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雾懒得跟他交谈,脑袋靠向玻璃窗那边。
宋章和见她眉眼疲倦,也没出声打扰她。
到了站点,林白雾起身下车,丝毫不搭理宋章和,宋章和看出她意愿,并没多做交谈,目送着她进了小区,人才回了自家小区。
隔天一大早,林白雾打着瞌睡进了教室,叶姝比她提前到了教室,把书包里温热的包子和豆浆递给她,“昨晚又熬夜了?干嘛?总不能又叠起星星了吧?”
林白雾想起那半罐星星早被她丢进小区外的垃圾桶了,她摇头,“没,昨晚做了两张数学卷子。”
叶姝:“牛掰。”
林白雾咬了口包子,瞟了眼身旁空落落的位置,果然,陈恹还是那个陈恹,昨天早上的早自习就是昙花一现。
她没再多想陈恹,几口吃完包子,抱着豆浆,背起了英文单词。
这几门学科里,唯独英语对林白雾来说不算吃力,很是可以说是轻松,她本科四年把四六级全考了,研究生三年又把专八给考了,她的口语一直在用,并没有毕业后就还给老师,眼下只是看了眼单词表,熟读了遍,便继续拿出昨晚一张新的数学试卷,闷头做了起来。
上午有两节数学课,一节英语一节语文,林白雾前面摆着当堂课的试卷,下面就放着张数学试卷,一整个上午全都在数学题里度过。
吃午饭时,林白雾脑子里都是数学公式。
叶姝看她都快跟数学过了,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恶补数学?陈恹数学经常是满分试卷,你可以让他给你补课啊。”
林白雾一个冷颤,坚定摇头:“不行。”
想到昨晚她问了他一道题,大少爷就无聊到墙咚她,绝对不行。
午睡的十五分钟,林白雾梦里仍在做数学题。
醒来时瞧见陈恹人在教室坐着,都还是以为是在梦里,小声嘀咕:“我可不会找你补数学的,你死心吧。”
陈恹大手握着瓶水,仰头喝着,没听太清她说什么,喉结滚动,咽下嘴里的水,瞥向她,“嘀咕什么呢?”
林白雾瞬间清醒,拍了拍脸,扭过头,看向窗外,“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陈恹嗤笑一声,“难不成你在说梦话?梦到什么了?我的新同桌。”
林白雾皱着眉,“你管我梦到什么?”
严防去卫生间放水回来,刚坐在位置上就听见林白雾凶巴巴的一句,他调笑道:“林白雾,也就你敢跟恹爷这么说话。”
林白雾扭头看向严防:“你不说话真的没人把你当哑巴。”
严防:“……”这人美是美,但是说话怎么总是呛呛的,一点也不软。
陈恹闷笑出声,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林白雾,我发现你真的跟个小辣椒似得,逮谁呛谁,不然我以后喊你小辣椒?”
林白雾面无表情:“你喊一声试试。”
陈恹道:“小辣椒。”
“……”
严防看好戏的目不转睛盯着林白雾陈恹两人看。
林白雾手下正摸着趁手的东西,美工刀不行,流的血太多,影响不好,直尺,没什么痛感,在桌洞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一只中性笔,毫不犹豫地扬起又落下,笔尖狠狠扎在陈恹懒懒搭在桌面上的手背上。
严防看得眉头一皱,嘶,这得多疼。
陈恹眉头未动分毫,连手背都没动分毫,任由林白雾笔尖插进他手背皮肉里,他嘴角挂着抹微笑,“就这?小辣椒。”
“……”林白雾无语片刻,心下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笔尖刺入皮肉,肯定是有痛觉的,她握着笔尖收了回去。
若无其事继续捞了张试卷,用刚刚扎过陈恹手背的中性笔写着解题步骤。
叶姝余光瞄见,低吼一声,“雾宝,你怎么大义灭亲去扎陈恹的手背,都流血了!”
——大义灭亲,林白雾嘴角微抽,姐姐你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好吗?
不过流血了?
一支笔没那么大的威力吧?
林白雾不太确定,用余光瞄了眼陈恹的手背,继而目光一顿,上面好像确实冒出来几颗血珠。
“……”失误了,下手过于重了。
叶姝扭头递过来一个创可贴,“陈恹同学,快贴上。”
陈恹摆手,“不用。”
继而黑眸盯着林白雾,将手背压在唇边,伸舌将那两滴血珠卷入了唇间。
叶姝在一边,言情小说脑上线,幽幽道:“陈恹同学,你这样盯着雾宝,还色·情地舔着手背,给我一种想把雾宝拆吃入腹的感觉。”
林白雾:“……”
本来还不尴尬,眼下是从头到脚都尴尬到极点了。
伸脚踹了下叶姝的椅子,林白雾压低声道:“好好看你的言情小说,别说话了。”
叶姝听着林白雾的低吼,乖乖地转回身,不再多说了。
林白雾不打算过分关注陈恹,低头只管埋头题海。
好一会,一只手臂伸到她桌面上来,林白雾瞪着眼睛。
怎么回事,难道还想要她道歉不成?
