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愣了愣再忖度着回道:“世子爷也在前边,想来无事。”
也是,大哥也在车上,自己真是瞎操心。
几人没有想到几个马身的距离,前头的车室内一片旖旎。
因着道路不平,桑桑扑入了段殊怀中,套着护甲的指贴着段殊肩头擦着而过。
紧实的肩上一道血痕还崩着点点血珠。
段殊猝不及防嘶了声,看着眼前捂着手指眼泪掉个不停的女人。
扯了扯嘴角,真是难办。
现在也敢上手挠自己了。
他拥过人,拿过一旁白色狐裘将人紧紧裹住。
捉过她的手,打开了看。
那枚鎏金红玛瑙护甲显得手指更纤细妖娆,一举一动无不勾人。
段殊忍着腹下躁动,刚刚见她就捂着这手。他拿掉那护甲,被剪的短短显些露出指肉的断甲映入眼帘。
“夫君不要看!”桑桑一手缩回了后头,娇声叫道。
她不想把这丑陋给旁人看见,尤其是他。
段殊狠狠皱了皱眉,一手伸进狐裘内要捉那手出来,她避他追。
里头未着丝缕,段殊抽了口气,语调张扬却似是在隐忍:“北陌桑,你是要我死在这上头是吧?!”
桑桑愣了愣一时未明白他的意思。
后脸上忽的炸开一片殷红,看着跟前段殊捧着她的手细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桑桑扭过头不去看他,“夫君不是心疼表小姐伤着手腕,桑桑这算不得什么?”
她用力想收回手却被人紧紧握着。
看来是近段日子的事。
段殊眸子暗了暗,看来她是真不小心,是自己误会了人。
自知理亏,适才做下的事也没了说法。
段殊头一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每次涉及到她,总是会乱了阵脚。
不过,这话总带着些浓浓醋味。
段殊倚在榻边,唇边勾起了笑,一手搭在那纤腰上,似有若无细细摩挲。
感受手下身子颤动,他声音低沉地道:“她病了自有医师看,要我心疼什么?”
眼神似才收着暗欲渐渐涌了上来。
“谁知道呢?夫君许是就喜欢表小姐那样的,弱不禁风,就是桑桑见了也心疼呢!”
听着她粉嫩的唇瓣开启又阖上,水汪汪的眸子里透着怒意。
段殊笑了笑,凑近了身子。
松竹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是他荼靡略微蛊惑的声音:“我喜欢什么样的,桑桑会不知道?”
她觉得耳旁热热的,耳朵有点痒。
但她可不是之前一哄就上当的北陌桑。
桑桑推搡了下他的肩,挺直了脊背为自己加强气势。
但那人却不看着自己,一手在雪白狐裘舒服的绒毛下游离。
桑桑按住他的手面色微恙,实则外强中干道:“我知道夫君爱美人,见桑桑第一面就告诉我,说京都美人无数,桑桑算不得什么。”
啧,陈年烂调的事她还记着。
以前挖的坑现在把自己给埋了。
美人在耳旁呵气如兰,他碰不得也摸不得。现在自己理亏,也不敢再乱做些什么。
“是,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就喜欢夫人这样的美人,不知道夫人赏脸否?”段殊顺着杆子往上爬,直喇喇说道。
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桑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睁大了眸子看着他,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你无耻!”
“墨斋,去皇城内玲珑阁。”
段殊食指屈起敲了敲窗棂,墨斋闻言拿着马缰的手愣了愣,前头已隐隐可见那山头,快要到朝天寺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道了声是。
一手牵住了马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待后头那马车过去了调转了方向回城内去。
耳旁马儿踢踏声响起,是后头那马车驶过去了。
段殊敛下眉睫,母亲的信物,既然只有元幼薇知道,那便给她吧。
之前是自己着相了。
母亲,多久远前的记忆了,他其实也记不清了。
世人都道他凉薄。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四章 难哄
墨斋得了令, 驱车往城内赶。
玲珑阁是盛京最有名的钗环铺子,每次出了新款式高门贵女都趋之若鹜。
阁楼内还养了数位工匠,可以根据喜好画了图纸, 时日到了送至府上或派人去取。
钗环首饰巧夺天工,凡定制皆非凡品。
京中贵女都想要有独一份的首饰, 与旁人不同还能艳压群芳。
玲珑阁都能做到,就只是一件事比较难,使的银子多。
桑桑感受身下马车停了后又向反方向驶去, 她又惊又疑看向坐在榻上那人。
一手撑着脑袋, 另一手,另一手钻入狐裘底下乱来。
她伸手捂住,反被握住手腕,现在两手都在那狐裘底下。
桑桑急忙问道:“夫君不是要陪表小姐去上香吗?”
