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看,裴边屹却已经收起了手机,也没跟她说一句话,慢条斯理站起身。
云和目光随着他的起身紧随而上,然而裴边屹却只是居高地看着她。两厢对视,云和倔强地不说话,裴边屹站了几秒,浑身冒着冷气走了。
云和看着关闭了的房间门,呆呆躺在床上,心底空洞洞的。
晚上十点,云和躺到整个人快要崩溃。
整个室内除了钟表转动的声音,一丝杂音都没有,往哪看都是墙,除了墙都是墙。
冷灰色的墙壁,昏暗的灯光,滴答滴答的钟表,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荡。
她想睡了,可大脑异常的清醒,没人可讲话,她喊了两声,回音在室内荡漾着。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恍惚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往前会掉入万丈深渊,往后早已经没了退路。
以至于裴边屹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云和整个人弹起。
已经是夜里一点了,裴边屹没想到她还没睡。他走进去,站在床边看着她。
云和伸手拉住他,他的手心温暖干燥,一点点抚平了心底的空洞,云和跪着直起身体。
手链和脚链哗啦啦啦作响,她抱住他劲瘦的腰,靠在他腹部上。
裴边屹垂眸看着她,眼镜遮挡了一闪而过的柔光。他抬手放在她脑袋上,滑下去,掐住她的后脖颈,迫使她往后仰,盯着她,“你又要使什么计谋?”
云和摇头,抱着他的腰再次贴上,片刻,手收回来,贴着皮带往下,拉开拉链,仰头看他一眼。
他垂着眸,手揉压着她的后脖颈。云和垂下视线,掏出来一半,又收回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什么都不干了。
裴边屹深吸一口气,被气笑了一声。他扯起云和,压着她肩膀扑在床面上,衣衫整齐地靠近她。
指尖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打转,“是块很光滑的画布,”他伏下身体,“该画上一些禁忌的东西。”
剑客拔出刀,直直对着猎物,趁着猎物分散注意力时,一刀捅了过去。
快、狠、准!
云和脸埋进被子里,浑身颤抖。
这副模样似乎很是取悦到他,他开始扯着她的手往后仰。云和配合着他,即便脖颈又开始撕裂疼痛。
漫长的时间后,她被放开,云和拉紧温热的手,主动追逐过去。
裴边屹扯了衣服,重新占据领地。舌尖沾到她身上的液体,腥腥的,嘴角染上鲜红,像是黑夜里炸出的妖艳野玫瑰,红的勾人。
云和勾上去与之缠绵。
她重他狠,一个也不放过一个。
……
云歇雨收,两人汗淋淋躺在床上。
云和侧躺着,弓着背脊,身后的人跟她隔开一些距离。
满室都是浓烈到化不开的事.后气息,纯度浓到快要透不过气。
“裴边屹,我妈会得到很好的治疗吧?”云和突然出声。
裴边屹嘲讽地扯了扯唇角,难怪会那么主动,原来是交易。他给她妈妈好的治疗,她积极主动取悦他。
云和翻了个身看向他,他已经闭上眼睛,头侧朝一方。
云和挪过去,“裴边屹,只要我妈好好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边屹睁眼,掐着她下巴,“包括刚刚那样?”
云和点头。
薄凉狭长的眼眸看着她,话却是能扒下她一层皮。
“你这跟做.鸡有什么区别?”
云和嘴唇一抖,脸色唰地白了下去,闭了闭眼,她说:“那你放我走。”
裴边屹看着她的面容,一眨不眨,冷嘲:“难道你以为,做错事的人不用付出代价?”
代价……是了。
他恨她年少时骗他,把他耍得团团转。
云和睁眼看他,被他眼眸里的冷淡和冰凉刺伤,片刻后问:“你的报复会持续多久?”
“报复?”裴边屹冷笑一声,丢开她的下巴,“这才刚刚开始呢,着什么急?”
云和沉默了片刻,“我真的不能出去外面吗?”
这里太空旷了,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会把人逼疯的。
“让你逃跑么?”裴边屹闭上眼,“想出去,你就得让我早早腻了你。”
“怎样你才会腻?”
