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豆腐啦!好吃的臭豆腐!一文钱一个,不好吃不要钱啊!”
“糖葫芦!新鲜出炉的糖葫芦啊!”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大将军也用的护身符啊,绝对灵验!买过去给你老父老母又或者子女带,保管你们一大家子都能平平顺顺过一生啊!”
长街上商贩们卖力吆喝的声音,便是连端坐在阁楼之上的淼淼,也听得一清二楚。淼淼吃着糕点,漫不经心地问锦婳,“几时了?大将军还未入城吗?”
锦婳估摸着时辰,回道,“应该快了,主子莫急。咱这地方挑得好,大将军骑马上街时,您铁定瞧得清楚。”
淼淼倒是不急,她就是等久了累了。
恰在此时,马蹄声纷至沓来,淼淼心有所感,起身直奔窗前。入目所及,是两排步兵清理街道为后面人马腾出空间,没过一会儿,一行骑着骏马的人涌入眼底。
打头的男人生得分外高大,面容硬朗,嘴巴抿着,看着就不好靠近。淼淼目光从他的唇移向他的鼻梁,她的思绪有些跑偏,只怔怔地想,似乎以前听人说过,生有这样鼻梁的男人,那物会格外粗大,能叫女人欲生欲死。
淼淼下意识用手帕拂了拂额前并不存在的汗,然突如其来的一股狂风卷走了淼淼的帕子,淼淼于是大呼,“我的手帕!”
锦婳跟着着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欲寻手帕的下落。
无人得见的是,霍渊拽着马绳的手紧了紧,脸上也漫出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尴尬之色。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淼淼盯着霍渊目不转睛地瞧,霍渊自是知道,他本是好奇哪家小娘子这般胆大,岂料才抬头,先是被淼淼容颜之盛给惊的心里一跳,紧跟着,她的手帕竟被风卷到了自己胸口。
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如何能给男人沾染?可这大街上的,他也不好给她,只能自个儿先藏着,事后再寻机打探这是哪家女儿好物归原主。
“怎么会找不到呢?奴婢明明记得是从这块落下去的。”
“好了锦婳,不必去找了。”
“可是主子,那上面还绣了......”
淼淼打断锦婳,“你瞧现在下面人山人海的,还有找到的可能性吗?就算没被人捡到,只怕也是落到不知道那个旮沓里被糟蹋得脏兮兮了。”
“可......”
“我饿了,锦婳。难得出宫一趟,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这京城。”
锦婳见淼淼这般,只得收回心神,“是。”
用过午饭,淼淼在锦婳带领下逛了几家首饰铺子,恰好对面不远是家书店,淼淼起了兴致,率先走到里头一面挑书一面问店老板,“你们这儿最畅销的话本子是哪些啊?”
“这本《战神》,还有这本《威武将军与俏寡妇》,唔,再加上《榜下捉婿》,姑娘要来哪个?”
“都给我拿过来瞅瞅吧。”
“哎,好嘞,姑娘稍等。”
没一会儿,店家便取来话本子递给淼淼,淼淼先拿起那本《威武将军与俏寡妇》,她随手一翻,恰好是俏寡妇勾引威武将军的情景。
淼淼看的入神之际,眼角余光扫到锦婳羞红的脸,不由打趣,“诶呀锦婳,你怎么还偷看呢?想看就光明正大地和你主子说嘛。”
“主子!我,我那哪是......”偷看啊......你把页面摊的那么开,人家又视力好,怎么会看不到?
淼淼才不顾锦婳在想什么,她弹了下锦婳额头,手指着书里一段情节同锦婳说,“话本话本,你不要以为话本子就真的是异想天开随便写写都能火呢。”
“这里头,可大有一番学问!”
锦婳无奈地看着淼淼,满脸写着“主子你尽管瞎掰,我信了就是我输”。
“呐你看,这里敢写寡妇追求男子,甚至最后还能真的俘获将军芳心同将军在一起。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锦婳敷衍地应和。
“说明我大梁朝开明,对女子的束缚要比前朝少很多!你个笨锦婳!”淼淼将话本子卷起猛地敲了下锦婳脑袋。
锦婳疼的“嘶”了一声,委屈道,“主子你说就说,咋还上手呢?”
淼淼又在架子上扫了一圈,“现下话本子里男主角多是将军,看来咱们将军深得民心啊。”
店老板笑道,“那是那是,将军何等风采,我等怎能不慕。”
淼淼也笑,仿若无意一般在挑选话本子时还夹带了几本史书经书。付了款,出门时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不需锦婳催促,淼淼亦自觉地拉着她前往回宫之路。
二人走后不久,又一名男子迈入了书店,店家一见来人,立马热情地迎上前,“贺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若是要取书托人传个话就好,我给您送去府上。”
“闲来走走。”
“哎,那也行,多走走对身体好。对了贺公子,您上次要的书已经到了,我现下拿给您?”
贺云州点了点头,“刚才那姑娘拿的几本书,也给我来份吧。”
店老板也不多问,十分爽快地就应承下来,“诶,好。”
等到书都拿在手里,贺云州翻了翻,发现在话本子里夹带的几本经史书籍,眉峰便是一挑。
是不小心买错了......
还是,她原本想看的,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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