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木柴之外, 狩猎也不能停止, 现在有了石盐，保存肉食更加容易了，小山峰周围还重新长出了一些蕨菜芽，莫理带人花了两天时间把蕨菜采收了一遍, 每天都要忙碌到深夜，把族人们累得不行。
    火炕和房子需要继续建, 这段日子烧砖一直没有停过，因为砖窑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烧制的数量提不上去, 只能又多建了两个窑来日夜不停地烧。
    在房子附近还挖了几个专门用来储存食物的地窖出来，部落里上到行动不便的残疾族人, 下到还没成年的幼崽, 每个人手上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每个人都忙碌得恍恍惚惚, 往年感觉都没有为过冬准备得这么忙碌的, 但这些事情似乎又是必须要做的。
    莫理能在部落里热火朝天地大搞建设, 少不得有阿么的支持，阿么几乎没有反对过莫理的决定, 即使有些事情她并不理解, 她也是坚持先做了再算。
    每个洞穴里都建起了火炕, 四栋房子整齐地屹立在广场边缘, 就连广场连通到每个洞穴的泥土路都被兽人们重新夯实了一遍, 一些没了行动能力的兽人也能自己坐在阿海帮忙做的木制轮椅上, 通过这些平整的道路去各个洞穴里串门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卡纳部落已经完全大变样。
    第一场初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来的。
    洞穴里面建好火炕后莫理就搬到火炕上去睡了，虽然洞穴里的保暖效果不太好，不过现在的气温还没有降到不能住人的地步，广场旁边的房子只有剑角龙和原本挤在集体洞穴的人搬进去住，或许等到石洞里冷得受不了的时候，有独立洞穴的人才会考虑搬去房子里和别的人挤一个冬季。
    “吱。”小腕龙从自己的窝里爬起来，它的窝是阿杏花了不少心思编织出来的特制簸箕，里面堆满了厚厚的干燥叶子，就摆在火炕边，很暖和，小腕龙对这个窝很满意，有时候跟着莫理外出，还会自己叼一点喜欢的落叶回来进行装饰。
    它抖了抖身上的落叶，从窝里出来，小腕龙总是能在莫理起床的第一时间从窝里爬起来向他讨食，莫理习惯性地拿了一把草叶放到小腕龙的食盆里去，还在旁边倒上干净的水，方便它饮用。
    火炕被人新加了木柴，这会儿还是很暖和的，但一离开后，莫理便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凉意，他穿上厚厚的兽皮衣，推门出去，入目所及便是一片白色，就连呼吸的时候都带出了一点白气。
    下雪了。
    “怎么出来了？”雷克斯头上身上落满了雪花，两手一左一右抱着两个打满水的木桶，他总是会在莫理起床前把洞口外面的大水缸给装满，不管莫理什么时候使用都不用担心会缺水。
    “下雪了。”飘飘扬扬的雪花落到莫理的鼻尖，很快便被他的体温融化成一点水迹。
    雷克斯顺着莫理的目光抬头看去，“嗯，初雪总是要下上好几天，下雪后我们就不会再离开部落狩猎了。”
    恐龙们虽然迁徙走了，但其实大平原上并不是就没有危险了，一些追逐着寒冷而来的食肉兽会在大平原上晃荡，那些更凶残嗜血比普通恐龙还聪明的生物对兽人们的威胁甚至比严寒更大，这时候兽人们一般都会窝在部落里面，静静等待着冬季过去。
    “你们之前狩猎的肉食已经足够我们吃上很久了，再加上我们还存有不少蕨根粉和蕨菜，没必要再冒险去狩猎，何况现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猎物了。”
    “嗯。”雷克斯把其中一桶水倒进大水缸里，另一桶水抱回洞穴，为了节省木柴，火炕旁边砌了灶台，上面放着的大石锅里正煮着热水，自从天气越来越冷后，早上洗漱他们都会兑点温水来用。
    煮热水的大石锅旁边还有熬了一晚上的骨头汤，加点蕨根粉和蕨菜进去就是一顿还算美味的早餐了，两人吃完，带着小腕龙就一起出门了，今天要在山谷入口处建一道木制的围墙，冬季的气温会越来越冷，等到地面的积雪凝结成冰后，之前挖在入口处的陷阱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只能建一道围墙用来阻挡可能会来袭击他们部落的敌人。
    莫理两人到的时候阿么已经带着人在打木桩，木头都是这段时间雷克斯带着伐木小队日夜不停地运回来的，每根树干都有七/八米长，一排整整齐齐地围在入口处很是壮观。
