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即使关了窗户，也是冷风阵阵。
    这栋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翻修过几次。空调就是第一批安装时添设的，回忆起来也是零几年的事情了。也是因为安装年限较长，夏日制冷还好，可如果是制热，性能就大为降低，不仅制热时长漫长，而且噪音奇大，嘶哑沉闷，轮船发动机似的突突作响。
    这就导致临对窗的办公室，谁开了空调，楼上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有几个办公室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后面经过综合考虑和广泛征求意见，还是打通了作为会议室和杂物间。
    虽然苏仆延的办公室并不在其中，但他的空调也是同一批次的。
    李若溦肩膀颤抖，抱着他的腰娇娇地喊冷。
    苏仆延随手拉开抽屉，去寻遥控器，低头舔吻她的脸颊，开空调？
    她不知想到什么，凑到男人耳边，揶揄了起来：那别人不就都知道，下了班，你还在办公室干我干得头发都汗湿了……边说着，边去蹭男人的小腹。
    苏仆延一手锢住她的腰，低头继续找遥控器，让她高潮了几次，但自己现在还没射，硬的难受。随口道：也不会在这多久了。
    打开常放遥控器的抽屉，没看到，换了个抽屉，还是没看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苏仆延抽出湿淋淋的肉棒，青筋盘踞鼓起，显然还没得到满足。
    看着面前脸色平静的女人，他的手垂了下来，缓慢地，低声问：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李若溦望着他的眼睛，反问道：听说什么？
    苏仆延端详她的神态，没说话。
    李若溦也静了片刻，半晌，她背过身，慢慢的捡起被男人胡乱丢下的外衫。穿戴整齐。
    提起自己的包，只觉得身体逐渐冷了下去。陈白露身着华服挣扎在日出和夜晚的间隙，而自己赤身裸体，挣扎在冷与热的边界。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苏局，我先出去了，本来过来……是想贺你升职。但是，好像您不需要我的恭喜。
    苏仆延缓慢而有力的，按住她拉门的手。
    溦溦，那件事，还没有下正式通知，所以我没未宣张。你提前知道了是不是？不是要故意瞒你什么。
    这番话说完，他又顿了一下，在等李若溦接话。
    见她没有接话，更加耐心的拉过她，你我同在一个系统，又同在一栋楼，你又年轻，进来局里的时间也短，如果有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会有多少闲话？会说，你是凭借……不正当的手段上位，甚至进而怀疑起你的一切正当性。而且，这些话往往不是对我，而是对你。我离婚的消息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因此，你和我在一起会承受更多的非议和压力。身边的同事会怎么说你？你如果升职，别人不会觉得是你的努力，而是我的关系；你如果做错事，会更多人看你的笑话。自然，这是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大你这么多，溦溦，因此我不得不考虑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自若，带着劝慰的温柔，所以这次调任也是一次机会。既能远离非议……他搂住李若溦，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的考虑，我更愿意等个合适的机会公开我们的关系——虽然不是现在，只是需要安排妥当，时机合适。我相信，你会等我的，对吗？
    李若溦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眼瞳。
    是的……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