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朝她大声呼喊:“我们刚还打赌你不会来呢!”
温瓷轻轻晃了晃酒杯:“我人都到夏威夷了。”
“那说不定只是来度假呢,王可搞的派对你都敢参加啊?”
“哎你什么意思!”王可在人群外大喊。她这会儿已经钻进了泳池,身边两三个人高马大的男模陪伴,裤腰一圈塞满了美钞。
大概这就是老太太为什么让薄言一起过来的原因吧。
这里每个人都很放肆,能短暂地感觉到灵魂被放松的自由。
温瓷松开长发,躺在沙滩椅上,她朝四边晃了晃手:“都围着我做什么,挡我看电影了。”
“玩儿去啊,这么燥你还看的下去电影?”
“这部没看过。”温瓷似乎真的对电影很感兴趣。她斜支起身体,泳衣的v字构造让她两条腿显得纤长无比,嫩生生的,在夜里白得发光。
荧幕上是一部爱情电影。
背景音很轻,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字都没法听清。
过来拉她疯玩的朋友一个接一个,温瓷都留在原地没动。说是来参加自己的单身派对,但她的心思完全没在丽嘉这。
通往酒店的沙滩只有几盏夜灯点缀,小径空空如也。
倒是真沉得住气。
怎么,不是见她跟喻淮安待一个晚上就要发疯的么?
克制力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温瓷发自内心地不喜欢这种理智。
她明知这样的相处模式放在温家才最正常,并且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但在看到自己的名字与薄言并排而列的时候,她产生过一点试图创造不同可能的心。
那条空无一人的小路正在缓慢而锋利地研磨她的耐心。
有好几次,温瓷都想直接起身离开。
当她又一次饮尽杯中酒时,身侧推过来一杯新的。
“还真是来看电影的?”陆家的独子,陆诏出现在她身边。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圈,才道:“瓷妹儿,你早点走这个路线,我肯定求着奶奶让我入赘。”
“现在也不晚。”温瓷随口呛他。
“……还是算了,我觉得你姐姐也挺好的。”
刚才在泳池跟别的女人玩得火热的也是他。
温瓷随口说:“觉得好还对不起她?”
陆诏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就扔在一旁:“井水不犯河水,才是婚姻的最好状态。而且你也看见了,我可一根手指都没主动。”
温瓷嗤了一声,懒得搭话。
“你真要跟薄言结婚了?”陆诏又问,“这次不出岔子了?”
温瓷淡淡道:“怎么,看起来你很希望我这出岔子。”
“作为高中同学,我肯定很祝福你啊!”陆诏说,“就是觉得有点儿便宜薄言那小子了。你想高中的时候你就对他这么好,他凭什么……”
同样在加德上学的几个朋友闻讯凑了上来。
“就是就是,那会儿他就不怎么理人。现在攀上你这根高枝还了得?”
“你知道吗上次在你家宴会上,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看我好一会儿,竟然问,你哪位?我都快要气疯了,好歹我跟他还一个班的,他故意的吧!”
“穷狗翻身了呗。”有人酸唧唧地说,“什么命这么好啊他。”
“管他什么命呢,不就是假清高嘛,真的傲还入赘啊?”
“靠成绩就想在加德混得开?他都不知道那会儿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丧家犬吧?”
“有些差距是爬一辈子也爬不上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来有些人喝的不少,止不住地开始口出狂言。
温瓷冷了脸。
在她打算开口之前,另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玩够了吗?”
视线穿过人群,温瓷看到话题中频频被提起的那个人就站在几米开外。他面色平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对于谈论中的话题,他仿若无知。
只是他一出现,周围的嬉笑喧闹全停了。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一场火山喷发。
“温瓷,该回去了。”他只是朝她伸了下手。
温瓷抿紧双唇,她停在他身边,任由他用外套把她兜住。
身上的裸露被遮得七七八八。
她感觉到心脏在狂乱地跳动,也感觉到了与平时不同、压在他身上的沉着气息。
听到了吧?
他有多心高气傲温瓷是知道的。
在回去路上,她都在想着怎么同他开口。她是希望他能来接她,但不想会让他听到那番话。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与那些人不一样……
温瓷从没庡?觉得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
即便十年前说出那番话时,她也并非真心。
他们穿过沙滩,棕榈树树影被踩在脚下。
沉默延绵了一路。
嘭得一声,房门在身后重重阖上。
没开灯,温瓷在黑暗中找到他的轮廓。他近在咫尺,呼吸声落在她耳边。
温瓷张了张嘴,“薄言,我有话和你说。”
披在肩头的外衫应声而落,脊背倏地碰到门板令她一记瑟缩。空调风猛烈地袭来,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不说话的男人宛如野兽,他欺身,牙齿狠厉地钻进她肩胛皮肤。温瓷只觉得一阵刺痛,惊叫出声。
这声惊叫没持续太久,带着血腥味的唇舌瞬间堵住她整个口腔。
她被迫扬起下颌。
猛烈的,充满荷尔蒙的撕咬。
而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亲吻,只有更浓烈的表达方式才能平抚内心。脚趾脱离地面,她被腾空压在门背上。v字型的高叉设计勒红了腿,很疼。
黑暗中有窸窣微响,而后砰得一声重物落地,砸在地板上。
温瓷借着月光看到了落在脚边,反射着冰冷金属光芒的皮带扣。
他的撕咬一刻没有停止,那些说不清的情绪忽得就爆发了,在经历过漫长的煎熬后,突然很用力一下,咬在她唇上。身体也仿佛被钉在了墙上。
温瓷只觉得一阵疼痛,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来自哪里。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带着刺激,新鲜感,和汹涌澎湃的热潮。她努力汲取着空气,在彻底享受这样的叛逆之前,终于看清他笑容里的讽刺:
“温瓷,这么多年,还不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都给我疯!
明天休息,后天双更。(红包嗷嗷)
第20章 眼泪
幻想了那么多次, 当他真的发疯一般擒住自己时,撕扯的疼痛多于满足感。他们之间天然有道沟壑,再怎么粉饰太平, 总有一天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爆发到极致。摧枯拉朽,山崩地裂。
在这样的混乱时刻, 温瓷还是能感觉到每一次抵进生命之深。
她无路可逃。
即便脑子是清醒的, 她也不想逃。
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何必惺惺作态?
泳衣紧绷的布料压得她难以大口呼吸,最终所有的吐息都变得浑浊起来。她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尖叫出声, 像是他的模仿犯, 深深回咬了过去。
……
睡到第二天room service,温瓷才勉强觉得没那么酸痛。
卧室一片狼藉,除了半掩在她身上的被子还算完整。她怀里抱着一个软枕,腿根附近也垫了一个,其他枕头散落在床下各个角落。
昨天穿在她身上的布料就那么压在枕头下面, 露出一个角。
温瓷伸手捞了几下, 捞到几片破碎布料。还好床头有浴袍,披上浴袍下地, 腿上的红痕和淤青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不用细看, 光靠感受温瓷就知道有多惨烈。
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铺了进来。外面是一片玫瑰花园。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房间。
卧室门外有脚步声, 紧接着是推车的滚轮骨碌碌作响。
外面的谈话持续若干秒, 等一切停止, 房门发出了沉闷的敲击声。
咚咚咚——
温瓷光着双腿站在阳光里, 回头。
男人目光深邃地望过来:“你该吃些东西了。”
洗手间有她惯用的洗漱用品, 也有干净的棉质衣服, 很柔软很宽松,应该是他的。仿佛现在这副糟糕模样才能验证他的罪行似的,温瓷偏不换。
她简单洗漱完依然披着浴袍,如愿见到了他晦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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