    每根树干都要挖上一两米的深坑埋进去，除了用竹篾绳子把树干都捆绑在一起之外，还用加了干草的黄泥巴糊在缝隙处增加它的牢固度，莫理其实打过用石头或者砖头砌一堵城墙的主意的，离他们部落不远的灌木林里就有许多大块的石头，雷克斯用来凿大水缸的石头就是从那里找回来的。
    但是他们没有合适的粘合剂，黄泥做粘合剂并不牢固，再加上他们根本分不出人手去搬运石头回来，战士和一些力量强大的普通兽人全部被安排去伐木去了，根本顾不上去搬运石头，更何况伐木小队只需要跑两遍就能弄到足够的木材回来，比用石头方便许多。砖头那就更加不用想了，他们根本烧不出能用来砌一整座城墙的砖来。
    或许等天气更冷一些，能凝结成冰后，可以用雪浇一座更加牢固的防御冰墙出来？
    挖洞埋木桩浇灌黄泥巴等等完全就是体力活，没干一会儿莫理额头上便冒出了汗珠，雷克斯更是把身上的兽皮衣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背心，一个人就能扛起一根七/八米的粗壮树干跑来跑去。
    小腕龙是第一次看到雪，它对部落已经非常熟悉了，其他兽人也知道小腕龙是莫理养的宠物，不会误把它当成点心给抓住吃掉，所以只要不离开部落的范围，莫理是很放心小腕龙独自在部落里玩耍的。
    今天的雪应该是快天亮的时候才下的，到现在只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小层，而且还有融化的迹象，把地面弄得湿漉漉一片。小腕龙歪着脖子看着一棵蕨类植物上刚刚积攒起来的一小撮雪花，凑近了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张开嘴巴，“呀呜”一口连着积雪和叶子一起吃进口中。
    积雪很凉，小腕龙整个恐龙都被冻得浑身一僵，等到含在嘴里的雪慢慢化成水，这才慢慢开始咀嚼起来，它吃得很慢，似乎是在品尝雪的味道，等这一口带雪的叶子咽下肚，它又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去寻找叶子上积攒到更多雪花的食物去了。
    兽人们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天时间就把树干围墙建好了大半，估计再忙活一到两天的时间就能把这个山谷入口给封闭起来，当然这也有山谷入口面积不是很大的原因，周围就是天然的小山峰，一般攀爬能力不太好的大型肉食恐龙都爬不进他们部落里来。
    晚上结束工作的时候阿么提着自己的那份食物跑过来找莫理，发现在灶台边忙碌的是雷克斯的时候，阿么很是嫌弃。“又是炖肉和烤肉，雷克斯，你应该去跟卡索学习一下其他烹饪食物的方法。”
    雷克斯把阿么带过来的食物接过来，动作利落地清洗切块，然后扔进炖肉的石锅里一起炖煮，莫理正坐在火炕上记录今天的工作内容，下雪后伐木小队已经不会再去森林边缘砍伐树木了，他们部落里现在的木柴数量是有限的，莫理需要理清剩下的数量，好预估出烧砖烧陶停止工作的时间，免得他们最后没有木柴用。
    不过现在已经建好了四栋房子，部落里的人数不多，大家挤一挤，即使全部从石洞里搬进去也能勉强够住了，因为有竹子，陶器也不是什么必需品，烧陶的事情也不必急着这时候弄，莫理打算明天就去和洛竹阿哲商量一下，让他们先把这些事情停下来。
    更何况冬季温度太低，他们那些简陋的砖窑也不太适合继续烧制了，太浪费木柴了。
    莫理给阿么让了让位置，让她坐到温暖的炕上来，好笑地说道：“雷克斯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而且天天吃炸物很容易上火，炖肉还健康点呢。”
    之前大规模狩猎炼了不少动物油出来，现在部落里根本不缺油，兽人们是天天变着花样来炸肉吃，莫理吃了几顿就受不了了，果断回来自己开小灶，雷克斯也跟着他一起回来吃炖肉，偶尔也会烤点烤肉，不过被熏过的肉烤起来比炖肉难吃得多，所以阿么每次过来就只能看到他们两个这单调的烹饪方法。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么正探头看莫理手里的竹纸上写写画画的东西，她看不懂，但莫理却能用那些蚂蚁般的图案记录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阿么每次看到都觉得很新奇。莫理尝试过教阿么认字，但是方块字可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阿么总是学会了这个就忘了那个，吭吭哧哧下来，她能认出来的字依然一个巴掌就能数完了，莫理也教得差点没了耐心。
    “部落入口的围墙就快建完了，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阿么问。
