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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77节
    但是现在,太子由衷地对习武产生了兴趣,因为他也想变得驸马那般强壮,也想六十多岁的时候还能爬武当山。
    “对了,陈阁老身体如何?”太子忽然问。
    华阳想了想,道:“自从李太医为他治好了病,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陈阁老是文官,跟驸马不一样,那次避洪,驸马背我上山如履平地,陈阁老是被下人搀扶着上去的,驸马的两个哥哥亦自顾不暇,颇为狼狈。可见文官武官各有长短,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屈指可数。”
    太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等着吧,再过几年,他就会变成姐姐口中屈指可数的文武双全好男儿之一。
    姐弟俩久别重逢,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还是身边的宫人们提醒他们该回凤仪宫了。
    吃过晚饭,华阳终于有空将她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家人。
    白天她在凤仪宫歇晌,现在天黑了,华阳带着朝云回了她出嫁前居住的栖凤殿。
    这是父皇为她赐的殿名,所以京城里的公主府、宁园的住处也都沿用了这三字。
    栖凤殿一如她出嫁前的样子,只是当华阳重新躺在熟悉的床上,却再也无法像昔日的小公主那般无忧无虑地入睡。
    父皇可以轮流着去宠幸后宫美人,母后更关心大事与弟弟,弟弟现在要读书,将来大婚了也会有后妃儿女。
    就算她可以回宫居住,对这皇宫而言,她也会渐渐变成一个看起来很是多余的人。
    而真正能长长久久陪在她身边,与她共同组成一个家的,似乎只有她的驸马。
    陈家。
    陈敬宗与华阳的院子便叫四宜堂,只是京城的陈宅是御赐的大宅子,四宜堂也是一座三进宅院,宽敞多了。
    离开京城前,陈敬宗住在前院,华阳住在后面。
    现在华阳人在宫里,陈敬宗单独用过晚饭后,想了想,沐浴更衣,还是往后院来了。
    这边守着华阳的另外两个大丫鬟,一个叫朝露、一个叫朝岚。
    朝露、朝岚并不知道公主与驸马的感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她们对夫妻俩相处的印象,还停留在驸马桀骜不驯、公主处处嫌弃的时候。
    公主不在驸马还要过来,两个大丫鬟都面露警惕。
    “退下吧,不用你们伺候。”
    陈敬宗站在那座已经显得有些陌生的拔步床前,背对着两个丫鬟道。
    朝露、朝岚互视一眼,到底还是给了驸马爷面子,低头退出了这间原本该独属于公主的地盘。
    陈敬宗脱下外袍,坐在床上。
    床间早没了她的气息,他却好像看见她坐在旁边,嫌弃又警惕地看着他。
    那时候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再回味一番客栈那晚,陈敬宗心平气和地躺了下来。
    第68章
    华阳回宫第二日, 宫外便陆续有皇亲国戚进宫来瞧她了。
    第一个到的是安乐长公主,也就是华阳的姑母,她与陈敬宗经常泡莲花碗里的那“好物”, 便是安乐长公主所赠。
    安乐长公主豢养面首,便是在公主里面也算离经叛道, 而戚皇后是天下女子德行的典范,无论是私底下性情不投,还是明面上要做给大臣、百姓们看,戚皇后与安乐长公主都不太对付,简单地见个面, 戚皇后就叫女儿去栖凤殿招待这位长公主。
    安乐长公主只比华阳大了十岁, 两人名义上是姑侄, 实际上感情更似好姐妹。
    到了栖凤殿, 安乐长公主落座后,便笑盈盈地端详华阳。
    华阳控制不住自己的脸, 火烧火烧的。
    安乐长公主笑道:“都成亲两年多了, 怎么脸皮还这么薄, 亏我还想跟你探讨一些你是小姑娘时不好探讨的呢。”
    华阳嗔了姑母一眼:“我现在也是小姑娘的脸皮,那些话您还是留着自己琢磨吧, 可千万别跟我说。”
    安乐长公主:“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为何早早叫我闭嘴?”
    华阳别开脸,做出气鼓鼓的样子。
    安乐长公主就喜欢逗弄这个美人侄女,来到华阳身边, 轻轻挤了挤华阳肩膀, 低声揶揄道:“怎么样, 上次姑母寄给你的好东西, 用完了吗?”
    华阳低着头, 攥弄袖子道:“哪有那么快,还剩小一半呢。”
    安乐长公主:“一共五十个,小一半是多少?”
    华阳回忆一下,不太确定地道:“十六七个?又不是我数的,大概就这么多。”
    安乐长公主微微仰首,眼珠转动,快速估算起来。按照用了三十四个算,一个能用十次,也就是从去年正月到现在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侄女与侄女婿……
    她还没算出结果,华阳猜到她在做什么,登时恼羞成怒,挠着姑母的腋窝不许她再算。
    安乐长公主被她一打岔,暂且也算不下去了,可也能猜到侄女小两口应该还是很恩爱的。
    “恩爱就好,当初你出嫁,我第一次看见陈四郎就觉得那小子长得好,一看就比陈阁老中用。”
    华阳:……
    姑母口中的“中用”,是她理解的朝堂方面的中用吗?
    她赶紧转移话题,询问姑母这两年的生活。
    安乐长公主叹了口气:“就那样吧,府里的人长得再俊,天天看也看腻了,去外面找新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有本事的不屑来伺候姑母,没本事的又难挑出一个长得俊的来……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有些男子明明长得歪瓜裂枣,居然还很有自信,觉得我能看上他!”
    华阳:……
    听听,姑母的烦恼都与寻常女子不同!
