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点点的夜晚。
元圣司打电话给温怀。
「明天晚上的约会,我去你家接你。」
「圣司,不用了。」她轻声回绝。
「为什么不用?」他微微纳闷。
「我搭公车就好。」
他不愿她搭公车,直接说:「明天下午五点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圣司……」她的语气有所迟疑。
「怎么了?」
「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见。」
他思愣一会。「好吧,这一次我尊重你的意见。」
温怀自行来到国家艺术中心,循着票根来到vip室。
元圣司已经在里头。
接着,蒲彩琳和鹿见城也一起来到vip室。
鹿见城惊讶的看着温怀着说:「你和元圣司也一起来吗?」
「嗯。」温怀淡声回应。
鹿见城疑愣着问:「你们俩该不会在一起了吧?」
温怀观察着鹿见城的神情,想知道他想听到怎样的答案。
她忖愣一会,还是没能确定答案。
元圣司先替她答话:「没有,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所以约了温怀。」
「原来是这样啊。」鹿见城明白的点点头。
海德爱乐的表演结束后。
蒲彩琳问温怀:「要不要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去?」
温怀看向元圣司问:「待会,能坐你的车吗?」
「当然可以。」元圣司亲和的回答。
温怀向蒲彩琳回答:「我等会坐圣司的车回家就好。」
「可是你离我家不是比较近吗?又刚好有顺路啊。」
「我已经和圣司说好了。」
鹿见城看向蒲彩琳,语气带着祝福说:「现在全校的人都等着看他们俩的好戏呢,你怎么就不给他们机会呢?」
「因为我不这么认为啊。」蒲彩琳似有闷意。
温怀微微笑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圣司其实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
蒲彩琳释怀着说:「这样啊,那我就先和见城走囉。」
「好。」
温怀坐上了元圣司的车,一看到车窗前的一处公车站牌,立刻跟他说:「圣司,请你把我放在前面的公车站就可以了。」
元圣司踩着油门加速,没有要放她下车的意思。「不,你今天还欠我一个单独约会的机会。」
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坡上,往下望去,便是一整片美丽的夜景。
元圣司疑问着说:「不是你坚持要邀请他们一起来的吗?刚才你为什么拒绝了和他们一起回家?」
她只是想帮他们多製造相处的机会。
但她说不出口。
温怀低下眸,假意的说:「你不是让我努力喜欢你嘛。」
元圣司弯唇而笑,走靠近她,俊逸的脸庞越来越接近她的容顏。
她后退着,眼底有一丝退却。
「对不起,我不会是个尽责的女朋友。」她柔柔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抱歉。「圣司,我们还是分手吧。」
「好,如果你不想努力喜欢我,就分手吧。」元圣司的脸上有失落,但语气却是平静。
温怀回到家后,继母立刻上前询问:「今天和元总约会的如何啊?」
「我们分手了。」温怀的眼里一片淡漠。
「分手?」继母听在耳里宛如晴天霹靂,她不耐的皱眉,脸上有愤恨和难过。「我不是让你好好抓住元总的心吗?你怎么搞到分手了?」
继母随手拿起了一旁柜子上的保温瓶,暴跳如雷的不断打着温怀的后背,不满的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啊?」
「妈,对不起,求你别打了。」温怀苦苦哀求。
温蓝在房间里一听到骚动,赶紧夺门而出,拦下了继母的手。「有什么事好好说就好,非得要闹成这样吗?」
「还不是你家女儿和元总分手了,真的是太无能了。」
「好啦,这事不要那么激动。」
温蓝拿开了继母手里握着的保温瓶。
「老公,你现在快点开车带着你家女儿去元总家求情,让他回心转意。」
「好!好!好!」
温蓝看着温怀,说:「跟我走一趟吧。」
「好的,爸爸。」温怀乖乖的答应。
温蓝开着车,载着温怀和继母来到元圣司家。
元圣司纳闷的问:「伯父、伯母,请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继母用力的拉着温怀,颐指气使的说:「你快跪下」
随即,温怀跪到地上。
「到底怎么了吗?」元圣司一脸疑惑,双手扶着温怀的手臂,温声的说:「先起来说话吧。」
继母一脸諂媚,拉住了元圣司的手,深切的说:「元总,对不起啊,如果温怀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还请你再给多一点机会,不要这么快就甩了我们家温怀啊。」
元圣司如实着说:「是温怀她提分手的。」
继母松下了元圣司的手,怒瞪着温怀,不停的捏着温怀背上的肉。「你居然敢跟元总提分手,你是活腻了吗?」
温怀低下头,咬着双唇,忍着痛意。