    莫理：“......”这是工作上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往年初雪过后, 兽人们基本都是窝在洞穴里面不再动弹了，除了围着火堆取暖之外，也是为了减少自身的消耗, 可以节省食物。毕竟往年卡纳部落的人可不会熏肉和交换到大量的石盐回来保存肉食, 他们猎到的那点食物根本不足以支撑漫长的冬季，只能依靠减小消耗来把大部分的食物让给更需要的人。
    不过今年卡纳部落并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们的仓库和地窖里都被塞得满满的，即使是居住在集体洞穴里的人, 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他们能够过一个饱饱的冬季, 而这一切，阿么很清楚, 都是她面前这个还没成年的幼崽带给他们的。
    “也不是没事做。”莫理思考着, 眼睛落到手中泛黄的竹纸上，这几个月他陆陆续续做了一批纸出来, 算不上多, 也足够莫理用上很久了, 毕竟纸张要比竹片记录东西更加方便。
    莫理抬起头, 对着阿么弯唇笑了笑, 阿么心里一突, 直觉感觉莫理这笑有点不怀好意，她隐隐有点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这时候来找莫理。
    莫理把手里写满字的纸张放到阿么的手上, 拍了拍阿么略显枯瘦的手背, “既然冬季漫长, 又不用狩猎采集, 不如我们一起来学习认字吧。”
    “认字？”阿么咽了咽口水, 想起之前她记这些方块字的困难, “部落里有你懂得用文字来记录就行了吧。”阿么觉得不单止是她自己，就是别的族人，估计也是学不会这些方块字的，还不如少吃一点苦头。
    莫理神情认真地看着她，没有急着说服阿么，反而是问了一个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我听雷克斯说过一些直立人和三角龙部落的事情，听说他们的人口就有好几十万，是几个大陆上最庞大的族群。你知道这几十万人，具体是有多少吗？”
    “这......”阿么数了数手指，如果借助木棍，阿么是能够数到一百以上的，毕竟是负责整个部落分配的人，算数能力要比那些连点手指都会出错的兽人们好得多，但万这个单位对于阿么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在阿么的理解里，那就是很多很多，点不过来的数量。
    “你知道直立人和三角龙为什么能聚集这么多的族人形成那么庞大的部落吗？”莫理继续问。
    “因为种植？”阿么语气不太肯定地猜测道。谁到知道三角龙是因为懂得种植才能养活所有的族人的，其实直立人也懂得种植，只是他们的领地环境不好，没办法像三角龙那样单是依靠种植来生存，必须每年拿出大量的其他物资去和三角龙交换粮食，这也是直立人们想要抢夺三角龙领地的原因。
    “这只能算是一方面。”
    莫理：“之前你猜测过袭击了剑角龙部落的霸王龙们是受到了直立人的影响，那你知道直立人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们是用东西和霸王龙们进行交易，让他们对付三角龙，还是承诺了霸王龙们什么，譬如占下三角龙的领地后会分出一块地来让霸王龙们休养生息？”
    阿么皱着眉头，隐隐地似乎猜测到莫理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
    莫理笑了笑，用手点了点放到阿么面前的几张竹纸，“想要发展部落，让部落壮大起来，有时候不一定要靠自身的武力。”莫理说道：“之前狩猎食肉牛龙，以雷克斯的能力也能把食肉牛龙猎杀掉，但是必定需要付出一点代价，食肉牛龙不管是防御能力还是速度都要比雷克斯快，一场战斗下来他不可能完好无损的。”
    “但是只要合理地利用好道具，我们就能很轻松地把这种实力强悍的大型肉食恐龙猎杀掉，而这道具不过是几根木桩和用竹篾编成的绳子而已，都是部落里原本就有的东西，可是在我提出用道具来辅助狩猎的时候，族人们和你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使用它们。”
    阿么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变得郑重起来，连原本守在灶台前的雷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认真地听着莫理说话。
    “这就是知识。”莫理终于把话题绕回到开头，“而传承知识最好的道具就是文字。”
