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喜气。
而大堂嫂家的小侄女就叫幺妹儿。
“去你大舅家,去不?”
到去大舅家拜年时,唐父问唐文慧。
唐文慧抿了抿唇,“虽然听舅娘说表嫂已经没有那么说话难听了,可我还是不想去。”
“那就看家咯。”
唐二哥笑眯眯地蹿出来。
唐文慧左右手同时挽住封映月和唐二嫂的手臂,“看家就看家。”
封映月和唐二嫂她们不去,唐父他们带着唐文生还有唐二哥去。
至于元蛋,他就想在家。
“我下午就回来。”
唐文生对封映月道。
“好,路上慢着点儿。”
封映月应着。
今年的雪比去年小一些,可到底铺上了。
表嫂确实安分了许多,没有管钱,这说话的底气就越来越不足了,加上表哥修水渠攒了不少工分,家里的日子也比去年好过,对于上门来的亲戚,她也没有像以前那么阴阳怪气的。
唐文生果然是吃了午饭不久,就要走。
大表哥有些不高兴,将人拉到一旁,“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去年没照顾好姑姑他们?”
“不是,”唐文生摇头,“家里就只有阿月她们在,没有一个成年男丁,我不放心。”
闻言,大表哥也表示了理解,还把人送到了村口,等唐文生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后,大表哥才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回去,这天可真冷啊。
到家的时候,发现章南泉和章淑芬也在,原来是知道他们都走了,章南泉不放心,这不,带着妹妹来串门。
唐文生看了他几眼,“想得还挺周到。”
“谢谢三哥。”
章南泉咧嘴一笑,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
旁边的唐文慧立马瞪了他一眼,“好好吃,丢什么丢。”
“哦哦,”章南泉应下,下一颗瓜子就老老实实地不再丢了。
封映月看见这一幕,微微一笑。
元蛋蹲在旁边扒拉着刚从火堆里弄出来的红薯,唐二嫂则是一个劲儿地追问起表嫂。
“今年这么安分,我还不习惯了。”
听完唐文生的话后,唐二嫂一边接过元蛋递过来的红薯,一边笑道。
“是啊,”唐文慧点头,婉拒了元蛋的红薯,“早知道,我就过去瞧瞧,看看她好好说话是什么样子了。”
“那也不一定,”章淑芬是听唐文慧吐槽过多次那个奇葩表嫂的,于是跟着接话,“这一圈下来,就你最小,她真的能忍住不对你胡说八道的?”
唐文慧立马怂了,“有道理啊。”
章南泉见此一笑,被唐文慧踢了一脚也不喊疼。
火堆边坐着的都是年轻人,于是没多久就开始玩牌了,唐文强过来串门,也跟着留下玩,晚饭还是去唐三叔家吃的。
第二天唐文强去春芬家拜年,回来时春芬和她嫂子也过来了。
三家热情地招待着她们,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吃了饭后,唐文强才送她们回家。
“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大伯娘笑问着唐三婶。
唐三婶笑眯眯地回着:“先把房子修起来,然后再看日子。”
“这个好,”唐母点头,“钱要是不够,你可要张口。”
“够的够的,”唐三婶笑得更高兴了,“要是不够,我们也不敢起房了。”
本就不想背债,所以才晚了一年建房。
长辈们在一旁说话,封映月和唐文慧无聊,一个在给元蛋织毛线衣,一个在给章南泉织毛线衣。
章南泉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唐文慧,需要用钱的时候偶尔到她这里拿,挣了钱就再给她送过来。
想着他也辛苦了一年,所以唐文慧用自己今年冬天挣的钱,给买了毛线,给他织毛线衣。
“听娘说,明年初夏,也要给你们定亲了?”
封映月小声问道。
唐文慧脸一红,“嗯,至于喜事儿,等我过了十八再说。”
“这是对的,十八岁以下,还是个小姑娘呢,”封映月点头。
唐文慧脸更红了,“他也是这么说的,反正两家也近,什么时候进门也不晚。”
“是吗?”
