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让畜生睡!”简川捏起她下巴,恶狠狠,“跟野男人玩几天得了。哥不嫌弃你。”
长发散乱贴在颊边,叶北莚跌在地上,举起手肘撞向他的脸。
简川收了手劲捏她嘴,“怎么,鸡巴大玩得花你离不开人家了?”
叶北莚的下颌关节几乎要被捏脱位,疼得说不出话。眼睛猩红,憎恨地回瞪简川。
货拉拉师傅一开始有点懵,等了会不见姑娘身影。
从后视镜却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拉扯着倒在地上。男人精瘦,眼神透着邪性,对她一会笑一会哭。
师傅吓坏了,忙解开安全带绕到车后拉架。
叶北莚抱头蜷缩在地,他撕扯叶北莚头发,逼她抬头。叶北莚嘴唇流着血,啐了口水吐在简川脸上,抬脚踹向他裤裆。
简川双腿扭称麻花,捂住裤裆。
师傅插不上手,又怕惹上事。
焦急地站在路边掏出手机,“喂,110么,有人街头打架。地址……”
到了派出所,简川马上换上另一幅嘴脸。
老婆长老婆短地叫。
“对对,就是家务事。警察叔叔您教育的是……是是是,我这就回家跪搓衣板,跪榴莲,跪遥控器承认错误。”简川恬不知耻。
他对警察说,我打她是我不对。可我太爱她了,太怕失去她。
胡侃头疼。
接警后看到是叶北莚,他心中警铃大作。
胡侃让简川闭嘴,用笔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货拉拉师傅,“你是报案人?”
“对。姑娘从网上约车找我帮忙搬家。我还没等开车,就看到这个男人把她打了。”
“搬家?”简川跳起来,“我错了,老婆。有话好好说,你不能离家出走。”
叶北莚撑着疼到极点的颌关节,咬不准字,但句句透着痛苦,“简川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我想你想得疯了。”
“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停!”胡侃砰砰拍桌子,当菜市场呢,还吵!再吵就上拷。
货拉拉师傅觉得自己特倒霉。中年微胖黝黑一男的,穿着橘白相间马甲,蔫坐在椅子上,警察同志,我见义勇为好心报案,没事我就要拉货赚钱去了。
“你认识他们么?”胡侃问。
“不认识。”
“这男人和女人什么关系?”
“不知道。”
“你这单是从哪到哪?”
师傅报了出发地。胡侃手顿了下。阿景,你家后院着火了知道么?
他又看向简川,厉声道,“你认识这女的么?”
简川积极主动,“我老婆。”
胡侃瞅了瞅叶北莚,“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叶北莚将头扭向一边。
“你说的每句话都记在笔录里。”胡侃强调后,又问了一遍。
叶北莚垂着头,发梢掉在颊边,还沾着灰尘。嘴唇翕动,眼中酝着雾气,重新说,“前男友。”
胡侃看到叶北莚的狼狈,斜过身子对正在敲键盘的女同事交代了几句。女警官带叶北莚单独出去了。
纵然空调开得很足,会议室还是很冷。
叶北莚裹紧外套,一五一十把事情对女警官说了一遍。女警官试探几句,确定不是家暴,又问要不要验伤。叶北莚抬说,就是皮外擦伤,不用了。
女警官说,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如果是轻微伤,他拘留五天到十天不等。如果是轻伤,他有可能被判刑。具体要看。还是等你律师来?
叶北莚摸摸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摇摇头。
女警官带叶北莚回到前面审问室,胡侃已经处理完了简川那边的事。
他再一次向叶北莚确认,达成和解协议,你确定?
简川坐在长椅上,丝毫不诧异叶北莚的决定。他和她在一起一年,太了解这姑娘。心软是她死穴,是优点也是缺点。他就是利用她的心软,试图求一个复合。
小面包拉着叶北莚的全部家当,停在派出所前面。
师傅问姑娘你准备怎么着?叶北莚说,麻烦您先去我给您的地址,行李卸在大堂门卫。
她提前在外面找好了住处,中规中矩,白领单身公寓,不算寒酸,也不奢侈。
胡侃跑出来说,“叶北莚,你还不能走。”回身看了简川,你也不能走。
叶北莚问为什么。
胡侃说,啊,为什么,就,你这伤真不要紧?在这观察观察。
简川觉得这警察故意拖延时间,没事找事,不满道,“观察也要去医院,在派出所能看出毛线。”
“警察叔叔,你也太偏袒她了。”简川恍然大悟,看两人往来的眼神,“你俩是不是认识?”
“行啊叶北莚,你勾搭得挺全面。”
一束刺眼的近光晃过,叶北莚侧过脸,避开灯光。
熄火下车,景楠卿跑过来,站在叶北莚身边,心疼地拉着她。
大手拂过碎发别在耳后,捧起她脸颊左右仔细打量。
“别动。”
景楠卿小心翼翼凑近去看,拇指按上她受伤的嘴角。
“疼。”叶北莚嘶了一声。
“这?”他抚摸血迹。
叶北莚疼得说不出话,指指耳旁的颌关节。
凌厉的目光射向简川,景楠卿攥着叶北莚的手,问胡侃,“怎么解决的?”
胡侃耸耸肩,实话实说,“当事人达成和解协议,不予处罚。”
“不和解。”景楠卿鹰隼般的眼睛看着简川,“绝不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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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楠卿:心头肉被欺负了,还能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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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文案的话我收回。这文里真的有彻头彻尾的反面,简川算一个。
这段剧情反复改了几回,还是决定让叶北莚与简川和解。叶北莚本身是一个心软感恩的人,无法绝情。正因如此,后面对景楠卿也做不到恩断义绝。
我知道这段放出来,可能会被骂。叶北莚确实恶心这个初恋,但是最终选择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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