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内暖气很足,节目才过半,沉渝早就热得不行,脸颊也很烫,她觉得渴,虽然奶茶不好喝,但还是都喝光了。
这就导致她老想上厕所,但她坐在里面,想出去就要从温尧那边走。
沉渝实在憋不住了,戳戳温尧,“让让,我去上厕所。”
他不动,沉渝以为他又没听见,只好再重复一遍。
“那你走呗。”
大礼堂除了前方台上明亮,观众席是暗淡的,温尧的脸是朦胧的,此刻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他外套早就脱了,就穿一件烟灰色圆领卫衣,男生的脖子都露出来,说话时喉结上下攒动。
话是说了,但他并未有所动作,前后两排靠得近,这人个高腿长,坐姿不羁,腿随意地岔开,膝盖顶着前排的椅背。
这让沉渝怎么过去?
沉渝踢了下他的鞋,“让让。”
他晃晃腿,“不让不能走?”
也能,就是难度系数比较大。
沉渝只好弓着腰站起身,从他挡在中间的腿跨过去。
座位过道狭窄,她的腿不得不蹭到对方的。
她一边要努力跨出去,一边又要提防着温尧使什么坏。
好在他只是笑着看她费力地挤出去灰溜溜地跑走。
从礼堂内出来,外面的走廊有些凉,沉渝的羽绒服也脱了,这会儿哆嗦了下。
上完厕所,沉渝看着洗手台边的镜子,自己脸颊通红,她用凉水拍拍脸,冰凉的温度让她清醒。
出去时,门口站着个本该坐在大礼堂内的人,惊了她一跳。
“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不能出来?”他凑近看着沉渝的脸,湿漉漉的,眉毛和眼睫都沾着水,下巴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衣服上,“你洗脸了,冷不冷?”
温尧越靠越近,伸手抹了下她的下巴,带走一些水渍。
沉渝往后缩了一下,刚降下来的温度却又因他重燃,“不冷。”
被他碰过的地方还有些痒,沉渝想抓,但又不想在他面前做出这个动作,她往旁边退一步,准备先走,“我回去了。”
她没走几步就被人揪着衣领拽回去,然后被温尧顺手搂着脖子难以动弹,“既然不冷,急着回去干什么?”
大礼堂的音乐传到室外,轻快的曲声被阻隔了一部分,听不太清,沉渝说着不冷,其实人都有点抖。
室外可没有暖气,她还没穿羽绒服,就一件单薄毛衣,哪里顶得住。
只有被温尧搂住的地方是暖的,他好像才是真的不冷,身上的温度高出她好多。
“我现在冷了,想回去了。”沉渝去拉温尧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心温热,骨骼有力。
她出来得早,又洗了手,此刻的手很冰,碰到温尧的手有点流连,一时忘记自己是想把他的手扯开的。
温尧手动了动,很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笑意,“那你摸我手干什么?”
经他一说,沉渝反应过来,她想把手抽开,但他攥得紧,没抽得出来。
“怎么,碰一下还要付费吗?”
“一次八十。”
“奸商。”沉渝瞥他一眼。
“那是对外的价格。”温尧捏了捏沉渝的手,“但是对你不一样,终生免费,随便摸,随便碰,不算吃亏。”
他越说越不对劲,沉渝脸热,用力挣开,一声不吭跑了。
温尧在她后面笑着,随后也进了大礼堂回到位置坐下。
已经开始下一个节目,沉渝也没心思看下去,感觉自己全身的感温系统出了故障,冷热交替。
室内是暖的,脸也是热的,但浑身又在抖,尤其是当温尧在她旁边坐下的时候。
剩下的节目沉渝一个都没看,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一直在放空,自然也没和温尧说话。
直到主持人宣布结束,观众席的灯光重新亮起,沉渝的视线才重新聚焦,穿上衣服,把东西收拾好,产生的垃圾带走。
走到外面,沉渝才发现自己羽绒服拉链没拉好,风一直往脖子里钻,她把拉链拉到头,一下用力过猛,夹到了下巴的肉。
“嘶……”她倒吸一口气,连眼泪都痛得冒出来了。
柔软的触感碰到脸颊,沉渝僵住。
好像是围巾。
温尧站到她面前,绕着她的脸围了一圈,轻轻调整,又帮她戴上帽子,很快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呼吸之间,沉渝的镜片起了雾,这下彻底全挡住了。
“别冻着了,明天给你摸个够。”他的声音很轻,刚好让沉渝听见。
“……”
谁想摸了?
沉渝庆幸,还好自己整张脸都被挡得严严实实,不然她感觉自己要熟了。
都怪他总喜欢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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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尧(厚颜无耻脸):以后还有更过分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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