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在看到她时喊出宁溪这个名字?
又为什么把她跟傅廷宴扯上关系?
许南汐只觉脑子里密密麻麻乱得很,好像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什么事,而这事又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停车之后,她打开车门下来,刚要推门进去,视线里却又突兀的闯入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隔着朦胧的夜色,她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还是第一眼认出了那是谁。
许南汐眼中顿时窜起防备之意,“你怎么在这里?”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傅廷宴按了下打火机。
一簇蓝色的火苗窜起,照亮了他过分冷峻凉薄的脸。
烟丝被火苗点燃,他按住打火机开关的指尖松开,蓝色火焰瞬时熄灭下去。
傅廷宴狠狠吸了口烟,站在原地没动,眯起眸子盯住她,“许警官,好久不见。”
“久吗?”许南汐挑眉反问,顿了顿又补充:“我倒是希望一辈子不跟你见。”
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在她眼里看来,他跟个灾星没什么两样。
傅廷宴听到她的话,嘴角划开抹笑,他静默不语的抽了一会儿烟,等烟丝燃尽,突然掐熄朝她走过来。
许南汐警惕的后退两步,“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他陡然伸出了手。
傅廷宴钳制住她的双臂,利用体格上的优势断了她反抗的余地,“许警官说赔我那笔钱,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个动静,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经他这么一提,许南汐才想起那件事来。
她当时说赔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他暂时放过宋思晨,难不成还真赔?
再说了,就算她想赔,又去哪弄九百四十万?
许南汐被他反制着双臂,肩膀有些轻微的痛感。
她咬着牙,“我没钱赔。”
反正宋思晨现在不在这里,他没什么筹码能要挟她。
“没钱?”傅廷宴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话,嘴角毫无笑意地勾勒起来,“没关系,没钱赔可以肉偿。”
“……”
他桎梏着她的手臂,拖着她身体往前走,走到自己车前拉开门,将她一把推进去,然后自己迅速上来反锁了车门。
这车经过了防弹处理,茶色车窗让人从里往外看很清晰,但从外往里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许南汐呼吸发紧,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狼窝一样。
在她看来,这男人就是一只狼,还是一只披着妖艳外皮、无恶不作的狼。
傅廷宴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断发出“啪嗒”的响声。
“傅先生,我不理解您为什么一再的找我麻烦。”情势所逼,许南汐不得不低头,“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查封我的货、差点端了我的窝、又以嫖娼为名将我抓到局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也不是小事吧?”
“职责所在,我也没办法。”
她尽量用客客气气的语调跟他讲话,以免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傅廷宴侧首睨向她,眉角轻挑,“其实我找许警官,倒也不是因为这些小事。”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一个故人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