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手上原来那支干瘪的草莓冰淇淋递还给了他。
段嘉忆接了过来,听到她说:“给你,你吃了吧。拜拜。”丢了也是浪费。
她一手牵着那个矜贵的少年,一手拿着甜筒,啃着快能遮住她脸的大草莓球走了。
段嘉忆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他们很是登对。突然想到了他见到她的第一面,那时他觉得她普通极了,如果那时有人指着她和那么出众的少年说他们相配,他怕是只会觉得:眼睛不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看来人与人相处久了,是会越看越顺眼的。
初夏的天气,一会的功夫,这个干瘪的草莓冰淇淋球已经有点融化了,段嘉忆看了看,没能吃到晚饭的肚子喜提一个冰淇淋。
他跟老板报备了这个做坏的冰淇淋,让老板从他的工资里扣,老板表示下次注意,这个就当请他吃的了。
道了谢,段嘉忆回到了岗位上继续工作。
孤独啊寂寞啊难过啊已经没了影,他又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天才少年了。
人生啊,真是落落起起。
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之后,段嘉忆开始时不时地在手机上给林挽月发消息。他和她,都有很重的边界感,所以学校之外,他从不打扰她。
可是现在段嘉忆觉得囿于边界的或许是他自己,所以才会孤单了想要找个朋友陪陪自己都找不到。
自己的见闻,好笑的事情,想要分享的风景,一切他想要倾诉的话,他都如数发给了她,不是句句话都能有回应,偶尔回复比较快,应该是她刚好也在玩手机,大多数都是直接无视,或者他发出几个小时后才收到她姗姗来迟的消息,有时候第二天在教室里,她会顺着他发的内容跟他聊几句。
既然知道林挽月已经有恋爱对象了,作为哥们,未免别人误会给她带来多余的烦恼,段嘉忆觉得自己有必要接手过易桢的活计。那些帮她带零食,跑腿,补作业,做值日的琐事,既然她不愿意做,他帮她担待些,又有什么不可以?顺手的事罢了。
一开始易桢被他表面商量实则通知地说以后不用再帮林挽月这些小忙了,可以多花些功夫在学习上这些话时,他温和的单眼皮征询地看向了林挽月,她无所谓:“随便他。”见她不反对,易桢只得跟他进行交接,交接重点放在嘱咐他她爱吃的零食种类上。
这么过了段日子,同班的同学在旁边瞧着,总觉得他们俩好像亲近得过头了,不免开始有些闲言碎语。
有的说段嘉忆是不是要变心了。
有的说要变心也不会变到她身上吧,没有不好的意思,只是林挽月确实太一般了。
有的说你们也太无聊了,人家就是纯友谊,段嘉忆不是那样的人。
别人怎么看,段嘉忆管不着,听在他耳朵里,也不会让他的想法出现一丝一毫的波澜,他心安理得待在她身边最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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