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你也有想守护的事物吧?那么,倒不如先把自己顾好,这样才有馀力照顾别人。我可不想……虽然这话听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到很多人,但我认为,你只要尽力去做你能做到的事就好,不要为了逞强,成为步上伊特诺.达拉亚后尘的第三人。」
一听之下,里亚又一蹙眉,那堤困惑了,随之,他睁圆了双眸。
「第三人……第二人是指……族长?」
「不然你认为,为什么岛上的佈局、走向,会和千年前抵御的方式,有那么一些类似……」
「……这是为什么?」
「因为,族长……库兹提……不,雪熵算是由伊特诺亲自拉拔长大的孩子。」
那堤这一问,里亚神色微冷地回应了。
这一发现,那堤一瞬惊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当年的事件和那之后的发展,在文献中都有大量的纪载,不管身在何处,伊特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发言权,由他扶养长大的孩子……或者说是被他看上的人,由当今的族长来看,确实有着极大且不可估量的可能性。
而里亚所说的话,也加深了这件事的可确性……
他也知道,雪熵是族长的双名之一,库兹提是对外的称呼……雪熵则是亲近之人才能呼唤的名字。
「这可真是……」
「我知道你很崇拜某个人……但你还是先把自己顾好要紧。」
萨菲打断了某个人的妄想,并指了一下对方身上尚未完全癒合的伤口,暗自叹了一口气。
「……」
「我们看起来还挺惨的……话说,你也把你脸上的血清一清,很吓人。」
里亚微笑了一下,一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跡。
「不,你比较惨。」
萨菲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也依言用袖子随便的在脸上抹了几下,嫣红看来又扩大了一些,笑果也增加了不少。
好了伤疤就忘了痛是不是……
那堤苦笑了一下,暗自摇了摇头,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不,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在强顏欢笑罢了……
对此,他神色一沉,闭口不语。
「所以你们……现在是来比惨的?」
片刻,那堤有些无言地开了口,心中五味杂陈,方才发生的一切,如今看来,彷彿是好久之前的事一样。
对他来说,家人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然而,他的思绪又被拉向了不久之后,要面对的……
他的心又下沉、冷了不少。
「那边的……有空聊天,还不去忙你们的事情。想在那里休息到什么时候。」
察觉到了来自后方的情绪波动,罗挑起了一侧的眉,皮笑肉不笑地侧过了头,朝他们喊话了。
多望了未癒的那堤一眼,里亚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加上他们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本该可以被援救的孩子,可能也因此没了获救的机会。
「要多留一下吗?里亚?」
「……你这结论是怎么出来的?」
面对萨菲的提问,里亚脸色铁青,态度十分不友善。
「……」
一见对方心中冒火的样子,萨菲又望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的那堤一眼,一愣之下,他又看向了罗依然打得十分游刃有馀的模样,反观对手就有些节节败退的趋势,萨菲的心情又更复杂了。
「那你……」
「我还要跟他多叙旧一下……不用管我没关係。不如说,你们要是留下来,也只会扯后腿而已。」
话一入耳,萨菲唇抿成一线,仍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泛红了。对于自尊心很高的他来说,这是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也如罗所说的,他们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忙……
想起了方才对战前后的惨况,他也只能接受了。
他们的实力,相差的太悬殊了……
就算他上前线和罗联手,多半自己也会落到和刚才差不多的下场……不,可能更惨……连命都没了也说不定。
「……」
多方考量了之后,心中的不甘也被他给强压了下去,不显于顏表。
萨菲一转身,向一旁的同伴们如此轻轻一语,听来却十分压抑。
「我们走吧……这里就交给他处理了。」
「……」
「现在对魔法的限制也消除了,不如我们直接转移过去就好了。」
不着痕跡地一瞥帕兹,里亚心里多少有些退却,不愿和那人擦肩而过。
况且,如今他们都快把地下通道给掀了,倒塌下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擦不擦肩,也没多大的差别……反到会坏了事。
彷彿是应验了他的话般,在两方的衝击之下,天花板立刻出现了一道十分深长的裂痕,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掩埋了吧。
对此,萨菲也同意了。
在里亚展开了转移法阵之际,罗朝其中一人喊了一声。
「那堤。」
「?」
那堤一脸不解地望向了对方。
「多留意孩子们一下。」
罗一脸严肃地如此表示。
那堤一听,不解对方为何会对他说这些话,没有深入细想,将其认为是要他多注意小孩子的安危后,他便转过了身去,走向等待着他的同伴们,踏入了法阵之中,消去了踪影。
「……他究竟懂不懂这话的意思。」
看着族人们离开了之后,罗有些无奈地低喃。
孤儿院,不只是他们原先所想的那样。
这里的人也会将不少可以被领养出去的孩子,成为兵器的实验品,为了毁灭岛屿的兵器……
因为那些人,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下任何的活口。之所以会和他们僵持这么久,一方面是为了打发时间,一方面是为了争取兵器的生產,最后一方面,也是为了使被领养出去的兵器们,多方收穫情报回传给组织,进而让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至于,为何不一开始就这么做,这是因为他们需要『钥匙』的力量……重起他们在地上的一切。
而西司也就成为了,他们最中意的兵器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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