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庆朝雨只觉得一道惊雷击在她的天灵盖上,让她一瞬间失去五感,直接撅了过去。
“朝雨、朝雨!”华鲸落没想到北庆朝雨会晕过去,使劲掐她的人中,怎么掐都掐不醒。
隔壁船只的两个人男人也出来了,萧安歌一看昏迷不醒的北庆朝雨,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他将人抢过来抱在怀里,面色阴沉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南连忙护在华鲸落身前,虽然他也不知道北庆朝雨怎么就晕了,是不是华鲸落做了什么,但还是展示出十足的保护欲,说道:“放肆!你想干什么?”
可能是刚刚华鲸落掐人中起了作用,也许是这两个男人要杀人的气势都太足了,北庆朝雨在萧安歌怀里悠悠转醒,眼睛还没睁开,话先说了出来:“安歌……”
“夏儿,我在呢,我就在这里。”萧安歌抱着北庆朝雨,牢牢地抓着她的手。
北庆朝雨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萧安歌风流俊秀的容颜,回忆着华鲸落的那一句“在帝寝殿里面自焚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萧安歌的脸和周子墨的灵柩不停在她脑海中交迭出现,像走马灯一样,终于合二为一,成了一副画面……北庆朝雨哭的更凶了!
萧安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的这么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能将她抱在怀中,手指顺着她的脊椎骨抚摸安慰着。
华鲸落有些自责,她知道北庆朝雨不会告诉萧安歌实情,也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为萧安歌改命,所以主动解释道:“我会卜卦,朝雨让我为你卜了一挂,卦面上说你当了南越皇帝,几个月之后南越灭国了,你死了,所以朝雨就晕了。”说完,她怕萧安歌不信,还补了一句,“我卜卦很准的,你别不信!”
萧安歌听完华鲸落的话,心中居然带着几分欢喜。这足以说明,他和北庆朝雨之间,并不是他的单向热忱了。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萧安歌将北庆朝雨抱得更紧了些,安慰道:“夏儿放心,我不会死的!乖,别哭了。”
北庆朝雨听着他只说自己不会死的,但对他当了南越皇帝的卦面没有半句评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但她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华鲸落和苏南说的。
北庆朝雨极力控制住情绪,擦干眼泪,向华鲸落和苏南辞行:“落落,我要回去了,以后见吧。我们肯定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华鲸落挥了挥手,向北庆朝雨道别,然后一个转身,将还在观察北庆朝雨萧安歌的苏南压进乌篷。她就不信了,来一次野战这么难吗?
萧安歌为北庆朝雨倒了一碗茶,看着她喝完之后,才拿起船桨,向岸边划去。他们二人是午饭前出来的,在岸边的酒楼用了午膳之后,便在这湖中泛舟,此时已过去两个时辰,确实该回去了。
萧安歌身材没有贺凛的健壮,但力气似乎也不小,划起船来一点都不费劲儿,将船划得又快又稳。
北庆朝雨就这样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打破沉默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想做南越的皇帝吗?”
萧安歌似乎是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夏儿,你猜,我在杀了魏白茸和萧晟之后,还能安然活下来,不被萧岚报复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北庆朝雨懂了,但她不能接受。
“那……你放弃复仇好不好?你不是要做我的侍君吗?你做了南越的皇帝,还怎么做我的侍君?你做了南越的皇帝,肯定会有后宫三千,还怎么做我的男人?你做了南越的皇帝,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吗?”
其实,如果没有华鲸落告诉她的,萧安歌做了皇帝几个月之后会自焚而亡,那北庆朝雨不会阻止他的。
她不是想要劝萧安歌放弃复仇,放弃皇位,她想要的,仅仅是面前这个男人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