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次日,厢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姑娘,公子有请。”
槿棉一夜未眠,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了厢房,这里是竹林中的一座小院,却布满了魔教的人。
在走廊的转角处,她见到了昨晚那个铜面人,他安静的站在走廊上守着,她瞥到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没错,就是那个人。
她转身想揪住他的面具,咔,跟随她的侍卫抽出了几把短刀架在她胸前。
明晃晃的刀刃碰到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槿棉的脸在剑光中更显得我见犹怜。
“放下吧”侍卫收刀,铜面男人转身离开了走廊,走廊的尽头面容清隽的银发男子安坐在轮椅上,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应该是个内力深厚的人。
槿棉只能上前走入房内,房内此时有三人,槿棉、孟雪河和一个老者。
老者在为孟雪河诊疗身体。
“大公子双腿的骨头已经在愈合,剑气伤及筋脉,一时之间难以恢复……”
“咳咳”孟雪河年纪轻轻却已满头银发,显得他的皮肤更苍白,槿棉听说魔教有一种心法,练后会使人头发逐渐花白,练到第十重武功的人,头上会一根黑发都没有。
看来孟雪河是练了这些邪门的武功,又喜好用人试毒,真是麻烦。
“若是能得到传说中的秘宝,听说能修复身体一切损伤,你说好不好?”孟雪河突然抬眼望着槿棉,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光,会刺透人的心。
“问我?”槿棉侧头看着他。
孟雪河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圣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女。”
孟雪河嗤笑“长得这么好看的侍女?”
“别装了,我们派人问过,你之前确实是与剑宗弟子随行,去过中洲的关外驿站,怎么又独自一人往西跑回渡口。”
“小女子……是来寻人的。”
“寻人?”
“是”
“人呢?”
“就在这里。”槿棉抬起下巴望着孟雪河。
“为何?”
“我知道你是冲着教主来的,不想却撞上了六派来围剿的人,大公子行动不便,在西江暂避不太安全吧。想必重登圣教的故土也是走了不少路,此次应是志在必得。我想你虽不在渡口,但是渡口有你们的内应,应该是对哪里的情况了若指掌,才敢在这里原地等待。”
“呵,你倒是猜得丝毫不差。”
“而我是因为苦于圣教内乱,逃离了渡口,小女子被六派弟子所救是起了贪生怕死之心,我本想随六派弟子回中洲隐姓埋名。但……圣教于我有恩。”
嗯,对!救命之恩,现在命还得靠你们兄弟俩呢,当然这不能说。
“圣教有难,我等必不能贪生怕死,当辅佐教主归位!”槿棉就差一个拜年的动作了。
“你自己命都保不住,怕不是谁就你你就墙头草往哪边倒。”孟雪河一语道破她的意图
“这……反正叛教做孤魂野鬼也会死,大公子既然救我……嗯我必须报答你。”吃毒药也算救?
孟雪河眯起眼,对槿棉一篇扯谎好像不感兴趣。问道:“你……和谢明川什么关系?”
槿棉僵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认识谢明川。
“萍水……相逢”槿棉冷汗要下来了,他不会是听到,那天毒药发作她叫谢明川的名字了吧?
“噢。有肌肤之亲的那种萍水相逢?”孟雪河冷笑一声
完了什么都让他知道了。还好房内现在只有孟雪河和她。
“因为他救了你,你这么报答他?那你说你要报答我,是不是也要张开双腿求我睡你?”孟雪河把她说的脸色涨红,眉头紧锁。
“也不是……不可以”槿棉竟然认真思索了一下,这大公子瘸了也不能强行对自己怎么样,反正她身上的共生蛊需要天魔血……但是不能让大公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既然都选择逃走了为何还回来,无事献殷勤。”
对啊,我为什么要回来,是沉七怂恿我的,还是我自己担心他回来了呢。
“你若要跟着我,我可以在夺取教主之位后免除你叛教之罪”
看来这大公子真的是很缺人,还很闲,大战在即还在拉人。
“我同意,单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我不能伤害孟连洲。”
“我也不会伤他。”孟雪河愣了一下
“那你为何要炸他的船?他现在生死不明”
“我这是阻止他回教中。”
“为何?”
“教内混乱已久,孟连洲不说出秘宝的去处是难以服众的。”所以还是因为自己?孟连洲为了等待自己醒来,一直在平复教中内乱?
“毕竟大家都想一看,秘宝的神效。”孟雪河捏住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大公子都没见过?”
“我爹守的很严。”看来孟连洲是强取得到秘宝的,他心疼自己的母亲被父亲利用,禁足在教中不见天日的地方。
槿棉心想,也不用太好奇,但确实是个好东西。
“大公子若拿到秘宝该当何用?”
“我想毁了它。”孟雪河好不思索的答。
“什么?毁掉?”
“这才是终止杀戮,将圣教权利还给教众的方法。”
槿棉对此话将信将疑。
看来他已经想好怎么“处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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