唐二嫂啧了一声,看着唐文慧的红脸取笑道,“你二哥可怕你明年就嫁了,我都说了是定亲,他还是怕。”
“哪有这么快,他就这么想让我嫁人啊,”唐文慧轻哼一声,脸上却带着笑。
“说我什么坏话呢?”
唐二哥进来就听见她那话。
“谁说你坏话了,走开走开,这是咱们几个人的地儿,你去对面坐,”唐二嫂嫌弃地推了推他。
“是是是,”唐二哥笑着过去了,那边坐着孤零零的唐文生,“我跟你说,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知青所,好家伙,那边也不知道怎么了,热闹得很。”
“人家也要过年嘛,而且知青所的人也挺多的,这闹起来动静也不小。”
唐二嫂说。
“也是,”唐二哥挠头。
结果下午得知知青所那边不是热闹成那样的,是打架了。
“说是丢了十块钱,而其中一个知青正好忽然往家里寄了十块钱,这不,闹起来了。”
唐二嫂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后对封映月他们说起这事儿。
“最后到底是不是他拿了钱?”
唐文慧好奇追问。
“不知道,现在人都在队长那呢,”唐二嫂一副没吃瓜吃全的样子,似乎准备得空了再出去打听打听。
封映月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唐文生笑看过来,封映月磨了磨牙,手伸过去掐了一下他的腰。
结果腰上也没啥肉,掐也掐不了多少。
还被唐文生顺手握住揣进了他的衣服兜里,“冷?”
“滚。”
封映月低声骂着。
“不是你缠过来的吗?”
唐文生的声音更小了,就二人能听见。
“闭嘴!”
封映月恼羞成怒。
唐文生笑个不停。
二人的打闹让长辈们侧目,却也欣慰,孩子们的感情好,他们也高兴。
唐父这几天有些咳嗽,所以到了赶集日,唐二哥就去镇上卫生站给他开了药,还买了点东西回来。
封映月他们回筒子楼后,也和去年一样,先打扫家里卫生,再去拜年,拜完年,也差不多该上班,上学了。
封映月把元蛋送到幼儿园,回到筒子楼就遇见找过来的二舅。
原来后天有人要办喜事儿,这不,二舅过来跟她说一声。
天气渐暖,办喜事儿的人家也越来越多了,于是唐文生中午就把元蛋带到纸厂去吃食堂,放学的时候,他也差不多下班,正好带着回家。
而宋枝那个活儿,她没时间做也是可以请假的,反正也不是那么脏,所以还是能跟着封映月跑。
转眼就是六月。
封映月参加了高三的期末考试,因为高考还没有恢复,所以这只能说是期末考试,但是这个考试也很重要,事关推荐上大学。
拿成绩单这一天,王老师找到她。
“学校有意推选你和另外几位同学上工农大,你怎么想的?”
毕竟是成了家的人,王老师还是想问问后再决定。
封映月摇头,“把名额给别的同学吧。”
王老师笑了笑,倒也没劝,而是说:“也是,你机会还有很多,不着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封映月眨了眨眼,看来王老师也知道了一点关于高考要恢复的消息了。
毕竟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完全公布,但总归露了一些出来。
封映月依旧是县里第一,市区排在前十。
本以为她会跟着走推荐,结果没有。
一时间同为毕业班的同学就有了诸多猜测,其中就有唐文生不想让封映月念大学的,于是便有几位女同学和男同学结伴来到了纸厂,点名找唐文生,在领导办公室,对其有了指责。
唐文生静静听完后,对大家表示了感谢,“谢谢你们这么关心阿月,不过阿月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左右她,更不会阻拦她念大学,你们放心吧。”
领导也点头,“封同志很聪慧,她不是一个会被丈夫左右思想的姑娘,你们啊,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几个同学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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