    不过,姑母才三十出头,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寻常男子当然入不了姑母的眼。
    “你们呢,现在回京了,是准备马上要孩子,还是再等几年?”安乐长公主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道,“若是后者,姑母再给你攒一盒子那宝贝。”
    华阳心中微动。
    那所谓的宝贝,单个在陈敬宗身上可撑不住十次,用个七次左右就破了,当然,这是东西第一次破了时陈敬宗嫌弃的,华阳可没有特意去数每个能用多久。
    剩下十几个,大概也就够他们用到今年年底。
    她红着脸点点头。
    安乐长公主明白了:“我记下了,过阵子攒够了再给你送过去。要我说啊,还是你聪明,像南康,只比你早出嫁一年,前年生了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天天防着她驸马在外面与女人厮混,我听着都嫌累,她驸马长得也没有多俊,厮混就厮混去,等她生完孩子也养两个俊俏侍卫,夫妻各得其乐,多好。”
    华阳但笑不语。
    安乐长公主打量她两眼,好奇问:“你不想要孩子,陈四郎就愿意?我要是他,恨不得早点让你怀上,只有你生了他的骨肉,他的驸马之位才算稳当了呢。”
    华阳笑了笑:“这事我说了算,他不愿意也没用。”
    安乐长公主:“嗯,这才像公主的样,那他有没有惦记着在外面偷腥?”
    华阳:“他不敢,不提我这边,陈家的家风摆在那呢,他敢胡来,陈阁老第一个饶不了他。”
    安乐长公主当然也听说过陈家的事,点点头道:“你娘虽然霸道专断,帮你订的这门婚事还算很不错了,让我挑我也挑不出更好的人选来。你那表哥倒是不错,玉树临风的,可惜早早就定了婚事。”
    华阳一怔,随即无奈道:“您说什么呢,我与表哥从来都只有兄妹情分,这话您单独调侃我也就罢了,可别在外面乱说。”
    安乐长公主挑眉:“怎么,怕你们家驸马拈酸啊?”
    华阳:“他粗枝大叶的,哪会介意这个,我是怕表嫂误会,坏了她与表哥的感情。”
    安乐长公主:“他们哪有什么感情,每次宴请撞上,你表嫂都是一张苦瓜脸,一看就是夫妻关系不睦。”
    华阳有些意外。
    她养在宫里,与表哥戚瑾见面并不频繁,后来表哥成亲,她一年见夫妻俩的次数还是那么区区几回,对表嫂田氏最深的印象就是其人温柔秀美,看起来就好相处,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多了解。
    难道这两年表嫂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可无论有何内情,都与远在陵州的她沾不上关系,便是以前,表哥对她也没有任何超过兄妹情分的举止。
    姑侄俩刚提到华阳母族的亲眷,戚皇后就派人来传话了,说武清侯府的太夫人、侯夫人、世子夫人此刻已在凤仪宫,叫华阳过去招待。
    武清侯戚文远是华阳的亲舅舅,今日来的三代夫人则分别是她的外祖母、舅母以及表嫂田氏。
    “既然她们来了,盘盘就先去招待她们吧,我先出宫了,等哪日你有空,再去我那边喝茶。”
    华阳点点头,送走姑母,马上去了凤仪宫。
    华阳的外祖母戚太夫人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头发还黑着,精神矍铄,穿一条藏蓝缎面的褙子,雍容庄重,脸上虽然有了皱纹,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
    “哎呦,我们家盘盘公主可算回来了,叫外祖母好想啊!”
    瞧见走进来的华阳,戚太夫人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华阳连忙跑过来,抱住比她矮了半头的精致老太太,母后与外祖母长得很像,因为这份相似,哪怕见的不多,华阳也很亲近这位外祖母,这大概就是血缘关系带来的亲厚了。
    与外祖母撒了娇,华阳再朝候在一旁的侯夫人唤了声“舅母”。
    侯夫人神色恭敬,端详着她赞道:“两年不见,公主出落得越发美貌了,真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
    华阳笑笑,目光一转,落在了舅母身后的表嫂田氏脸上。
    这一照面,华阳吃了一惊,如姑母所说,田氏脸颊清瘦,脂粉也难以掩饰那份憔悴与疲惫,竟像患了一场大病。
    她震惊于田氏的憔悴,田氏则被公主的美貌刺到了眼睛,局促一笑,便自惭形秽般低下头。
    侯夫人替华阳解释道:“她福薄,去年好不容易怀上却小产了,伤心过度,一直都没缓过来。”
    华阳经此提醒,才恍惚记起上辈子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只是她对表哥表嫂在意的不够,没太放在心上。
    “表嫂节哀,你还年轻,先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来的。”
    华阳轻声安慰道。
    田氏苦涩地点点头。
    戚皇后坐在主位,目光淡淡地扫过田氏。
    女儿养在宫里,平时很少接触外男,在感情方面开窍很晚,十四五岁的年纪都没发觉侄子戚瑾看她的眼神已然带了情意。
    女儿看不出来,戚皇后早早察觉了。
    戚瑾是她的娘家亲侄,生得仪表堂堂且文武双全,戚皇后当然很喜欢这个侄子,只是侄子就是侄子,不适合做女婿。
    戚家注定是她与太子的助力,无须再联姻,而她的女婿,除了容貌才干要配得上女儿,家世也要于大事有益。
    为了不让戚瑾陷得太深,甚至勾动女儿的春心,戚皇后一察觉此事,便马上授意母亲尽快给戚瑾定下婚事。
    母亲明白她的顾虑,迅速相中了田氏。
    让戚皇后满意的是,戚瑾明明喜欢女儿,却并没有冲动地来找她恳求什么,平平静静地迎娶了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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