“时间长了就会腻。”
云和心凉了下去一截。
他的话又接上,带着些漫不经心,“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毕竟有些事干多了就会腻。”
……
云和半夜被热醒,身后有人紧紧抱着她,一手还抓着她的身前,勒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湿热的气息扑在她后脖颈上,皮肤上早已经敷上一层薄薄的汗。
她以为他会回他的卧室,没想到他睡在了她旁边。
这样应该很快就会腻了吧?
天天做,天天黏在一起,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他很快就会腻了的。
云和挣扎了一下,身后抵着臀部的位置产生了变化,包括抓着她身前的手也紧了紧,她吸了口气。
云和僵硬地侧躺着,身后的人渐渐苏醒,摩挲着把她掰平,嘴唇胡乱地亲了过来。
有些刺刺的胡茬从胸口一直往上,酥痒激得她身体敏感起来,两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液,可他也不管。
弄完后,他才像是彻底清醒,看着她身上再添上的那一层玫瑰色,嘴角挂着怜悯的笑意。
云和闭上眼,急促呼吸着,扯过旁边的被子,勉强遮住一些狼狈。
“我要洗澡。”
裴边屹伸手去探她下巴,云和扭了过去。他静静看了半晌,眼里聚起风暴,又缓慢压了下去,走到门口,推开浴室进去放水。
云和才知道这里也是有个浴室的。
放好水,裴边屹出来,把手链换成手铐,脚链也换成脚铐,横抱起来,放进浴缸里。
云和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在眼前一闪而过。
浴室终于有了窗户,就在浴缸外,巨大的一扇,白纱垂在两侧。皎洁的月光洒在远处的淮江江面上,荡起丝丝银白色的波纹。
云和贪婪地看着外面,黑黢黢的江岸,星光点点的高楼大厦。
好像有风,岸边的芭蕉叶在摇晃,楼下的泳池也开始晃动。
这个地方……是滨江北苑。
少时,她第一次来他家,他站在花园上方,笑得纯粹而愉悦,声音透着欢快让她进来。
身上单薄的睡衣不知何时被脱掉,下巴被一只手捏着转回来,云和才发现,他也在水里。
手上有泡沫,一点点地涂抹在她身上,眼睛却是盯着她。
他的发丝沾了水,有些垂在额前。没戴着眼镜,眼睛更显狭长,微微眯着内勾外翘,有股子邪气。然而水雾柔和了他的脸,脚底处直直抵着滚烫和坚石更。
对视片刻,云和抬手,手铐哗啦啦带起水,他看着她。
云和从他手里抹了一些泡沫,靠过去一些,给他涂抹上,从下巴到脖颈,轻轻挠了挠那节脆弱的骨节。
不过两下,被他大力扯过去,浴缸里的水荡了出去,脚上有脚链,没法跨坐。
裴边屹便把她转了个身,直直摁着下去。
云和一瞬咬住嘴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窗外夜色正浓,又是一年夏至时。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来晚了(跪下~)
工作太忙了,周末还加班到九点,一下班就回来写,没想到还是写到现在(对不起~)
明天休息,我多更一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zyuuu 15瓶;colalaa 5瓶;南山可几人- 2瓶;不想上班、巴咔巴咔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脆弱
云和开始变得很听话, 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只要是裴边屹拿给的都乖乖吃掉。
裴边屹却是越来越过分, 人体彩绘, 含冰抄雪,滴蜡泼墨……就没有他玩不来的花样。
大约是这些年在国外,学了些花样的玩法。
离开淮城那一年, 云和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都换了一遍,除了母亲没人知道要怎么联系她。
后来是卢灿灿突然给她打电话, 说在芝加哥看见了裴边屹。云和才知道,他去国外高就了。
那时的云和看着校外的山城,泯然一笑,你看这才最正确的轨迹不是吗?
他的天空只会越来越广,而她的只有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上了大学后,云和一次都没回过淮城,母亲在她大二那年也来了禹城。原因是卢承运把产业扩展到了禹城。
也是那时候,云和才知道母亲得了癌症。看着掉光了头发, 满脸褐斑,不复以前光彩靓丽的女人, 云和心底剧痛,只能抱着母亲哭。
禹城的医疗条件不如燕城, 有时候李彩丽一去燕城就是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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