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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爸爸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第二百六十八章  “爸爸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你无意中听到家里佣人私下的闲话,说我养情妇,以后指不定会弄出些私生子女跟你争宠,争家产。你跑来找我哭闹,扬言如果我敢跟其他女人生弟弟妹妹,你就从顶楼阳台跳下去。那年你五岁。”
    这些事徐昆早忘了,经他爹提起,隐约有些似是而非的印象。
    “我抱着你哄了许久,跟你保证,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孩子。当晚我告知她我的安排,她不愿意,求我别赶她走,跪了一宿,哭了一宿,第二日,人就倒下了。”不可谓不痴心,也很有几分惹人怜爱,然而与心爱的独子一比,就是云泥之别。
    女孩的眼泪与病痛,只在徐竞骁心中泛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就消散得了无痕迹。
    “我给了她一笔钱,把她远远送到国外。家里的佣人除了你宁姨,全部辞退。”之后也不再使唤那些惯会看眉高眼低,专门伺候主人起居的佣人,只是雇些做饭、清洁卫生的帮佣,而且一概不允许留宿徐宅。
    “就那日,我去做了输精管结扎术。”
    徐昆瞳孔猝然紧缩,终于动容。
    稍一分神,被右边的人一招扫堂腿踢倒,另外一人凌空翻身,趁机踹他头颅。
    徐昆在空中侧身躲闪,避过要害,下颌被踢个正着。他没有后退,忍着剧痛,后翻鲤鱼打挺,一个侧蹬翻身踢,将对方踹倒在地。
    然而刚才瘆人的骨头碰击声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割裂了欣柑的理智,“不要打他……别打了,你们别再……呜呜……”她扯开被子,连滚带爬跳下床,哭着朝徐昆跑去。
    徐昆披她身上的外套撒开滑落在地,未着寸缕的少女身子娇嫩丰满,曲线跌宕起伏,遍体凝脂般的皮肉,毫无瑕疵,白得似在发光。
    空气凝滞了一瞬。在场所有男人的呼吸都出现刹那的停顿,继而变得粗重。
    徐昆冲上前,猛地将她揉进怀内。
    “徐、徐昆……”小手抖瑟着伸向他下巴,摸到一手粘腻暗红的稠液,“啊啊……”欣柑再次失声尖叫。
    徐昆用力拥紧她,“没事,没事,蹭破一点儿油皮,出了丁点儿血。”
    “都滚出去,关门。”徐竞骁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等屋里没有外人,欣柑挣扎着直起身,扭过头去,“爸爸不要、不要让他们……不、不许打……”她想起徐竞骁宁愿要一个残废儿子的话,想起接连击打在徐昆身上的拳腿,心疼又惊惧,难受得浑身直抖,语不成调。
    徐竞骁拿衣服将她重新裹起来,“不打,不打了,都是闹着玩儿的,你别怕。”他怎么可能允许任何人真的伤害自己儿子,早就下过严令,点到即止,“不信,你自己问阿昆。”
    欣柑的情绪明显已经失控。
    这么保守的女孩儿,连低胸衣裳和膝盖以上的短裙都没穿过一次,却不管不顾,赤身裸体暴露在大群陌生男人面前。都说关心则乱,她对徐昆的心意,已昭然若揭。
    徐昆说不出的难过,心疼,又有种无法言语的欢愉,让他控制不住,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
    他爱惨了欣柑,刻骨铭心的爱意带来疯狂的占有欲。他想要霸占欣柑,让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然而对于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子,她真实的心意,她灵魂深处的感情归属,自始至终,徐昆都患得患失。
    按徐昆多疑善妒的性情,以及他对欣柑变态的在乎程度,日后,他仍会生疑。
    但起码在这一刻,在今日,他是笃定的。
    捏起欣柑抖个不停的小手,爱怜地揉了揉,牵引着她,将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摸了一遍,“心肝儿,冷静。老公全须全尾的,是不是?就落了一些皮外伤,连药都不用擦。”
    除了皮肉破损,欣柑怀疑还存在轻度骨裂,需要通过医生诊断和检验报告确认。她小心地拿碘伏给他清洗伤口,贴上透气的纱布。
    “别哭了,不疼。”小家伙泪液跟断线珠子似的乱撒,徐昆替她抹了又掉。
    徐竞骁默然坐在一旁。倏尔意识到,这场自己费尽心力求来的情爱里,他从始至终,彷佛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爸爸。”欣柑泪蒙蒙的杏目转向他。
    “嗯。”他态度很温和,半垂着眼睑,眸色掩在疏长睫毛下。
    欣柑轻吸着气儿,心中不安,嗓音飘忽不稳,“您、您就放我们走吧,求您了。”澄净的眼眸又蒙上一层泪膜。
    徐竞骁探指抚着她嫣红的眼尾,“爸爸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喉结滑动,声带震出涩滞的颤音。
    欣柑摇头,“我不讨厌爸爸,但是……”她只想跟徐昆在一起。她也不愿再去考虑曾经对徐竞骜的承诺。
    “一定要走吗?”徐竞骁背抵着沙发背,指腹自她眼角蜿蜒往下,摩挲着缓缓滑动,描着她精致的脸部轮廓,“我这辈子,爱过的,深爱的女人,唯有你一个。”  他眼神疲惫,带着很深的怠厌,又掺杂着些许未完全消散的戾气,“你离开,阿昆离开,我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
    “爸!”徐昆心跳卡顿,浓黑的眉毛暴戾地拧成一团。
    欣柑轻扯他的手,让他别发脾气。
    “开个玩笑就急眼了?”徐竞骁很轻地嗤笑一声,随后闭上眼,仰起脸,懒洋洋落嗓,“走吧,走吧。”
    “爸、爸爸?”欣柑一怔。
    徐竞骁胸膛沉沉起伏,摆了下手,赶苍蝇似的,“快走吧,”喉结上下骨碌一滚,“在我后悔之前。”
    徐昆检查了一遍欣柑没有不该露的肌肤裸露。
    “我过几日回来看您。”眼眶已然通红,睫毛染着湿潮水气,微微颤着。他爱欣柑,也爱他父亲,两者并不冲突。曾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与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然而他爹甚至不肯敷衍自己一句,会尝试着与欣柑保持距离。可见他爹在这件事上态度之坚决,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很难有真正的圆满。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断妥协,取舍,艰难前行的过程。
    很显然,徐昆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