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绞丝的,或许有点划手?
再加上看自己的手也没什么事,他倒也没再纠结,摆摆手让沈云清退下。
女子道:“我的帕子,把我的帕子还给我!”
沈云清听了心里暗暗摇头。
还是年轻了。
对你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你的敌人知道呢?
她没有再停留,快步上去。
过了一会儿,小二送上了一份手撕羊肉。
大汉表示他们没有点,小二赔笑道:“是刚才那位夫人给几位点的,夫人说,影响到了几位,略表歉意。”
因为羊肉是店里提供的,几人就没有推辞,很快把羊肉分食了。
“走吧。”为首的大汉站起来道。
他们要急着赶路回庭州。
沈云清在楼上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大概有数了,道:“咱们也走。”
正好顺路。
“夫人,他们骑马,咱们的马车,能撵上吗?”海棠担忧地道。
六娘则道:“你以为东家就真是下去送帕子的?”
沈云清肯定做了手脚。
“放心吧,他们走不快。”
精准的穴位送毒,加上羊肉催发,那大汉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是倒在无人处是最好的,她们收拾了几人,就可以问话了。
事实证明,沈云清果然料事如神。
她们主仆几人赶了大约一个半时辰的路,果然遇到了那几个大汉和女人。
正如沈云清所料,被她下毒的男人倒地不起,其他人围着他,喊着他名字。
“高群,高群,你怎么了?”
沈云清:被我药倒了呗。
而那个被他们挟持的女子,就被绑在树上,动弹不得。
马车停下,沈云清掀开帘子。
“是你?”有人认出了她,目光中已经有了怀疑之色。
沈云清仿佛没有察觉他们的戒备一般,笑道:“是我。几位军爷,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话间,她从马车上下来,缓步上前。
“你过来做什么?”
“我是大夫。”沈云清从容道,“我看几位军爷,似乎遇到了麻烦,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里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人也实在没别的办法,交换了眼神之后,同意了沈云清上前。
沈云清蹲身给口吐白沫的男人诊脉,“这位军爷,好像是中了毒?”
“中了毒?什么毒?”
“什么毒我就不知道了。”沈云清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毕竟这毒,是我调配的,还没起名字。”
几个男人听完后立刻拔刀。
然而太迟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动弹的力气,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是试试毒而已,别那么紧张。”沈云清笑颜如花,往那人嘴里塞了一把药丸。
“你是何人?”
“嘘——”
沈云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还没问到你,阶下囚先闭嘴。”
男人气得脸都红了,额头的青筋直跳。
而六娘,已经走到树前,揭开了女子的帷帽。
女子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还做姑娘打扮。
只是她此刻,丝毫没有得救的欣喜,反而露出几分戒备之色,死死盯着沈云清,浅棕色的眸子里,情绪翻腾。
沈云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走过来道:“帕子的真正主人呢?”
女子忽然恶狠狠地道:“你们不用这样做戏,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他们,也在找她?”沈云清指着几个动弹不得又悲愤无比的男人道。
那真是太巧了。
问题是,水合怎么得罪了陇西王?
哦,看起来她得好好补补这个时代的地理知识了。
沈云清歪头问六娘:“陇西王守着庭州,防的是谁?”
“安西国和更远那些乱七八糟的部落和国家。”
沈云清心有所感。
然后六娘又继续道:“你男人没跟你说起过吗?”
“什么意思?”
“他在陇西打过两年仗。”
沈云清:“!!!”
第253章 蒲公英家族扩列
打仗还带四处漂的?
贺长恭,很少和她提起打仗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记忆太惨烈,所以他不提,沈云清也不问。
她只知道,贺长恭是去西北打仗,不知道具体去过哪些地方。
“刚开始投军的两年,是在陇西。后来安西国之乱平息之后,又去了别处。”
六娘显然对这些研究得很透彻。
——当初她一口一个大兄弟的时候,可没少打听大兄弟过去的事情。
毕竟是想撮合给自己东家的男人,得知根知底才行。
沈云清:搞了一半天,还可能是旧相识?
不能。
刚开始的前两年,贺长恭就是一个刚从村里出来的穷小子,能分清东西南北都不错了,谁能认识他?
她们的对话被躺在地上的男人们听到,就有人喊道:“既然你男人也当过兵,你们为什么做了女土匪?”
沈云清:“谁是土匪?”
还不是你们强抢民女!
六娘:“看准了,我才是土匪。就我东家这样心软话多的,说土匪你信吗?”
沈云清:不要阴阳我。
“你们到底是谁?”
沈云清反问:“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陇西王府的人,奉命捉拿逃奴。”
“逃奴?”沈云清笑了,指着被绑的女子道,“她吗?”
“……是。”
“你胡说,我不是,我才不是你们王府的逃奴。”
沈云清抬手:“行了,都闭嘴。六娘,从现在开始,谁再乱说话,你就给我扇谁。”
你心狠手辣,这种事情交给你干。
六娘道:“先把他们拖到那边林子里去。虽说这里荒山野岭,但是肯定有过路的人。”
“行。”
换了个“刑场”,沈云清先过去找照旧被绑在树上的女子,用很轻的声音开口道:“你听说过水合吗?”
女子摇头:“没有。”
“我认识。她是我的好友,也是这帕子的主人。”沈云清道,“我已经失去她音讯很长时间了,但是我的狗,却能闻得出来帕子上她独有的香气。她在哪里?”
女子眼中有震惊、迟疑、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沉默了。
沈云清却越发笃定,她一定和水合有关系,甚至……
“你是她亲近之人吗?”
女子身体抖了一下。
沈云清凑到她耳边道,“你们两个,都有一双浅棕色的眸子。”
眸色比大部人都浅,但是单看好像也什么太大区别。
可是沈云清之前注意过水合的眸色,现在再看这女子,那种违和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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