元圣司上前,护住了温怀。「好了,有嘴巴能说话,还有必要动手动脚的吗?」
继母双手插胸前,睥睨着温怀说:「还不快求元总,让你能再和他交往。」
元圣司扶着她的双臂。「温温,先起来吧。」
温怀望着一旁父亲疲惫的脸庞,充满着无奈与失望。父亲头上的白发貌似在这一夜又多了不少,白得有些沧桑。这一幕,烙印在她心里,满是心疼与不捨。忽然间,她拉住了元圣司的手,请求着说:「圣司,你还能再跟我交往吗?」
「可以啊。」元圣司微微一笑。
温怀缓缓起身,一直拉着他的手没放。
温蓝劝着继母说:「这事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继母看着元圣司说:「今天让温怀留在元总你这住下,好吗?她今天跟你提了分手可是她不对啊,她该好好向你赔罪,弥补一下她今天犯的错才是。」
元圣司看着温怀的脸上有些许疲倦。「先让温温回家休息吧。」
温怀紧紧抓着他的手,柔切的说:「拜託你让我住下吧。」,她今天惹怒了继母,每次继母发怒总是很可怕,她害怕着回家会比待在他家危险。
「好。」元圣司扬唇而笑。
温蓝和继母回家。
温怀在元圣司的家的浴室里待了半小时,一走出来,发现管家在门外等着她。
管家带着她来到一间房间里,让女僕帮她在背上涂上药膏,接着带她来到元圣司房里。
元圣司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等她。
「温温,过来吧。」
温怀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元圣司轻声着说:「你不过来,我可就把你送回家囉。」
她可不想再被继母骂,于是缓缓走到他面前。
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关心的看着他说:「你继母打了你,没事吧?」
「嗯,不过只是小伤而已。」她的嗓音清清淡淡。
「女僕已经跟我报告过你背上的瘀伤了。」他担忧的问:「她时常打你吗?」
「没有,我其实很少惹她发火,今天是少数的例外。」
他温和的说:「没事的,如果你有危险,就到我身边来吧。」
「嗯。」她微微点头,看着他一团和气的面容。
他真挚的笑着说:「今天就安心的在我身边睡下吧。」
她的身体远离了他一些。「你家不是还有其他客房吗?不介意帮我安排任何一间客房吧?」
「今晚要是想走出我房间就得跟我滚床,不然就乖乖的在我身边睡上一顿安稳的觉。」
「那我先睡了。」
她在床上躺平。
他也跟着睡下,看着她在身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踏实感。
隔天早上。
温怀和元圣司共进早餐。
元圣宝和元圣贝前来说声早安。
温怀和蔼的问:「你们吃早饭了吗?」
两兄妹齐声说:「还没。」
温怀招呼着说:「一起坐下来吃吧。」
两兄妹摇摇头,脸上有一抹无奈和任劳任怨的神情,随即被管家给带离。
「怎么了嘛?」温怀眼里一阵纳闷。
「他们有自己专属的吃饭房间。」元圣司解释。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用餐?」
「我从小就是这样学会独立的。」他的语气平淡,认为眼前她所感到不思议的事,在他眼里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你没和父母一起吃过饭吗?」
「对,没有。」
她静愣住。
实在很难想像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家庭。
「可是,你的餐桌礼仪很好,难道不是父母教的吗?」
「不是,是跟老师学的。」
她眼珠里有一阵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他平静的说:「这礼拜,你就算是见过两个孩子了。」
「可是,才见不到三分鐘吧。」
「这样就够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无语。
元圣司声明着说:「所以假使你当了他们的继母,你也不必担心要照顾他们两个,因为他们得学着独立,万万不会让你操心。」
温怀疑问着说:「你都不曾希望和父母同桌吃过饭吗?」
「是有想过,但后来习惯之后,就不想了。」他淡语,彷彿已经无所谓。
「请问,孩子对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她眼底一片认真,真心想知道答案。
「是为了我的生命而存在。」他的眼神正经,语气里却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她不太懂他话语里那是怎样的存在,但眼底有一番对两个孩子的疼惜。「我想去看看孩子们的餐桌。」
「温温,我才是你该付出爱心的人。」元圣司恳切的说。「关于我的孩子,等你成了他们的继母,你再管。」
继母?......
温怀愣了愣,心里有一丝失落。她不曾想过和他有结果,那两个孩子只能是别人家的孩子,她实在没有适当的身分和资格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