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插入门锁向右一转，在进门那刻喊了声：「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柳蜻握着遥控器，眼睛始终盯着电视，看都不看柳婧。
    柳婧瞥了眼满地的游戏片和cd片，原本想开口唸几句，又把话吞了回去，逕自走回房间。
    从小父母离异，徐恩雁长年在外工作，根本不曾关心过她们姊妹，受伤了就叫她们自己处理，在学校受委屈了就叫她们自己解决。
    有次柳婧发高烧了，还是邻居阿姨带她去看医生。
    柳婧下定决心，至少自己要给柳蜻关爱与温暖，因为她是姊姊。
    可是现在柳婧常想，或许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宽容，导致柳蜻现在连基本的收拾都不会了。
    柳婧叹了口气，换上乾净的便服，准备出门去买晚餐。
    「我要吃排骨饭。」柳蜻的双眼依旧专注在游戏上。
    「要买饮料吗？」
    柳蜻摇头，终于肯放下遥控器看向柳婧，「姊姊，学长今天过得好吗？」
    「比起你姊姊，你更在乎那傢伙吗？」一听到自己的妹妹比起自己更关心江丞，柳婧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对学长和对姊姊的爱不一样啦！」
    「那傢伙很花心的。」
    「那请他把其中一颗心分给我吧。」柳蜻学邱比特射箭的样子，自导自演假装自己的心脏被爱神的箭射中。
    柳婧笑了笑，她的妹妹就是如此惹人怜爱。
    吃过晚饭后，柳婧坐在书桌前看书，外头传来「碰」地一声甩门声，柳婧知道，是妈妈回来了。
    她走出房间，客厅瀰漫着酒味，徐恩雁随手把手提包和外套往地上丢，躺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柳婧从徐恩雁房里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将地上的外套和包包收拾好后，她趴在母亲身旁，望着母亲的睡顏。
    「柳冬旭……」徐恩雁连闭着眼睛都在唸前夫的名字。
    「妈。」柳婧轻声呼唤，可惜徐恩雁没有再出声。
    她还未成年，能做到的事情依然有限。
    柳婧心想，等到她成年以后，她一定会离开这个家。
    离开这个根本称不上是「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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