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跟着教官进到教官室时,吴予哲和吴秀兰老师也在里头,而且他们一看到我前来,眼里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理解,甚至是愤怒的情绪。
此时总教官对着我用着嗤之以鼻的目光,「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我们透过那篇文章所发出的讯号来查证,我们查到是你用你的帐号在那边散佈他们的不实谣言。」
此时我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是头顶炸了个响雷般,我激动地否认,「教官,我没有做!我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总教官似乎早就意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于是说,「那请你拿出手机给我们看,来证明你是清白的。」
我二话不说拿出手机递给总教官,总教官点开我的手机开始查看,但等待他查看的过程中,我的内心顿时忐忑不安。
但没想到,总教官的指尖停顿,轻笑了一声,他把手机放在我面前的桌上,「你再狡辩啊,证据都在这里了。」
手机的萤幕清楚地亮着那篇文章,而且上面还显示说我是否要再编辑这些内容,因为只有发文者,才可以编辑这篇文章的内容。
吴予哲和吴秀兰老师走上前,愣愣地盯着手机。
总教官用着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吴予哲及吴秀兰老师,「我们已经帮你们证明清白了,至于姚暄彤,你因为严重污衊毁损学生及老师的形象,根据校规,给予大过一隻。」
随后总教官要我们离开,我一走出教官室,吴予哲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肩,一脸难以接受地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发文詆毁我和吴秀兰老师?」
由于现在已经下课了,有不少学生经过,他们一听到这句话,有如脚底生根般停下脚步,目光纷纷飘向我和吴予哲。
此时吴予哲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让他的情绪先稳定下来,「很抱歉我在大家面前拆穿你,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你。」
由于这一切来的令我措手不及,我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说话的能力,我如同木头般佇立在原地动也不动,愣着眼睛注视着吴予哲眼中所隐含的愤怒。
吴予哲试图心平静和地说,「虽然跟你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也很珍惜跟你相处的时光,也希望能够过这段时间更了解你。」
吴予哲抓着我的肩膀,让我背对着他,「但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所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他推着我的肩膀,迫使我往前移动。
我麻木地往前离开,我的心彷彿被石头绑住般,重重地沉下去……
这个消息不到半天,瞬间横扫全校,纷纷都在议论我是因为得不到吴予哲的关係,所以才想要毁掉他,吴予哲和吴秀兰老师成为大家心疼不已的对象,而我成为了眾人唾弃的恶人。
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其妙地被冠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这让我难以接受。
当晚我的手机立马多了将近四百多则的讯息,里头的内容都是一堆骂我「活该被记大过!」、「你这样对待你的好朋友,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甚至还有人传讯息给我,要我「去死啊」这类的负面言词。
在高二的班群里,一堆人在里面对我的声音、长相进行人身攻击,尤其是邱玲闵她们那一团的人最严重,时不时标註我,要我有本事匿名骂别人,就要有勇气出来被她们骂,一堆人支持她,纷纷附和,而且班导看到讯息后,也不会管一下,任频她们对我冷嘲热讽。
我试图传讯息、打电话给苏丹纯,想解释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但她回覆我「垃圾」这两个字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那晚我躲在被子里大哭一场,但内心的委屈,并不会因为眼泪的释放,也有所缓解,反而更加浓烈。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厕所里的同学疑惑地问。
「你不用理,这是姚暄彤敲门的声音,这是她活该,我们走吧。」随后我听到两道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的声音。
我不停地拍打的门板,希望有同学可以帮我开门。
但一阵子过去,厕所内依旧没有动静,我绝望地蹲在地板上,抱头痛哭。
此时我的身子因为感受到冷的关係,不断地发抖着。
自从那天起,我就受到全校师生的霸凌及排挤,走在走廊上被骂「婊子」、「垃圾」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然就是刻意在我面前模仿我的声音,在严重一点就是被丢垃圾及饮料罐及被堵在厕所,把我关在厕所里,在拿脏水泼我等等。
然而最让我难过的,并不是那些霸凌我的人,是很重要的好朋友苏丹纯的行为,她明明都在场,但她却像个无情的旁观者,冷漠地看着我被欺负。
这让我彻底领悟什么叫做失去希望的感觉……
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为什么都没有人来?
此时我缓缓地看向我的书包,我那时原本想要拿起书包将包里的书拿去置物柜放好,然后以邱玲闵为首的一群人走到我面前,把我拖进厕所锁起来,因此我的书包才会跟着我进到厕所。
内心有一道想法忽然穿透我的脑中,我打开书包,拿起我的铅笔盒,最后在里头拿出美工刀。
我凝视着俐落的刀刃,然而那道想法越来越浓烈,而且令我渴望。
我拉起我左手的袖子,在我的手臂上轻轻一划……
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虽然会感到痛,但我这会这些痛跟我这阵子体会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甚至还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于是我继续往下一割,渐渐地我整个手臂充满了被割的痕跡。
我注视着我的左手臂,随后诡异地笑了起来。
我原本想要换割右手时,忽然门板被打开,夏凝兮忽然瞪大双眼,显然不敢置信面前的她所看到的一切。
夏凝兮赶紧拉我从厕所出来,她紧握着我的左手臂,「你在做什么!你刚在厕所割腕吗?」她激动不已地质问道。
「对啊,你不觉得这样很痛快吗?」我扬起一抹令她感到恐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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