    “不要小看文字，它能把几年前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像我们现在懂得的编织方法，烧砖建房子的方法，只要用文字记录下来就能传达给同样懂得这种文字的人知道，像雷克斯他们这些战士的战斗经验，如果能记录下来，那么部落里那些立志想要成为战士的幼崽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从这些记录下来的经验里面学习到怎么狩猎战斗的方法。”
    “我听雷克斯说过三角龙和直立人们其实已经会使用文字了，只是他们的文字不会教授给别的部落，特别是我们这些居住在大平原上的小部落，他们会把每一次的交易都记录在兽皮纸上，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出错。”
    阿么抿着唇，这时候她已经有点理解莫理的意思了，“三角龙和直立人们能那么强大，就是因为他们会使用文字？”
    “可以这么说。想要管理一个庞大的部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知识的传承，没有文字的记载，很容易就会发生混乱，甚至是冲突。你说过，大平原很快就要乱起来了，我们有可能会被卷入三角龙和直立人的斗争中去，我们部落人数不多，而要把部落发展起来，知识是必不可少的。”
    “这种写在纸上的东西，真的能够把部落发展壮大吗？”阿么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莫理也没有催促，其实他的说法有点牵强，不过不管怎么说，多学点东西是没错的。他弄不到直立人和三角龙的文字，也就只能把自己会的方块字教给兽人们了，更何况冬季要持续好几个月呢，总比兽人们窝在洞穴里什么也不做强。
    既然有这么长的空闲时间，还有什么比学习更好的呢？莫理淡定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竹叶茶，轻轻抿了一口。
    阿么握着手里的纸张思考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清脆的响声把莫理吓了一跳，“既然文字这么有用，那就学，不单止是我，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一起学。”
    阿么目光灼灼地看向莫理，“莫理，这个冬季，我就把部落交给你了。”
    莫理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压力有点大，他轻咳一声，郑重地对阿么承诺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的。”
    冬季学习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阿么是个急性子，吃完晚饭后就带着莫理一个洞穴一个房子地去通知了这件事情，因为纸张不多，材料也有限，学习之前还要准备一些用来代替纸张的竹片。
    被通知到的族人满脸懵逼，倒是剑角龙阿尖因为部落离三角龙近，了解得比其他人多一些，“你是说像三角龙他们使用的那种文字？”阿尖曾经在自家族长的屋里见过那些记载着文字的兽皮纸，但是上面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实在是看不懂，不明白为什么那种奇怪的符号可以传达各种复杂的意思。
    “和三角龙他们用的不是同一套文字。”莫理想了想，解释道：“非要说的话就当是独属我们卡纳部落自己的文字吧。”
    卡纳部落因为霸王龙的关系，部落名字并没有使用族群的名字来命名，不过现在多了他一个异特龙，又有了玛君龙和剑角龙们加入，反而用卡纳这个名字更加恰当，可以让别的族群增加融入感。卡纳部落需要发展，光靠数量稀少的霸王龙是不可能的，以后或许还需要吸纳更多的外来族群，这时候把方块字定义成卡纳部落独属的文字也有利于以后部落的发展。
    阿俊因为洞穴改成了猪栏，搬去集体洞穴后现在又跟着玛君龙和剑角龙搬来了新房子里一起住，小腕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阿俊拐到这边来，这会儿正在炕上被几个幼崽围着玩耍，不过看那几个幼崽的姿势，分明是把小腕龙当成猎物，正在学习怎么合作捕猎。
    “就是你之前教阿么学的那些字吗？”阿俊惊恐地抱着头哀嚎，“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学得会？那些文字只要莫理你会就行了吧。”
