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那些人因为顾言音的美色心软,手下留情。
以他们的水平,杀一个顾言音简直就是轻轻松松,他也没想到,那二人竟会让顾言音给逃掉。
以顾言音的修为怎么可能逃的掉?!还抓住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
莫非有高人路过帮了她?
顾言霄心中也有些慌乱,脸上再没了方才的悠闲懒散,他也知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泄露出去,他极有可能会被逐出流云宗,沦为众人的笑柄!
一想到那个结果,顾言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说到底,他先前的悠然自得都是建立在顾言音死了,这个消息不会被泄露出去的前提下……
顾言安见他慌乱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忙安慰道,“现在那二人还未将你供出来。”接下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言安让顾言霄先行离去,别离得太远,一旦收到她的消息立刻想办法。
顾言霄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身形飞快地潜入了丛林之中,临走前,忍不住神色复杂地看了山洞一眼,与来时的悠然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他走后,顾言安方才收敛了面上的情绪,回到山洞中,却见众人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此处,顾言音手上拽着个鞭子,鞭子的另一端系在元光罩上。
顾言安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语看到她来,笑着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方才有些烦闷,去外面散散心。”
唐语也没多想,“因为不知是谁对音音下的手,怕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人来偷袭她,音音打算暂时离开此处,将他们二人送到长老们的手中。”
“……”顾言安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看着与陆方方站在一起的顾言音,面色白皙红润,乌发红唇,漂亮的仿佛会发光一样,丝毫没有受伤的模样。
既然她已经没事了,又为何要将事情做的这般绝呢……
顾言安咬了咬唇,心底闪过一丝不满。
顾言音待其他人准备好,便拖着元光罩,走向山洞外,那元光罩放大后,足有几百斤重,外加一个残无老人与陈刀,就算修士力气比常人更大一些,拽起来也有些吃力,然而那将近上千斤的东西,在顾言音手中却像是轻的不存在一般。
她像个提着孩童玩的小推车一般,面色极为轻松。
陆方方与那一众弟子看的又是一阵惊叹,昨日的事她仔细想来,便会发现顾言音力气极大,方才能以练气期的修为和陈刀打起来不落下风,后来更是狠下心让残无老人伤到自己让他卸下防备心,方才能偷袭成功。
是个狠人。
陆方方想到他二人的惨状,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她!
一行人便以这样的怪异姿态前往了八大宗长老所在的地方,期间,不时有人好奇地看过来,残无老人被人看猴似的围观了一路,直接羞愧地将老脸埋在怀中,心中恨得要死,只觉得一张脸皮都让人扯下来踩在了脚底!
顾言音找到破尘长老之后,将此事同他说了一遍。
破尘长老看着面前瘦弱漂亮的顾言音,也有些惊叹,赞赏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现在这些年轻弟子最好面子,最怕他们遇到这种事将什么都藏在心中,这种时候不向宗门求助反而独自面对,最终酿成惨案。
他像个寻常老人一般,慈祥地问道,“这两人我便暂时替你看着,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话音未落,便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留下来。”
顾言音的答案同时响起,“我想离开。”
“……”
顾言音转头过,便见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修从远处走来,男修腰间挂着两把长剑,俊美的面上一派冰冷,一双眸子似寒潭一般,透着彻骨的冷意,落在了顾言音的面上。
傅肆走到顾言音的面前,目光幽深,他方才听到这边的消息,便及时赶了回来,听闻她遭人刺杀时,他的心跳几乎都停了一瞬,心中巨大的空落使得他差点失去理智,想要杀人,他连手头上的事都顾不上,便匆忙赶向这里。
傅肆眼底爬上了一层猩红,静静地看着顾言音,再次沉声道,“你留下来,我在暗处保护你。”
顾言音避开了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我要回顾家。”
傅肆的脸色瞬间更冷,整个人周身气压极低,周围那群弟子被那威压摄的心间一窒,瞬间噤声。
纷纷偷偷地看向这边,看向那对相貌出众的男女。
顾言音倒不是故意与他作对,而是她真的有事需要回到顾家,若说她先前还有些怀疑是谁买通这些人前来杀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已经基本可以确信,那人就在顾言安与顾言霄二人之中。
这两日顾言安一直神色慌乱,魂不守舍的,她自诩心地善良,不会做这些事,那么大概率便是,顾言霄。
凭借这件事,回到顾家,就算不死,也得让顾言霄程瑶几人被扒下一层皮来,而她一路动静闹的那么大,也是有意为之。
之前顾言霄时不时地便会欺负作弄她,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顾言音简直恨不得戳爆他的脑壳!
