吻过她的下巴和锁骨,在她的胸口吮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吻痕。在她迷迷糊糊之间,他已经伸手将睡裙的肩带从她肩膀上剥下来,吻过她剧烈起伏的饱满的乳房,吻过她的肋骨,吻过她软而顺滑的小腹,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衣物摩擦的丝丝尖鸣伴随细流,涓涓而过,留下她散着余温的肉体躺在干涸的河床之中。
    “不要!”在他准备更进一步时,她顿时清醒,大腿收紧,不受控制地夹住了他的脑袋,“别做这种事。”
    他吻了吻她髋骨中央凹陷的位置,“我只是想让姐姐舒服。”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哪里。她从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害怕过热,那种让每一寸皮肤都因此感到焦灼的高温密密麻麻地落在敏感的地方,她紧张得不行,“不要这么做,”看着他将脸埋在自己双腿之间,强烈的羞耻感令她的脸热了起来,“别这样……太脏了。”
    “姐姐一点也不脏。”他不管不顾地伸出舌头舔开了她闭合的阴唇,原本打算阻止的她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猛地僵住,脱力地倒在床上,大腿肉僵硬了片刻后,没骨头一样挂在他肩头。
    见她反应这么大,他舔得更来劲,握着她大腿的双手放在腿根,拇指稍微用力,分开了黏糊糊的阴唇。这样他的舌头可以完全舔弄到整个阴户,从她完全硬起来,突出来的阴蒂开始,在她破碎的哀泣之中慢慢舔到穴口。舌头灵活地往返了几次后,她的哭泣听起来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呻吟,“悟——”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原本打算推拒,却因为过于强烈的快感,误打误撞地把他按稳在了双腿之间。
    阴道内的汁水变得更加的充沛,五条悟趁机把手指完全送了进去,并在舔弄之余小幅度地抽插。他很清楚她哪里更脆弱,手指在拥挤而湿滑的甬道内轻而易举地找准地方后缓慢地用力。不需要太久,源源不断地淫水就会从他侵入的阴道口大量涌出,充沛的体液和致命的快感会让她彻底忘记自己的处境。
    她的呼吸完全乱了,连哭泣都变得像是在撒娇,身体一阵阵地发抖,小腹不断地收紧,“悟……啊哈……”到最后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了急促的娇喘,听起来和化作了一滩蜜水的糖一样粘糊。
    这种动情的喘息愈发能鼓励他专心地调动她的情绪,手指在满是淫水的肉穴里抽插转动的同时,舌头裹着阴蒂吮吸,双重刺激让她的声音陡然尖利。他直观地察觉到了她阴道内开始急剧收缩,夹住他手指的穴肉开始抽搐,这种异常的动静很快从小腹到大腿,一直到全身。他的手按住了她的髋部,让她那种依靠本能引发的逃离动作停了下来,高潮紧随其后,来得又快又急。他张开嘴,完整地覆盖着她的阴户,热流在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声后猛地涌了出来,被他一点不落的收下。
    五条悟心满意足地舔了一下五条律子高潮后充血的阴蒂,看着失去意识的她因此战栗,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重新覆盖到她身上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汗津津的脸,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留在她的双腿间,试图延长她的快感。
    “姐姐,姐姐——”他情不自禁地,痴迷地呼唤五条律子,然而她并没有从刚才那阵完整的高潮里回过神,无法回应他。他也不在乎,见她接连轻喘,他又侧过身躺着,动作谨慎地将身量纤弱的她抱进怀里,面对面地,紧紧相贴。她的乳房被他的胸肌挤压得变形,热乎乎的微微抽动的小腹挨着他的腰腹,而他完全勃起的阴茎正正好卡在她的腿心,贴着她满是水的阴唇摩擦。
    潮吹时分泌的大量淫液让他能够轻松地顺着阴唇的缝隙抽动,龟头磨蹭着阴蒂,又在她的无意识颤抖之中滑到阴道口。高潮过后蠕动张合不止的阴道像一张湿哒哒的嘴,含着他进去了一半的龟头,自发地开始吮吸。
    “悟,”她的意识迟迟才回到身体里,察觉到他在蠢蠢欲动,有气无力地说,“别直接做……”
    “我带了套,”他吻了吻她,伸手将她的大腿抬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好让她的身体能分开得更多,他也更方便进去,“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听到他的话,五条律子安静了下去,将手伸到他的后背抱着。
