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随便她点。
夏时:“好的呢。”
还是儿子靠谱!
程傅野松了口气。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妈妈那么明确地说在不久的将来程辞渊会给他找一个新的妈妈,明明程辞渊从来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啊。
但无论怎样,程傅野想,他只有这一个妈妈!
从那天回老宅来的第一天,在灵堂里听见妈妈的声音,他就坚信妈妈回家了。然后果不其然,他就看见了一个女佣的脸渐渐变成了照片里面妈妈的脸,就像拨去了尘埃,露出了真正面目一样。
妈妈真人比照片里更加漂亮!
但是其他人好像没什么异常反应,他们看不见?
虽然程傅野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并不影响他把妈妈的回来当做上天给他的礼物!
再说了,说不定哪天妈妈在这里过习惯了,就舍不得走了呢……
至于程辞渊,程傅野认为他天生眼瞎,这么久了居然还没认出妈妈,活该被妈妈骂!
……
那边,程辞渊去了偏厅待了一会儿,跟管家交代了几句就上楼了。
跟在他后面的管家把偏厅的门锁上,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最后,被一个佣人拦住。
“管家,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什么打击了吗?”
管家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先生刚才说,让把夫人的供堂整理出来,以后这偏厅就还是当偏厅用。”
佣人闻言,也震惊到愣在了原地。
当天晚上,开放偏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程家。
夏时躺在床上,翘着脚。
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来了来了,开始整理旧东西,准备迎接自己的小太阳回家了!
被她说中了吧,狗男人。
程傅野:早就该整理了!
妈妈明明好端端地就在这里,还搞什么牌位,晦气!
*
夏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她一个翻身起来了。
到点了。
开饭了!
管他程辞渊以后怎么样,她吃好吃饱,争取这次死在程辞渊后头,然后也像今天一样,把他牌位给掀了。
夏时咬牙:论记仇,没人能赢得过她!
……
夏时摸黑下楼,轻手轻脚没开灯,程辞渊这个老年人,睡眠质量不太好,到点就要关灯,动作声音还不能太大,不然就会醒。
虽然夏时有信心能跟程辞渊刚起来,但经济实力还不允许。等她再从姓程的这里多薅点羊毛攒点钱,然后换成硬币,大晚上楼上楼下到处洒,看姓程的还睡不睡得着。
上辈子夏时半夜出来吃夜宵已经是常态了,因此在程家摸黑,那简直就跟开了夜视镜一样,来去自如。
夏时先去了厨房,睡前她就跟厨师说好了,让做一点小餐,够两个人吃的那种。
厨师做完放进恒温箱,等夏时拿出来,还是温热的。
夏时把餐点放在餐桌上,开了餐厅的灯。
开始等宝贝儿子来……
等着等着,夏时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又抹黑去了楼上。
她去房间把之前李然明送的红酒从床底下挖出来了,她得喝点,晚上睡得才香。
等夏时再回到餐厅,发现程辞渊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正垂眼打量着她盘子里的面。
夏时:“……”
说阴魂不散都是抬举他了。
对面,程辞渊也抬起头来看了夏时一眼。
拿起手边的筷子,道:“坐下吃吧。”
?
她没听错吧?
夏时咬牙,这都是她布置的,她让人做的,怎么听起来还像你大发善心施舍给她的一样?
呸!
夏时愤愤走近,程辞渊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那是什么?”
夏时举了举手里的红酒,嘴角满是假笑道:“先生,您喝点?”
程辞渊:“嗯。”
夏时:嗯?
还嗯?
夏时满脸迷惑,程辞渊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见了。
他不应该听不出这是客套的话啊,他不应该看不出她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啊。
难道人年纪大了脸皮也会变厚?还是他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
见人没动静,程辞渊掀起眼皮,“怎么了?”
说着,他伸手将手边的空杯子推了过来。
夏时:“……”
还真是不客气呢。
夏时拔了木塞,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又给程辞渊这个怨种倒了满满一大杯。
够吧?不够这一瓶都塞你嘴里。
看着被倒满的一杯酒,程辞渊没说什么,端过来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他问:“不是家里的酒,哪来的?”
夏时懒得搭理他,直接丢下一句“朋友送的”就转身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夏时调整好心情,将程辞渊当空气后心平气和,准备开吃。
她先喝了一口酒,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李锦鲤啊李锦鲤,还得是兄弟你,真仗义,这酒的味道也真是好!
改天得多给你改一个策划才能回报你啊!
尝完酒,夏时放下酒杯,拿起叉子打算再尝尝今天厨师给她做的新款小点心。
对面,程辞渊像喝了假酒一样,突然开始频频发问。
“陈安小姐,我能问几个比较冒犯的问题吗?”
夏时:觉得冒犯你就别问。
可还没等夏时回答,程辞渊已经开始发射炮弹了。
“陈安小姐现在单身吗?”
“有没有家室?”
“家里现在几口人?”
盘子里的点心瞬间就不香了。
夏时:“……”
问问问,怎么吃饭还塞不上你的嘴呢。
夏时放下叉子,笑眯眯的,声音做作,“程总您觉得呢?”
程辞渊看着她,回答:“我觉得没有。”
夏时做作一笑,用跟着视频里学来的夹子音,原地开夹。
“是呢~”
“程总您都猜对了呢~”
“程总您可真厉害~~~”
程辞渊眉心一跳,深深看了夏时一眼。
没有再继续问了。
目的达到,夏时这次真开心到笑眯眯的了。
她开始吃自己的餐。
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刀叉擦过瓷器餐盘的声音。
夏时闲得无聊,一边吃一边往程辞渊那边瞟。
程辞渊穿着一身丝质的黑色睡衣,慵懒地坐在那里,吃起饭来却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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