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庆,公主出嫁的典仪等同于皇子,像北庆朝雨这种受宠的公主出嫁,典仪相当于太子娶妃。要先去祭天坛昭告上天,再去皇陵禀告祖宗,然后再环街游行昭示于百姓,最后会回到皇宫进行拜堂仪式和宴席。异常麻烦!
关键是祭天坛在京城北郊,皇陵在京城的东郊,往返于路上就要浪费好几个时辰。等游街结束之后回到公主府,都要戌时了。
今日之前,北庆朝雨只见过魏澜晓一面,就是那日与萧安歌贺凛小白一起,在忘今夕的二楼,看着魏澜晓新科状元游街,招摇过市。
今日,她与魏澜晓的大婚之日,也是她第二次见魏澜晓。
身材颀长的清隽男子着一身大红喜袍,身子昂扬立于她的面前,一双凤眸波光潋滟,似情深缱绻。
魏澜晓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向北庆朝雨行了一个君臣礼。这是北庆皇族成婚的规矩:正式典礼之前,要先行君臣礼,之后才会以夫妻相处,不再需要见礼。这个规矩意在让人认清,对方不仅仅是你的伴侣,更是你侍奉的“君”。
“臣——魏澜晓,拜见静姝公主。请公主移驾轿辇。”
清冽的声音充满磁性,是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级别。
魏澜晓说完,起身将手中的红绸递给在一旁伺候的蓁蓁手中,再由蓁蓁放入北庆朝雨手中。
北庆朝雨握住红绸,缓缓起身,随着魏澜晓一同坐在四匹马拉着的大红轿辇之上。
公主成婚,除了拜堂和入洞房的时候都是不盖红盖头的,也不会坐在小轿子里,是要坐在四面大开的轿辇之上,大大方方将皇族高贵典雅的姿态展现出来给百姓看的。
北庆朝雨知道自己这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要这样挺直着身子与魏澜晓并肩而坐,明艳的小脸不觉有几分愁容。
一旁的魏澜晓贴心道:“等出了城门,便不需要这样坐姿笔直。到时公主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身上。”
北庆朝雨听了,顿感心情愉悦。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春风,觉得这样坐一天也没什么。
然而这一天下来,北庆朝雨还是累得够呛。拜完堂之后立刻就去了新房,想要躺在舒服的床上不起来了。
萋萋和蓁蓁看出北庆朝雨的意图,一个劲儿的拉着她,劝道:“公主可不能把衣服头饰弄乱啊,等一下驸马爷要亲自进来掀盖头的。”
北庆朝雨也明白,可真的很累啊!她现在很纠结,她都累成这样了,魏澜晓一个读书人估计比她强不到哪里去,他们俩这样还能洞房吗?可她又不希望洞房花烛夜两个人盖着被子纯睡觉。
北庆朝雨强撑着,没有躺下。
萋萋和蓁蓁很有眼力见的给她揉肩按腿,帮她放松肌肉,减少酸痛感。
没多久,魏澜晓就进来了。
前厅的宴席还没散,但庄华帝说魏澜晓这个新郎官可以退下了,谁敢拦着?
魏澜晓走进新房,坐在了桌旁,眸光潋滟地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北庆朝雨。
一旁的蓁蓁带着祝福地笑看着两人,而萋萋满脸的不甘心。
她是北庆朝雨和萧安歌的死忠CP粉,被北庆朝雨讲的那些小故事影响的,觉得爱情的力量最伟大,一直等着萧公子来抢亲呢,可是等了半天萧公子都没来。
萋萋看着魏澜晓的脸,觉得这个魏公子的相貌与萧公子不相上下,平分秋色,仔细看看,二人的脸型、鼻子、嘴型还有些相像,她粉的CP注定要BE的话,那就只好把魏公子当作萧公子的替身来粉了。
萋萋很乖顺地走过去,将桌上的玉如意递给魏澜晓,道:“请驸马爷为公主掀盖头。掀起红盖头,醉在心里头。掀起红盖头,此生手牵手。掀起红盖头,美酒喝不够。掀起红盖头,甜蜜到永久。”
这些都是宫中老嬷嬷教给萋萋的话,因为北庆朝雨不想新房里用生人,所以这些话都由萋萋说了。
魏澜晓为北庆朝雨挑开红盖头,蓁蓁将玉如意接了过来。
萋萋将盛着合卺酒的酒杯交予两个新人手中,道:“请新人共饮合卺酒。花开富贵并蒂莲,一凤一凰欲双飞。牡丹玫瑰巧百合,鸳鸯相对浴红衣。花团锦簇呈祥瑞,礼炮齐鸣祝新婚。夫妻对拜高堂后,恩恩爱爱共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