早在方才,破尘长老发现他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便让那些弟子先行退下,顾言安看到傅肆前来有些不想离开,她哀求地看着破尘长老。
却见破尘长老脸上笑吟吟的,却依旧没有让她留下,顾言安只能委屈又不甘心地又看了傅肆一眼,随着流云宗的弟子先行离去。
顾言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使得傅肆有些失去理智,他搞不懂,顾言音为何要一直和他唱反调,“当初我要你留在顾家,你非要出来,结果遭人暗杀,现在我要你留下来,你又非要离开。”
傅肆目光死死地落在她的面上,声音冷沉,“音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第20章 020
傅肆面色沉沉地看着顾言音,那双寒潭似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眉眼锋利,带着一丝探究,像是要看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言音有些讨厌他的这种目光,扭开了头,有些无奈道,“我回顾家自然有我要做的事。”她觉得这个傅肆简直有些难以沟通。
傅肆闻言,察觉到了她的冷淡,薄唇紧抿,一手捏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一只大手捏住顾言音的脸,迫使她抬起了头,顾言音的脸很小,下巴同样小小的,仿佛一折就断。
指尖的皮肤白嫩柔滑,宛若上好的羊脂暖玉,手感极好。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了那张精致漂亮,却略有些陌生的脸。
因为以往的事,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仔细地打量过这张脸,这双眼睛,他们似乎在越走越远,这让他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暴躁,一股戾气几乎压抑不住。
以往的顾言音也是极为玉雪可爱的,然而那时的她脸上还是肉肉的,唇红齿白的像是年画上的女娃娃,稚气未脱。
然而现在的她褪去了以往的稚嫩,眉眼弯弯,眼光流转间眉眼之间仿佛晕着汪秋水,肤白唇红,鼻尖一点殷红小痣给她平添了一丝少女的妩媚。
他的目光落在那点殷红小痣上,第一次意识到,那个雪团子此刻已经长成了个貌美的姑娘,
他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丝极淡的香味,少女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了几转,心头泛起了一阵陌生的滋味,看着那双微微上翘的杏眼,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音音,别闹了好吗。”
“你乖乖的。”
他注意到,被他指尖捏着的地方渐渐泛起了红痕,傅肆不由得松了手下的力道,而后便被顾言音一把推开,顾言音退后了两步,用那双微挑的杏眼冷冷地看着他。
傅肆微微蹙起了眉头,以往,这双漂亮的杏眼看到他时,总是盈满了笑意,仿佛盛了漫天的星光。
他不想看到她这个眼神。
傅肆看着她下巴处的红痕,也有些无措,不知她这皮肤竟如此娇嫩,一碰就红。
顾言音看着眉头紧皱,神色冷峻的傅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肆他刚愎自用,向来只信自己看得到的,不会将旁人的话放在心上,哪怕那个人是他的未婚妻。
顾言安在他面前表现的心善,程瑶也装出对她极好的模样,他便没多想,即使顾言音表现出不满,他也只认为是小姑娘在闹脾气,让她乖乖呆在傅家。
傅肆也只会让她乖乖呆在顾家,等他回来。
像是闲暇时,才记得这小小的顾家小院里,还有个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小姑娘。
在她眼中看来,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浓浓的占有欲,他想要顾言音做他掌上的鸟雀,一个漂亮乖巧,合他心意的被困在笼子中的鸟雀。
她可以从原主的记忆中,察觉到她对程瑶几人的恐惧。
程瑶豆腐嘴刀子心,顾言安对傅肆虎视眈眈,顾言霄更是心狠手辣,顾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管不问,眼见顾言音逐渐长大,出落的越发美丽,他们自然坐不住,为了顾家的财产,也为了傅肆妻子的位置。
顾言音虽然反应较常人更为迟钝一些,却也并不痴傻,甚至对旁人的情绪更为敏感,她这次出来,一是因为许久没见傅肆,的确有些想他,二则是,她想要向他求救,求他带她逃离那个牢笼。
然而这次出来,她便再也没能见到傅肆一眼,她被顾言安的追求者推下了悬崖,活活摔死。
以往的那些事浮上心头,想到他后来的那些窒息的操作,若说对他没有怨,那都是骗人的,顾言音向来都有些小心眼,很是记仇。
顾言音冷笑一声,眉眼中也带上了丝怒意,看着傅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反问道,“你觉得我在和你闹?”
傅肆看着她的脸,皱了皱眉头,“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为何要一直和他唱反调?
顾言音简直被他给气笑了,“傻x,鬼才和你闹!”推开他后,直接转身离去。
她和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
“……”
傅肆有些愣怔地看着顾言音,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傅肆才反应过来,那个傻x,顾言音是在骂他???!
傅肆脸色瞬间铁青,有些气闷地一拳砸在一旁的树上,那树直接拦腰折断,砸在地上,傅肆尤不解气,坐在那树上,一拳一拳泄愤一般地砸在树上,那树瞬间便被他砸的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很是惨不忍睹。
傅肆有些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顾言音居然骂他???!
她为什么骂他??!
破尘长老在外正交代弟子看好那二人,见顾言音从那处走来,他走上前去,笑眯眯道,“我方才已经替你通知了你父亲,安排了人手到时候送你回去。”
顾言音闻言,这才露出了个笑容,感激道,“多谢长老,有劳了!”
破尘长老笑了两声,“举手之劳。”
眼见顾言音离去,破尘长老方才再度走向傅肆,看他面色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在那锤树发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肆向来不喜欢别人打听他那个顾家小未婚妻的事,平日里瞒得死死的。
就连在他面前也未曾提过,他也不知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然而那些流言他却是听了不少,傅肆的名声很大,哪怕他不刻意打听,也能听到许多,什么傅肆要与那小傻子顾言音退婚,与她的姐姐顾言安成亲……
他将傅肆当儿子看,以往也提醒过傅肆,若是没有这意思,赶紧去制止这些流言。
要知道,流言最为伤人。
然而那时的傅肆只是一脸凉凉地回应,没有的事。
现在好了吧?有事了吧,事情大了。
看着在那一拳一拳狠狠锤树的傅肆,在想到以前那个一脸嚣张的傅肆,就连破尘长老也忍不住骂了句,活该。
这臭小子。
然而他还是秉着慈父心肠,走到了傅肆的身边,笑吟吟地劝慰道,“这姑娘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天真呆傻的小可怜,有的是人惦记,再这般下去,说不定她哪天真的同别人跑了。”
只是他脸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傅肆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他的脸上依旧带着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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