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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取笑
    门沉重的一关,司机和保姆退了出去。严丝婷轻手轻脚,像枝受不起风雨的幽洁娇花袅袅倚过去,盛放在他身旁。
    绷着孱弱的脊背,朱唇黏在一起艰涩地发出轻轻的语气。
    “今天跟妈出去逛了下。你这么晚回来吃晚饭了没有?”
    严丝婷顿了顿,试探说,“我让阿姨下碗面,今晚就不回单位宿舍了吧?”
    两年婚姻生活,亲密的次数鲜少,丈夫连家也不怎么回,她内心依然怀望着飞蛾扑火的期待。
    母亲打电话给她时,每次话题除了弟弟,就是催促她趁年轻赶紧生个孩子讨好婆家。
    严丝婷心里怨恨,嘴上冷漠拒绝母亲的要求,让她少管自己。可内心深处真的不想么?
    谁不想给自己爱的男人生孩子?她想疯了。
    为了调理身子,什么腥苦得作呕的中药都强迫自己吃下去,疯魔地想象有朝一日他的种进到自己肚子里,这辈子也就完满了。
    有了孩子,男人的心也会被拉回来。
    他就不会老想着外面的女人了。
    杨建几息后,往瓷制烟灰缸里掸一掸灰。
    “前几天你去参加过同学会?”
    他把眼镜摘下,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将狭眸染得透亮,沉静的表面下酝酿着阴郁的深海漩涡。
    严丝婷被问得一震,摸不太准杨建话里的意思。
    她参加那些过家家的聚会并不是为了什么叙旧,只想享受公安厅处长太太带来的光环。
    家里环境不算差,可父母自小对弟弟的偏爱,对她忽略,导致严丝婷从前也觉得自己不值钱,走在路上都低着头,生怕别人窥见自己的自卑。
    她在嫁给杨建后才终于有吐气扬眉的感觉。
    就像这么多年,终于干成一件不能让人小瞧的大事。
    被众星捧月地敬着哄着谁不喜欢,毒品一样飘飘然让严丝婷上瘾。
    “就玩了一会儿。”
    “玩?”他笑了下,“那你收别人金条也是随便玩?”
    严丝婷吓得身子软,一把拢住男人的手臂,眼泪汪汪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收。我弟弟要结婚了,我外头多风光,可就是个空壳…一个月只有那十几万开销,我不想让娘家人瞧不起,不敢问妈拿,我……”
    杨建打断她,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将那楚楚可怜的苍白脸蛋抬起,射出的目光如寒冰的酷冷,“严丝婷,你要做我的人,最好管住自己的手脚。”
    “我死了,你也没有葬身之地。”
    保姆从厨房出来时,从空旷的大厅上楼去,等了片刻动静。才小心翼翼敲房门,问,“太太,面煮好了。要端进来吗?”
    严丝婷埋在床上小声啜泣,一双眼早已哭得红肿。
    可一瞬后,又打开了门,微笑礼貌地让人把面送进来。
    那时杨建早已不在,保姆看也不敢细看女主人憔悴的神容,若无其事把面端进去后,恭敬道,“太太有事再叫我就成。”
    严丝婷心中敏感,照了照镜子,疑心保姆其实暗地里取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