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明意想了想刚才秦川说的,然后原封不动转述给盛安宁:“傅时礼的秘书说他不喜欢去医院。”
盛安宁:“……”
“我怎么觉得你还没你老公的秘书了解你老公呢?”
“……”
明意尴尬了一瞬,她确实没有秦川了解傅时礼,不过转念一想,塑料夫妻罢了也没那个必要。
明意没接盛安宁的话,随后说了句:“就先吃药看看能不能退烧呗,不行再去医院也不迟。”
“也是。”
盛安宁应着:“那行,你先忙你老公这边的事,导演那边我去说,不过你剧本的事也别落下,我听说陈导最不喜欢演员无缘无故请假,下次拍戏的时候估计会盯着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安宁姐。”
“那行,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去编个理由帮你请假,请好了给你发微信。”
“好,安宁姐再见。”
明意这边刚挂断电话,房间门铃就响了。
她起身走过去,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打电话给秦川还不到十五分钟,这么快就来了?
打开门,秦川正拎着一袋药站在门口。
看见来人,明意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行动力,不愧是能给傅时礼当助理的人。
“太太。”
秦川微微颔首,随后把买来的药递给明意:“这些是您吩咐我买的药和体温计,里面还有退烧贴和一些傅总之前生病吃过的药。”
明意点头,抬手接过来低头大概扫了一眼:“好,我知道了。”
说着,明意让开一个身位:“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川神色微顿,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公司那边还有事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老板就要麻烦太太照顾了。”
开什么玩笑,傅总和太太的房间哪是他能进的,万一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傅总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灭口?
秦川走了以后,明意重新回到卧室拿出温度计打算给傅时礼量一□□温。
幸好秦川买来的是电子耳温计,要是普通体温计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傅时礼量。
随着“滴”地一声,明意重新把耳温计拿回来,低头看过去,上面电子显示屏显示体温三十九度五。
“都快烧到四十度了,怪不得人事不省。”
说着,明意从袋子里又翻到一盒退烧药拆开,然后转身去在厅里找了个一次性纸杯倒进去,用刚刚烧好的温水冲开,扶着傅时礼把药灌进去。
好在傅时礼这会儿半梦半醒地还算配合,灌药没费什么力气。
灌完药以后,明意重新把傅时礼放回床上,看着床上面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涸,却依旧俊美的男人,明意莫名地想起昨晚那个旖旎香艳的梦。
思及此,明意羞赧之余还有很多的无语,她是上辈子欠了傅时礼的吗?昨天买梦里被他这样那样的,今天睡醒了还要照顾他吃药!
罢了罢了,就当是傅时礼蒙在鼓里给她当工具人的回报吧。
明意如是安慰着自己,又认命地帮他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走出去。
原本走出卧室以后,明意打算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剧本的,但因为昨天晚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导致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靠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以后,明意也不再挣扎了,索性直接抱着剧本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傅时礼是当天下午一点多醒的,他醒过来的时候,体温已经降下来不少,大脑也恢复清明。
清醒了几秒,他皱了皱眉,抬手把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下来。
盯了手中的湿毛巾几秒,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推开卧室房门走出去,傅时礼一眼就看见抱着剧本窝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甜的明意。
见状,傅时礼迈步走过去,视线扫过茶几上的那个一次性纸杯,忍不住顿了顿。
他刚才虽然烧得昏昏沉沉,但并不是全无意识,有人喂他喝药他自然知道,起先还以为是在做梦,但现在心中了然之余不免有些错愕。
傅时礼不自觉皱了皱眉,喂他喝药的居然是明意?
