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的第一反应是护住自己的脸,潜意识中还是觉得这是他最大的资本,继而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打架哪有首先朝脸招呼的?他看顾廷就是嫉妒自己青春正好没有皱纹的脸!
这一愣神的功夫,却被顾廷抓准时机连锤了三下手背,白皙的皮肤上瞬间青紫交错。
顾黎看着瘦削,但为了吃男明星这碗饭也是下了苦功夫常跑健身房的,脱光了衣服就能欣赏到纤细骨骼上附着的一块块敏捷的蓄满力量的肌肉,这可不是顾廷这种人到中年烟酒都沾日日做鸭到肾亏损的人能比的,也是他现在感冒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吃了亏。
等回过神来,顾黎猛地提膝朝顾廷裤裆处狠狠一顶,紧接着手肘斜飞朝他嘴角撞击。
既然顾廷想要毁他的容,也就别怪他出这种狠招了!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顾廷痛的倒吸几口凉气,一张向来拿腔拿调的俊脸如同被揉成一团的草纸一样,只剩下潦草的痛苦。
其他人也看呆了!
那可是顾总的命根子!要真出了啥事,那?!
还是导演反应快,连忙招呼着胖胖的摄影师上前把两人强行分开了。
顾黎自然不依,他恨不得在顾廷的命根子上蹦迪,他倒要看看,没了射精功能的顾总还能不能让老爷子刮目相看,坐稳备受宠爱的顾氏长孙位置。
只可惜其他人都一拥而上的隔开了他与顾廷,他一对三还勉强凑合,遇上人海战术也不行了。
宴澜看着打得难舍难分、各出阴招的亲兄弟,又想起小说中把他俩描写的那叫一个兄友弟恭,只觉好笑,看来作者还是不懂男人呐!
男人不就是这种头脑简单、意气用事、冲动又容易嫉妒的生物么?
宴澜实在难以想象无论是前世还是这本小说中,都有那么多的女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为了这种生物要死要活,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死得也凄凄惨惨戚戚。
顾廷捂着裤裆,努力平复乱飞的五官,拿捏着胜利者的姿态从人群中走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宴澜脸上那抹古怪的笑。
他脆弱的自尊心瞬间被点燃,内心疯狂的咆哮:这女人是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
他阴沉着脸走进宴澜,忍耐着下体那剧烈而绵长的痛,一把捏住宴澜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呵,女人!就算我废了也能把你草哭!”
宴澜:“……”
小说中的霸总,啊不,可以说是所有的男人,都很热衷于通过草哭女人来一展雄风呢!
不是,一个三十来岁做鸭经历多到可以用“铁杵磨成针”来形容的老男人哪儿来的自信?
她要是真哭了,那也是为与他堪称菜花培植皿的鸡儿亲密接触而担惊受怕的哭泣!
系统忍不住嘴了一句:“是作者给他们的自信。”
宴澜:“羡慕了,作者啥时候给我们女人一点自信呢?我一想到这书女主顶着张水灵灵的脸舔老男人又是细纹又是眼袋的脸、又黑又臭又脏的鸡巴还成天寻思着自己的腰够不够细,奶够不够白,逼够不够紧,配不配得上他,我就真的……呕吐。”
系统笑:“大约是作者根本无法想象有自信有自我,没有男人爱不会死,不舔男人也能活,而且活得轻盈又自由的女人吧。”
宴澜忽然恍惚起来,原本的她在按照书或者作者的意愿走向那条嫁人生子、被心爱男人珍藏保护宠爱、只需保持容颜多生几个胖小子就能免于惊免于苦的康庄大道,内心深处却总有彷徨与疑虑,她能迟疑的感受到对封闭于后院的痛苦与反抗,却不知反抗后该走向何处。
但她现在却有点明白了。
宴澜看向远方,她看不见系统却能感觉在世界的幕布后有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她想,她总有一天会掀开帘子走向更远处,像水一样轻盈而自由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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