    她体内很湿,很热,热流潺潺不止。然而五条悟没有选择莽撞地一口气全进去,而是把龟头小心地挤进去,等被热津津的穴肉缠住,他才顺着湿软的阴道蠕动的动静一寸寸撑开甬道。她的身体已经不由她的理智操控,经受过高潮冲刷后的肉穴只想让他进到更深的地方。他屏住呼吸,后背肌肉全绷紧了,才没有在进去的瞬间失控。
    五条律子因为下身不断增加的胀感用力地抱着他,仰起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疼吗?”他停住,亲吻她的鼻尖。
    她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她说完后皱起眉头,伸手扶着她的脸,轻巧地吻住了她。
    五条悟进入的过程异常的长,这也就使得身体被撑开,填满的过程变得异常清楚,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阴茎表面凹凸不平的血管在自己体内内壁上碾过,一寸一寸地占有,不放过任何缝隙,连层迭的褶皱都被彻底撑开。生理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痛感因为这漫长的性交而交汇,她不得不清醒地面对着,她和弟弟做爱时产生了快感这个事实。
    她又哭了,只是事到如今,眼泪根本无法阻止或者改变任何事。
    五条悟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吻她,动作平缓而坚决地把自己全部插了进去,不留余地地将自己填满了她的身体。他的身体感到了一阵从脊椎直通颅腔的快感,令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发出满足的叹息。他再一次占有了自己的亲姐姐,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贫瘠的灵魂如何在性欲和爱的包裹之下渐渐丰满的感觉。
    他在这种美妙的快感之中吻她,一刻不停地。在接吻时他也在操她,动静很轻,刚抽出去一点,就立刻插回去,幅度并不大。对他来说,这种快感并不够直接,依旧能够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浸泡在强烈的愉悦之中,快感冲击到头顶,让他头皮发麻。在这时候,与其说是性交给他的刺激,不如说是完整进入五条律子身体内,彻底占有她的这个概念令他产生了久违的充实感和安全感,心理快感远远超越了生理快感。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去,只听到他们接吻时唇舌交缠时发出的一点水声,还有他的性器在她湿透了的阴道内抽插时发出地咕叽声。房内暗沉沉的黑影吞没了他们,他深蓝色的脊背在轻微的起伏,挂在他腰间的小腿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他们被一同吞没,黑暗让混在一起的身影像匍匐着的一只巨兽,欲为骨血,性为皮囊的异形。
    在五条律子第二次高潮之后,五条悟翻身将自己倾覆在了她身上,她的身影消失在他带来的阴霾之下。他这时只是抱着她,没有射精,也没打算继续动。他们就像两只在寒冬夜里互相取暖的动物一样四肢纠缠着亲密相拥,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性器深深抵在她高潮后热到不行的阴道里,熟悉的归宿感令他短暂地忘记了自我,神志有些模糊。
    她醒过来时,他依旧抱着她,沉沉地压在身上。她的双手在他出了一层薄汗的后背上动了两下,他才撑起身体,遮挡住她的视线,又开始吻她。
    他的鼻息无比干燥,炽热,扑面而来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推进了滚热的火坑之中,骨头都被大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她在烈火之中紧闭双眼,默许他将舌头钻进自己的口腔,掠夺呼吸和声音。
    没多久,他又重新动了,就在她的双手抚摸到他的脊背上时。
    只是这一次不同于之前那样轻柔,他变得凶猛,变得粗鲁,动作不由分说地强势。龟头从她水淋淋的甬道内离开,转眼就用更强硬的态度闯进来。原本轻出轻入带来的闷堵感转眼被更加煎熬的酸胀替代,阴道被激烈地入侵,将她的下体填塞得鼓鼓囊囊,没有一丝缝隙。龟头碾过穴道内每一寸敏感的软肉再蛮不讲理地强压在穴道尽头,她因此被顶得眼前一阵眩晕。
    “悟……嗯……”双腿被迫分开到极限,她有些慌张地抱紧了他的肩膀,而这反而方便了他搂紧她的腰,一次比一次急促凶悍地操开她的身体,“轻一点,轻……嗯啊……”他操不了几次,她就被身体内那种急遽汇集的快感和酸楚折磨得没了声音。
