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转身回厨房拿出几个冰块装在夹链袋中,用几层面纸包好后递给寧予,「诺,你继续帮阿霽压在鼻根处吧。」他是故意的,他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时机让韩霽有机会能体察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呢?
寧予点点头,乖巧的接过冰袋,忍住刚刚浑身的躁胒,温柔的把冰袋搁在韩霽的鼻根之处。
冰凉的触感轻碰到额头鼻根,韩霽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方才的意乱情迷好像也减轻不少,「我自己来吧,你刚刚帮我按压这么久,应该也手痠了吧!」
「那怎么可以!你这鼻血还不知道多久才止得住,先让寧寧帮你,等等她累了再换你自己压,别说兄弟我没照顾你,美人服侍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福利。」
「没关係,韩导我帮你压着吧,你靠着沙发,这样的高度我刚好可以帮你,手也比较不会累。」寧予贴心说。
韩霽只好把眼别开,寧予所谓刚好的高度正好让他可以平视她美胸的弧度,看得到却又吃不到摸不着,这算哪门子福利,根本是煎熬吧!
「韩导,你要不要躺低一点比较舒服些?」
「韩导你会热嘛?怎么脸色还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韩导——」
韩霽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不要再叫我韩导了!」
喔喔!韩霽的口气听起来充满不耐,寧予以为他是生气了,但又有点委屈,他这是觉得她烦人吗?可是她是关心他耶,大导今天怎么特别难伺候呢?
韩霽看见寧予满脸的委屈,才后知后觉想到他可能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内心好像有什么一直以来的坚持正在松动中,他试着放柔了语调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别称呼我韩导。」
寧予乖顺有礼的点点头,心中却兀自思索,不称呼韩导,那要怎么称呼?直接叫韩霽?不行,那太没礼貌了;像小夏一样叫他阿霽吗?可她觉得辈分不对;小韩吗?她又觉得这是另一个女人专属,韩霽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这样叫他,很烦耶,总不能以后都用「喂」来替代吧?
她觉得满心阿砸,怎么就这么麻烦,叫韩导不好吗?她烦躁的差点没用她残废的右手肘击他胸膛了。
「你可以叫我霽哥,」韩霽不自然的抬起脸朝天花板看,他就是觉得她在片场叫秦鋯「鋯哥」这两字特别顺耳,他有时会幻想,如果从她口中吐出「霽哥」来,他的感觉会怎么样呢?光用想的他就觉得耳根开始红了起来,有点飘然——
「呃,好吧,霽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需要我把冰袋移开一下吗?」寧予摸摸鼻子,觉得「霽哥」也罢,不要是「霽哥哥」都好,那会让她觉得还没下戏,脚本里后半段她都是「致远哥哥」「致远哥哥」这样叫杨致远的。
韩霽抿了抿唇,简单说了两字就闭口不言,「很好。」何止好了,一听见她唤他「霽哥」,他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连四肢百骸都开通了似,他努力压制住忍不住要上扬的嘴角,只觉得通体舒畅。
「不用,我觉得很舒服,不过可以再往上移一点吗?」韩霽伸出右手握住寧予手腕,带着她的手腕轻轻把冰袋上移到鼻根处,轻轻逸出一声叹息,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清。
「别动,就是这个位置,我休息一下。」韩霽的手没打算放开的样子,温温热热的熨得寧予手腕一圈热烫。
寧予赤红了脸,幸好韩霽此刻闭着眼睛看不到,因为距离太近让她忍不住偷看他,只见他鼻樑高挺,彷彿是用刀凿刻出那般线条优美,闔着的眼皮弧度优雅,恰到好处的薄脣性感的像是在邀请人来亲吻,这样蓬勃的费洛蒙根本就是企图要引人犯罪——
寧予用力甩甩头,想甩掉脑中陡生的不好心思,她刚差点就鬼迷心窍拿猪蹄去碰触他的脣了,幸好幸好看见自己的猪蹄浇熄她所有不该有的綺思,理智早先一步上线,这才没酿下大错。
不过大导可生得真好看啊,她再次在心中确认,只可惜眼神不够好,才会这样一蹉跎,十几年的光阴转瞬飞逝。
她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把游离的思绪抓回来,再看向他时,她的眼色驀地变深了。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呀,除了生得好,性格也是一等一的专情,那是否她也能如同童话故事里的仙杜瑞拉一样,在仙子的帮忙下拥有一争的馀地,能够把脚放进他手上的玻璃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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