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
所谓的,喜爱这个词,对她来说是一种重击。
还是凌晨,外头的天还像是蒙着一层黑玻璃。
禾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他嘴里对她讲出这两个字,彷佛叫她被欺辱了一样。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会叫女人喜欢的男人,就像梁佳思说的,他一定是受欢迎的。
就算是她,难道真能百分百的讲出,她跟他上床与他的模样没有关系吗?
“你别这样说……”
她实在受不起这句话。
双方都有私心,他拿她寻开心,欺的是她,辱的也是她。
她心里最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极少有人会对她说出喜爱,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便是她的丈夫。
两个本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心里承受已经满足。
而现在出现了第三个人。
可他这样的一个东西,又真的懂什么叫做喜爱?
不过是因为……
她咬着唇低声道,“因为我是你大哥的妻子,又是个好骗的女人……”
所以他才盯上了她。
西章看着她的低垂的眉眼,半响,他松了手,从她脸庞上离开,缓缓站起身。
禾霓没敢抬头去看他。
她生怕看到别人眼里的失望和翻脸无情。
对于她,看的太细了,就是会这样,她清楚的……
过了许久许久,若不是她还能看到他的裤腿,便要以为他走了。
终于,他开了口,“你自身难道就没有一点可爱?”
她哽了喉,一时间无话可说。
“宋良骏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职业?你一定要常挂嘴边。”
没了这个男人她像是无从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以为没有人会因为她是“禾霓”而需要她。
把忍受当做自然。
李西章微微皱眉。
他见过不少这种人,却没有比这个女人更能叫他感到不适。
她不知道宋良骏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对她感兴趣,当然是因为她是她。
“我走了。”
他走了。
可他说,“我会等着你。”
我会等你,你来或不来。
说完他便离开了。
禾霓低着头,听到他开合阳台门的声音,一阵凉风钻进来,风来了,又消散,徒留她一个人。
好似又是一场梦……
她将自己泡在水里,一直等到身上的炙热消退了,从镜中,她微微侧头,在她脖颈上两个不大不小的圆形洞孔。
不敢相信……
这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超脱自然的生物。
他该活在电影里,或是《聊斋志异》。
直到如今她仍不敢相信。
禾霓伸手轻轻触碰,没有流血,也不是很疼,可最初她被咬住的时候疼痛难忍,才这么一会儿……
天就要亮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地平线上一片黄一片红,月亮沉下去……
原来,是太阳要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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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城墙中,密不透风,漆黑昏暗,叫人不敢发出呼吸。
在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绝对的安静,包括他自己。
不是绝对的夜行动物,却也真正的不喜欢白天。
没有传说中的,碰到阳光便会灰飞烟灭的说法,他只是生而如此,心理上抵触太过亮堂的东西,他的眼睛也会感到非常不适。
所以在白天,他有时会选择休息。
今天,门外的铃声,时不时的响起。
偶尔是一声,偶尔是两声。
李西章躺在空荡的床上,纹丝不动。
一具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睡眠之于他不过是死亡的样本。
PS:关于李西章:不喜欢太亮的环境,眼睛会感到不舒服,睡眠短暂,大概在两个小时至三个小时左右,呼吸声很浅。
如果一点左右不更,那就是明天晚上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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