    身体被他操得颠簸不止,她的脸偶尔紧挨着他燥热的身体,偶尔贴在他温度偏低的脸颊旁边,他的吻紧随其后,将她的哀鸣吞吃入腹。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伴随着他毫无章法,毫无怜悯的操弄时高时低地起来。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近乎癫狂,他强行压着她的身体,让她除了接受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不要……”他的阴茎似乎还在不断膨胀,不断变硬,粗放的尺寸甚至还在往她身体难以忍受的极限扩张。这使得她的穴道每被撑开冲撞一次,身体就会迎来一次混淆了致命快感和痛苦的感官冲击。
    她不得不抓伤了他的肩膀,然而这丝毫没能令他有所反应。
    “姐姐——”他失去了语言,失去了神智,失去了自我,他的身体内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和她有关的声音。他的身体在叫嚣着饿,叫嚣着索取,渴望有什么能够满足他空虚的,单薄的自我,填补他身躯的空缺。而饿久了的人却很难在进食时轻易体会到饱腹感,他还想要她,更多的她,端庄的,冷静的,失控的,淫荡的,他全都想要,无时无刻不在想要。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到底应该称之为爱还是别的,此刻深陷于欲海,溺水身亡的人不被允许思考这样复杂又生涩的问题。他只想要活着,他的求生本能在让他满足自己,满足庞大的胃口。这使得他暴露出不经思考的粗俗的野性,而全然被这种欲望滋生的本能所操控的这具躯壳,说是人类也许不太合适,他更像是兽。
    毕竟他身上的人性已经微乎其微。
    五条律子感觉自己眼前的所有深浅不一的黑都在旋转,晃动。她被快感挟持了,高潮成了她的赎金,赎金到账,她才能够得到片刻的喘息。然而她很快又被拖回到欲望之中,因为他根本不给她多少缓和的余地,不等高潮彻底过去就重新将阴茎直挺挺地插了回去,毫无征兆地贯穿,几乎将她满是淫水的穴道撞得变形。
    “悟,慢……慢一点,”快感一次比一次尖锐,刺破皮肤,刺穿骨骼,她整个人被无法自控的快感折磨得快要丧失知觉。她不得不哭着求他,看着他,那双光亮异常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带着幽幽的冷光,“慢点,慢点,求你……”
    他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她因为快感而浑身战栗,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吻住了她。
    他不打算放过她,他要强迫她和自己一起沉入被欲望侵蚀的海底。
    五条悟抱着她射精后,她才真正意义上得到了平静,他没有松开手,也没有抽身离开,而是又去吻她,不厌其烦的吻了一次又一次。先是嘴唇,他们湿热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然后是她被泪水沾湿的面颊,汗湿的额角,一点点吻过去,最后紧紧抱着她,几乎没有一点缝隙,绵延到性爱结束的舒适感让他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五条律子的脸也挨着他,疲惫不堪地闭着眼睛,她鼻腔内满是他们交合过后淫靡的气息和他身上被体温蒸腾出来的强烈的情欲气味。身体里里外外被他的气味浸透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变得不认识自己,也不认识他。她只能依靠嗅到的气味辨别出来,自己身边躺着的是具成熟的欲望饱满的躯体,是荷尔蒙无比旺盛的年轻男人,是充满了原始的野蛮的发情信息素的雄性动物。
    唯独不是她的弟弟。
    性爱让她身体疲惫,然而这世上存在着更多的远比性爱更折磨她的事情,以至于她在身体感到疲劳的同时,内心也在历经折磨。身心俱疲之下,她的记忆出现了些微断层,五条悟什么时候起身离开都记不太清。
    只记得精疲力竭地睡着,然后昏昏沉沉地被他弄醒。这是每次累过劲提前睡着的后果,五条悟不喜欢在做完清理后再穿衣服——也不只是做完后,如果家里没有佣人,他也许会全天候裸奔。家里唯一有羞耻心的人似乎就剩下了她一个,如果她没有干涉,每次清洗完,她也会被迫跟他一样,什么也不穿地跟他一起塞进被子。
    而这会很便宜他,他只要睡醒就能够摸到她无意识放松的身体,他喜欢这样肉体直接挨着肉体的触感,所以会越摸越来劲。手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她身后伸过来抱着她,让滚热的胸膛贴着她一丝不挂的背脊,这时候她总能感觉到他勃起的乳头在摩擦自己的后背。随后他可以任意做他想做的事情,揉着她的乳房,亲吻她的耳垂和后颈。
    如果她没醒,他就会摸到更深的地方,摸到她出水,只要等他插进来,她也就不得不清醒。有前夜的快感参与,她会湿得比平时都快,甚至都不用怎么扩张,他就能顺畅地操个通透。他会像是怎么都不知道满足一样,如果那天没有正经事情,他能在床上纠缠她大半天。
    这次她醒得早,因为他捏着乳头的力气有些不知轻重,她被捏得难受,不得不抓住了他的手腕,半睁着眼睛问他:“你不累吗?”