抬头看去,就见陈恹趴在桌面上睡着了,他支着左手,脸埋在左手肘弯里,手腕往下自然垂在脑后,右手坤直,肆无忌惮地在课上睡着了。
林白雾瞄了两眼陈恹的脸,又去看了眼刚才被她用笔扎出血的右手手背,上面已经没有血迹了,只不过那一小块地方红红的,像是细菌感染似得。
她皱着眉盯了片刻,还是没过自己心里那一关,用笔帽戳了戳叶姝的后背。
叶姝扭头,“嗯?”
林白雾道:“创可贴给我一个。”
叶姝乖乖递过来一个草莓形状的创可贴。
林白雾又问:“有双氧水或者消毒酒精没?”
叶姝跟个百宝箱似的,应有尽有,林白雾一一接过来。
宋章和课上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路过(7)班时,下意识往窗边看了眼,就见一向埋头只管做题的林白雾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给她的新同桌陈恹手背消着毒,消完毒后,又动作轻轻地在上面贴了一个创可贴。
他僵在原地,老师在楼梯旁喊他,“宋章和?”
他收回目光,步伐僵硬地走过了(7)班。
没关系,还有不到一周时间,他十八岁生日就到了,那天他会跟她表白,让她像以前一样正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的话,宋章和就有理由让她跟陈恹保持距离了。
不过这七天,宋章和并不会什么也不做,他必须要确保这一世跟以前一样,不会出任何差错,也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跟林白雾之间的绊脚石。
陈恹睡了一觉课醒来,新同桌不见了,手上却多了一个创可贴。
严防见他终于醒了,从座位旁起身,走到他跟前,“下午去你家打游戏吧?别上课,无聊死了。”
说着,他见陈恹盯着手背上一个粉红色的创可贴看,他不可置信道:“不是吧,恹爷,你喜欢这种嗲粉娘们兮兮的东西?”
陈恹没揭掉,伸手拨了下短发,没急着答严防的话,喊道:“叶姝。”
叶姝扭头,“怎么了?陈恹同学。”
陈恹下巴微扬指了下里侧空荡荡的位置,“林白雾呢?”
叶姝道:“雾宝来姨妈了,有点痛经还要处理下自己的衣服,就跟雪饼请假回家了。”
陈恹问:“晚自习她来不来?”
叶姝:“不知道,看她痛经厉不厉害。”
严防又问了句,“走不走?”
陈恹道:“回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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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理期
高中时期离她太过久远了,以至于林白雾一直忘了她高中时期痛经特别厉害一事,下午刚给陈恹处理好手背,小腹便一阵坠痛,像是有把刀在肚子里乱砍一般。
跟薛柄请假,薛柄见她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直的模样,便允了。
在公交车上难受了一路,终于到了小区。
因为林白止需要人照顾的原因,何青一直没出去工作,在家照顾他,听见开门声,见她进来,稀奇道:“怎么回来了?”
林白雾人趴在沙发上,缓了会,才回何青道:“痛经。”
何青是一直知道她经期紊乱外加痛经的,见状,上前坐在她身边,手摁在她小腹上给她揉着,“我给你拿颗止痛药吃了会好一点。”
林白雾难受道:“您现在就帮我拿一下吧,我要痛死了。”
何青便起身,从医药箱里翻了颗止痛药,又给她倒了杯温热的水递过去,“来,吃了吧。”
林白雾吞了颗药,继续回卧室趴着。
何青隔着半掩的卧室门,扬着声:“要是还疼跟妈妈说一声,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白雾虚着声回了一句,“知道了妈。”
吃了颗药,痛感减少了几分,林白雾抱着柔软的被子,没一会便昏舊shigg獨伽睡了过去。
做了个前世的梦,内容不太好,梦到宋章和跟小青梅的事,醒来时,林白雾趴在床边直直干呕。
何青听见卧室动静,推门进来,“好点没?”
见她干呕,又皱起眉,“怎么好端端干呕起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妈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何青带她去医院还要带着自闭症的林白止,她没让,“没事,就是做了个恶心的噩梦,我缓一会就好了。”
何青见她没再干呕,放下心来,“出来吃点饭,胃里能舒服点。”
林白雾下床出了卧室,见了餐桌上的温热的粥点,没有太大胃口。她不想见何青担心,便换掉校服,穿了身家居服,撒了个小慌:“妈,姝姝放学来找我了,我下去跟她玩一会,一个小时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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