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
那堤惊呼,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投影,不只是他,就连其他两人,也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可能会不希望看见我这个杀人兇手吧。』
玛拉又苦下了一下。
『不过……希望你们能透过这个机会,了解我的用意……以及,指使我这么做的人的一番苦心……』
玛拉这一席话,立即引来了萨菲的不满。
「什么用意,分明是蓄意!」
萨菲一侧身,朝明知听不见,只是一介投影的身影,大吼了一声。
「嘘,安静。不然好好一个情报,可能都要溜走了。」
那堤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一蹙眉地侧过了头,朝他看了过去。
「萨菲,不管你喜不喜欢,先把他的话给听完吧。算我拜託你了,别搞破坏。好吗?」
继那堤的发言,里亚也向他看去,神色不太好看,他扯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萨菲一见里亚放在膝上握成拳状微抖的手,和一旁不怎么乐见他如此行端的那堤,他嘖了一声,依言闭上了嘴,不再发言。
『我之所以会以此法阵纪录接下来的这一席话,也为了保存「某个」十分重要的物件,同时,也是希望能藉此向被挑选而来的人们,传达一切的真相。』
玛拉正了一下神色,沉下了声。
「藏镜人的苦心?」
稳下了起伏的情绪,那堤开始理了理这人传达给他们的情报。
「而且,他也提到了这法阵里还保存了其他的物件。」
里亚眉头深锁,同样对他的话语,感到不解。
「至于,被挑选出来的人们……该不会是指我们吧?」
那堤话到一半,因惊讶而张大了双眸,音调也微扬了几分。
难不成,族长早就知情?指使玛拉做出那般行径的人,该不会……
「族长……?」
「不是。我可以跟你保证,雪……族长,是不可能会下这种指示。」
一听之下,里亚的眉头一皱,凌然又伤感的神情,稍微柔缓了下来,否决了他的推断。
「那不然……」
「就我所知,深爱家人的他,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以往,他下达的指示,无非都是针对组织的人,从来没有把矛头指向自家人。」
也或许是这样,才有可能……什么也不管?又或者是他猜错了?
兇手并非自家人,有可能是组织人马,甚至是受到了蒙骗、操纵驱使而来犯下如此令人发指行端的……一般居民?
闪过脑海中的许多猜想,弄得他一头混乱,分不清事情的走向。
那堤一瞥一旁的里亚。
「……」
以作为族长、大长老左右手长达近千年的里亚,确实可以从他身上传来的波动了解到他话中并没有一丝谎言的成分存在。
况且,要是执意认为是里亚过于信任对方,而将自身感知力微弱的缺点给忽略了某种可能性……不,这不可能,要真是如此推断,就是在给里亚莫须有的不信任感。
对此,他只好提出另一个推论。
「……那有没有可能,是族长以外的人,指使的?」
「我不知道。」
所以,对于那堤的疑问,里亚也只能摇了摇头。
话到这里,线索又断了。
「先听听看,他要说些什么吧。不然,你们再怎么猜,也只是徒劳而已。」
萨菲忽然发声,向其他人给了一个方向。即便话听来不太好听,却也是事实。
毕竟,在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情况,听取现下唯一的情报,也是一个解决眼前问题的可能办法。
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两个人会没发现这件事。
「……是啊,多听一下,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那堤难得认同了萨菲的提议,但他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表现出来的却是完全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这一幕,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只是他的反应以任务来说,可说是完全不及格,但以现况来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现下的失态。
转回了头,望着昔日的故友,里亚陷入了沉默。
「……」
『从这里,你们看到了什么?』
玛拉微微一笑,嗓音柔和了一些,彷彿回到了他在世时以和待人的那般姿态。
「这里?这里能有什么?」
那堤环顾四周,除了一早看见的景物之外,什么新发现都没有。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
「多观察一下吧,你这管理者该不会是白当的?还是当花瓶用的?」
多半是半放弃警戒了的萨菲,也靠了过来,听取、配合、并讨论所知的情报。
一听嘴不饶人的话语,那堤怒瞪了他一眼。那堤并非不明白这是萨菲表达关心的方式,可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态度,总是令他看得很不顺眼。
巴不得早一点结束任务,和这人拆散开来,回到之前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好了,别吵了。」
又一次充当和事佬的里亚,暗自叹了一息。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玛拉又一笑。这奇特的话语,引来了萨菲和那堤的不满。玛拉的话语、空之灵高歌的乐音交织下,在此地,形成了奇妙的对比、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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