回过神来,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沙发上,明意蜷缩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看见烟火看见你》的剧本,她今天没化妆,皮肤干净白皙,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着,这会儿正睡着,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温柔恬静,看起来很乖。
傅时礼视线没动,小心翼翼蹲下身,抬手轻轻拢了拢落在她脸上的碎发,然后轻轻帮她别在耳后。
许是察觉到了傅时礼的动作,明意眉心轻轻皱了皱,睫毛也跟着抖了抖,原本恬静的小脸上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悦,但因为实在困极了才没睁眼,只是换了个姿势就直接又睡了过去。
见状,傅时礼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因为刚才换了姿势,原本抱在怀里剧本被明意不小心掉在地上,这会儿侧过身来,胸前没了剧本遮挡,不经意露出一片春光。
明意喜欢穿睡裙,这次来江城拍戏带的也都是平日里喜欢穿的款式,再加上这两天搬到傅时礼的房间睡,她每天的睡裙绝对算得上保守。
平时傅时礼在房间里的时候,明意都十分注意坐姿,只不过这会儿因为是睡着的,又是侧躺着的缘故,原本贴在皮肤上的黑色睡裙领口微微敞开,极致的黑于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见状,傅时礼喉结轻轻滚动一瞬,不由得觉得有些晃眼。
随后,他别开视线伸手将人从沙发上小心翼翼抱起来,转身大步走向次卧,俯身把人稳稳放在床上。
感受到大床的舒服,明意下意识自己随手摸到了床上的被子,直接把自己裹了进去。
见状,傅时礼垂眸轻笑。
平日里,见惯了她牙尖嘴利张牙舞爪的样子,这会儿倒是觉得异常可爱。
见明意自己已经盖好了被子,傅时礼也没多留,转身小心翼翼走出去关上房门。
回到客厅,傅时礼先是去看了看茶几上,那个还残留着些许退烧药颗粒的一次性纸杯,随后才低头拨通了秦川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傅总您醒了?”
傅时礼淡淡“嗯”了一声,“公司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了,合同还留在公司,您明天过来签字就行了。”
“不用。”傅时礼轻轻垂眸:“我现在就过去。”
本来秦川还想问一句傅时礼生病的事,但犹豫了几秒还是咽了回去,温声应道:“好的,那我安排人过去接您。”
“嗯。”
顿了几秒,傅时礼突然想到什么,思量片刻才道:“今天上午……”
“是太太。”
秦川一秒领悟:“今天上午是太太联系我,说您发烧了让我买点药过来。”
顿了两秒,见傅时礼没出声,秦川继续道:“而且我听说太太今天下午好像还要去围读剧本。”
闻言,傅时礼脑海里下意识闪过明意窝在沙发上抱着剧本睡觉的模样,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回过神,傅时礼淡淡应了声,随后视线缓缓落在不远处的次卧房门上,眼底闪烁片刻,随后,薄唇轻启吩咐道:“定一张今晚回郦城的机票。”
“?”
秦川一愣:“今晚吗?”
按理说正常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推了工作照顾自己,应该很感动才对,这会儿正是感情升温的时候,傅总怎么突然要回郦城?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为冷淡的嗓音:“需要我再重复一次?”
秦川一个激灵迅速回神:“不用,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傅时礼视线再次落在次卧的房门上,眼底深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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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飞机缓缓降落在郦城国际机场。
十二月初,郦城已经正式步入冬季,夜晚的温度能够达到零度以下,与江城的温度差距极大。
下了飞机,傅时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微信上有许多未读消息,置顶的头像上也有一个小红点。
傅时礼下意识点进去。
【明意:你人呢?怎么不在房间里?退烧了?】
看着屏幕上的字,傅时礼甚至能脑补出明意醒过来,在房间里满屋找他的样子。
思及此,傅时礼不自觉弯了弯唇。
他捏着手机轻轻抬眼,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发送时间,是四个小时前发来的,那会儿他正在飞机上。
心中思量几秒,傅时礼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个字。
【傅时礼:公司有事,我先回郦城了。】
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顶楼的套房你可以继续住,都记在我的账上,我已经让秦川打点好了。】
发完以后,傅时礼重新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这时秦川也取完了托运的行李走过来:“傅总,车已经停在机场门口了,我们直接回溪语悦庭还是回汀园。”
汀园是傅时礼众多房产中的其中一处,也是傅时礼的私宅,没和明意结婚之前,他都是住在汀园的。
闻言,傅时礼思量片刻,淡淡道:“回汀园吧。”
“好。”
“酒店那边都交代好了吗?”
秦川:“傅总放心,酒店那边我都交代好了,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扰太太,也不会有人知道上面住着的人是太太的。”
“嗯。”傅时礼点了点头,一边迈开长腿往机场出口的方向走,一边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秦川:“什么事?”
傅时礼:“明天再给《看见烟火看见你》剧组追加一千万投资。”
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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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微信上消息的明意愣了愣。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重新读了一遍屏幕上傅时礼发来的那句话,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有理解错。
沉默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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