    “现在是早上了,昨天在姐姐身边睡得很好,一点也不累。”他又进一步将她拉进怀里,手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她要是没醒来,这会儿手掌应该已经摸到腿心。
    “我想睡觉。”她皱着眉扭过头,反而被他黏黏糊糊地缠着吻了许久。
    “我就亲一下,亲完再继续睡。”他老实收回手,将还迷糊着没睡醒的她翻过身和自己面对着面,继续吻她。显然,他说的亲一下,根本不止亲一下,一双手抱着她,把她全身都摸了个遍,摸得她根本睡不着。
    直到她不堪其扰,踢了他一脚,他才带着得逞后的愉悦心情精神饱满地起床,把安静地回笼觉还给了她。
    房门刚打开,五条悟还没走出去,就听见走廊另一边一个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小跑着过来,声音紧跟着一蹦一跳的,“妈妈……”结果看见房门口站着的人不对,话说到一半顿时抿紧了嘴。
    “早上好呀,惠。”五条悟弯下腰和伏黑惠打招呼,语气亲切得很诡异,吓得他后退了两步。
    伏黑惠紧张地看着他,“妈妈呢?”
    “妈妈在休息,今天只有我跟你一起吃早饭。”
    伏黑惠并没有说不要,但态度明显是抵触的。
    “我想要妈妈。”他小声说。
    “妈妈想睡个懒觉啦,你不要吵她。”五条悟小心地带上房门,一把捞起伏黑惠,跟拎着一只没满月的猫一样轻松,不顾他的挣扎,把他夹在腋下带下了楼。
    因为没见到五条律子,伏黑惠坐在儿童椅里面拿着青蛙勺子瞪了五条悟很久,他大概以为,是五条悟把妈妈藏了起来。
    五条悟一改之前没有耐心的德行,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见他抓着勺子一动不动地坐着,还体贴地问:“是想要我喂你吃饭吗?”
    伏黑惠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饭碗。
    然后猛地摇头。
    “别不好意思嘛,我不会笑话你到现在都不会自己吃饭的。”他刚伸手过去,伏黑惠就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反抗他。
    被五条悟又亲又摸地闹了一会儿,五条律子只在床上眯了五分钟不到就起了床。穿好衣服下楼后,她正好看见五条悟端着伏黑惠的饭碗,把勺子往他那递。伏黑惠则一脸不乐意地推着五条悟的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脑袋歪得远远的,仿佛五条悟伸过来的勺子里装的不是饭,而是什么要他命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五条悟见她下楼,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里的力气,伏黑惠这才趁机从儿童椅里钻了出来,连忙朝她伸出手,委屈地喊,“妈妈,妈妈。”
    五条律子看起来有些没精神,但她见伏黑惠急切地朝她挥手,还是走了过去,抱起他。伏黑惠连忙抱着她的脖子,满是依赖地在她怀里蹭了一下,表情可怜得要死。
    五条律子拧着眉去看五条悟,语气略带不满地说:  “你是小孩子吗?又欺负惠。”
    莫名其妙被告了一状的五条悟:?
    “妈妈,早上好。”打完小报告的伏黑惠立刻换了副表情,乖巧懂事地和五条律子贴贴。
    “早上好,惠。”她摸了摸他的脸,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被冷落又的五条悟立刻不乐意了,他噌地凑了过去,“我的呢?”
    “你的什么?”
    “早安吻。”
    五条律子:“……”她果断忽视了他,并且绕过去,把伏黑惠放回儿童椅。
    “我也要早安吻,”他围在她和伏黑惠身边,看着她喂伏黑惠吃饭,喋喋不休,“你不能偏心,我也要,我也要。”活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你好烦,悟。”五条律子受不了他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给伏黑惠擦过嘴之后才捧着他已经伸到跟前等了很久的脸亲了一口,“满意了吗?”
    “不满意。”他又靠过来,伸手扶着她的脸,正正当当地吻在她的嘴唇上。
    随后挑衅地看着伏黑惠。
    伏黑惠:恶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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