    莫理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冬季不用出去捕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学习。”
    阿么点头道：“这件事雷克斯也是同意了的，就这么决定了，等把山谷入口的围墙建好，我们就开始学习。”
    幼崽们并不理解莫理口中要学习的是什么，他们大部分都是外族人，就连他们族里的成年兽人们都没有几个参加狩猎进行食物储备的，但是卡纳部落的人每天都会分配足够的食物给他们，这让他们吃得不安心，这会儿卡纳部落的族长态度坚决地给他们分配了事情做，他们还觉得挺开心的。
    “吱。”小腕龙叼着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色石头，似乎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跟着愉悦地弯了弯眼睛，趁着其他幼崽讨论着学习是什么的时候，它连忙钻出包围圈，跑到莫理身边，打算跟着他一起回家了。
    小腕龙虽然喜欢和幼崽们玩闹，但是有时候幼崽们太热情了，也会让小腕龙感觉到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你叼的是什么？”莫理见小腕龙的嘴巴里叼着块石头, 担心它会不小心吞下肚去，连忙伸手想要把它嘴巴里的东西弄出来。
    小腕龙疑惑地看着莫理，这是它打算叼回家去装饰自己的小窝的, 不过既然莫理喜欢, 也不是不能送给对方。小腕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便乖巧地把嘴巴里的石头吐到莫理的手心上。
    “这是阿冬送给小吱的礼物。”旁边的阿尖见莫理把小腕龙嘴巴里面叼的东西弄出来，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吧，小吱很聪明的, 不会随便吃不能吃的东西。”
    小吱听到阿尖提起它的名字，扭过脖子来对着他叫了一声, “吱。”
    莫理并没有回话，反而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石头, 石头大概只有三指粗, 表面有点凹凸，呈褐黑色, 摸起来触感粗糙, 和部落周围的石头都不一样, 很显然是剑角龙们从外面带过来的。
    莫理认识阿尖口中提到的幼崽阿冬, 那是目前卡纳部落里年纪最小的幼崽, 还不到七岁, 性格很安静，莫理经常能看到他待在集体洞穴里和阿杏学习编织, 他的父母在途中为了保护他已经去世了。
    “这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阿么见莫理神色认真, 问道。
    石头上沾满了小腕龙的口水, 不过莫理并不嫌弃, 他虽然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石头, 甚至不敢太过肯定, 但莫理觉得，这说不定就是铁矿石。
    “这应该是风化过后的菱铁矿。”莫理语气有点激动地问阿尖，“这种石头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阿尖被莫理问得一愣，他挠了挠后脑勺，“这......我也不清楚，阿冬喜欢收集一些喜欢的石头，可能是从部落里带出来的。”
    莫理往火炕上坐着的那群幼崽看去，阿冬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往另一个幼崽身后缩了缩，小手可怜巴巴地搅在一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莫理见状放软了声音，“别怕，我不是责怪你，这种石头对部落很重要，我想问问你还记得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阿冬闻言从幼崽后面探出头来，似乎是不明白自己随手捡的石头为什么会对部落来说很重要，不过他认识莫理，那是一个懂得很多的幼崽，就连猎杀食肉牛龙的方法都是他教给战士们的。
    “我不太记得是在哪里了。”阿冬小小声地回答道：“不过我记得是从隐龙部落来这里的途中捡到的，它的声音敲起来好听，我就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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