一听这话, 段殊眯起了眸子,里头有陌生的情绪闪过。
他嗤笑一声:“哪听来的胡话?小爷还要陪她上香去?!”
难道不是吗,休沐日元幼薇要去朝天观上香,他们姐弟三人都陪着去。
仿若瞧出她心底所思,段殊手下暗暗用力,眉睫抬了起来不屑道:“当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还要爷几个作陪。”
桑桑若有所思反问道:“那若是公主,你就真的陪着去了?”
她不想让别人瞧出车里头发生的事, 由着段殊为所欲为。头上钗环首饰未乱, 耳边珍珠耳铛衬的肤色白皙似嫩嫩的软豆腐, 让人见了直想上前去咬一口。
粉嫩的唇瓣口脂晕开, 丰润有光泽。
说话间白色狐裘往边上垂了垂, 露出漂亮的锁骨。
青丝轻轻拂过, 像红着脸娇怯的小姑娘欲语还休。
段殊不想去计较她前段日子的事了, 总归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招惹谁就招惹谁,只要不过分叫好。与她怄气,吃亏的到头来还是自己。
本就吃不到,看不见还摸不着,这段日子他忍得想/死。
他将桑桑搂入怀中,狐裘裹的人密不透风,自然也看不见下头是如何如春水泛滥。
上首传来轻笑,倚着的胸腔震了震,声音微微闷闷的,“那也得看公主好不好看了,不然凭她再尊贵,我也是不去的。”
这话狂妄的很,亦厚颜无耻。
但若公主真的好看,他就要去,桑桑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下。
后者用力绷紧了肌肉,桑桑没有拧住一点皮肉,气愤地扭过头去。
段殊可惜地看着眼前娇媚无边的脸庞,眼神暗了暗,放于一侧的手指动了动。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他不会放着这美娇娘在身侧却不吃。
仰面靠在榻边呼吸了会儿窗边帷帘漏进的冷冽的空气,段殊平复了身体的躁动。
低头瞬间他看见一白皙漂亮的手腕从狐裘里头伸出来,青葱白玉样的尾指翘起,去勾一旁躺着的水红小衣。
他呼吸瞬间一滞,适才好不容易平静下的躁动又起。
桑桑以为他没发现,拿到那物甚,红着小脸想往后缩回手。
心头暗骂,都怪段殊,竟在马车上做这种,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她愤愤地想着。
身上披着的狐裘却忽然滑落,她怔愣住了。
一手拿着小衣呆呆地看着面前男人过于妖冶的脸庞,也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戏谑。
段殊一手勾起那小衣带子,修长的指头在上头打了个圈圈。
粗糙的指腹摁在那薄薄的布料上,让她想起那触感。
马车内燃着炉子,香草的气味儿袅袅娜娜,热热腾腾充盈了整个车室。
桑桑觉的面上热的很,一股羞赧难堪的感觉从心里头像初春的芽儿破土而出,直直长成参天大树。充盈她的四肢百骸。
嫣红色从面颊点点蔓延至脖颈往下,马车时而一晃,一抹雪白荡漾而过险些晃花了段殊的眼。
他眼底暗色愈来愈浓,靠在榻旁说道:“桑桑想穿衣裳那便穿吧。”
她雪白的胳膊紧紧捂着自己,闻言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又急又气。
这样,他这样,让自己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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