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迟迟没有动作,梁嬿推搡着他脑袋,呜咽着唤他。
十七抬头,指腹敛走她面颊上被汗渍打湿的碎发。
那娇艳的唇变得很红肿,是他的杰作。十七晦暗的目光直直盯着女子娇唇,低沉着声音,道:“淼淼别急,先回到我一个问题。”
梁嬿凑他更近,仰头露出纤白的玉颈,又将如雪的玉颈送到十七唇边。
梁嬿嗓子喑哑,道:“你说。”
十七不急,他已经尝过滋味了,亦纾解了情愫。
长夜漫漫,他要好生伺候梁嬿,让长公主殿下明白他的好,日后便不会找别的男子。
当然,她若是敢,明天便让她不能下床。
十七指腹不急不慢拂过她眉心、鼻尖,最后落到她樱唇,而另一只手则在她纤细腰间流连。
他问道:“殿下小名,是哪个miǎo?”
往日就听太后唤她小名,也不知是否如他所想,是淼淼。
“三水淼。”
梁嬿难捱,她饮下的补药多,仅仅一次并未将药效都解除,反而将她心底的情|欲统统引了出来。
欲得不得,心痒难耐,才是最难受的。
她甚至喜欢上了十七疾风骤雨那般。
十七笑了笑,果真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淼淼。”十七低喃,叫得越发甜腻,一声比一声缱绻,“淼淼。”
“人如其名,水灵灵的小女郎。”
水灵灵三个字被十七咬得暧昧横生,似乎含有别的意思。
梁嬿面色一红,羞赫不已,不知十七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揶揄她。
她纤手下意识扣紧十七的头,她只是有些羞赫,不愿再听到十七说话,但这一举动无疑是将他往自己怀里带,梁嬿发觉是已然来不及了。
十七埋首在她怀中,贪婪地汲取。
手掌搭在梁嬿后腰,十七托起她,让她离他更近。
今夜的两人似乎都是头次,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生涩,但熟能生巧诚不欺人。
十七越发熟练,甚至已经掌握了何处能让梁嬿哭闹欢愉。
十七手指从她唇中拿出,拭去额头的汗水,从他怀里抬头,亲亲她下颌,道:“淼淼,你渴了。”
梁嬿头昏脑胀,与十七突然分开略显惆怅,额头轻蹭他面颊,似乎得到了一丝慰.藉,她低低应了一声。
嗓子干涸的梁嬿早就想喝水了,可十七一直缠着她。
十七低吻她额头,笑容狡黠,将梁嬿抱进怀里,“我抱淼淼去。”
手臂托住梁嬿臀,十七弯腰拾起地上丢落的外衫披在来梁嬿身上。
突然的腾空感让梁嬿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十七脑袋,几乎是实实坐在十七遒劲的臂膀。
她目光一滞,低头,本就酡红的面颊越发红了,指尖下意识扣住他脑袋。
十七抱着梁嬿往桌边去,他身形高大,加之梁嬿肩上披了件他宽大的外衫,将她严严实实盖住,便越发显得她娇小。
十七端端直直坐在绣墩上,双腿岔开,将梁嬿抱坐在他大腿上。
突然分开,梁嬿不适宜,心底泛生出一股失落感,雾蒙蒙的双眸望着十七。
玉足垂悬,轻轻摇晃,娇艳的红唇印着牙印,让人很难不想采了这花。
手掌抚在梁嬿背脊,指腹顺着脊沟缓缓滑落,最后停在后腰腰窝。
干净的外衣被压在腿间,有些洇润。
梁嬿按住他肩头,哑着声音道:“骗子,本宫要喝水。”
“没说不给殿下,只是有些累了,先歇歇。”十七笑道,却迟迟不动,手指只是搭在茶壶把手上。
许久的静默让梁嬿嗓子越发干涩,她轻轻抿唇,眼眸染上水雾,等了许久也未见十七倒水,反而是后腰传来酥麻。
梁嬿心一横,豁出去了,揽住十七脖子,仰头吻上他唇。
须臾之后又松开,只是碰到了而已。
玉足在外衣下荡来荡去,浑圆小巧的脚趾因为紧张威威虎蜷缩。
梁嬿抿唇,道:“现在可以了?”
十七挑起梁嬿下颌,目光在她唇瓣流连,“可以是可以,只是不够。”
倒了满满一杯水,十七将水杯递到梁嬿唇边。
干涸的嗓子被水滋润,瞬间舒畅不少。
空杯被十七放回桌面,他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现在该我了。”十七落在梁嬿背脊的手指滑动,在腰窝摩挲。
梁嬿仔细品了品十七的意思,还未明白只听耳畔又传来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
“淼淼,我也渴了。”
十七喉结滑动,晦暗的目光紧紧盯着外衣上晕染开的水渍,眸色越发暗沉。
梁嬿瞳仁一缩,忙并拢双膝。
作者有话说:
赵千俞:本王战场上一战成名,今夜也要一战成名~
这几天因为刚入v所以都在凌晨更新,现在恢复更新时间,晚六点见,爱你们么么~
第27章
夏末昼长夜短,蟋蟀从傍晚叫到晨光熹微,热络了一晚上总算是清净了些。
犹记得二更天时,十七才叫水。
净室就在寝屋中,只是用了张帘子隔开。珠帘串串垂落在布帘,稍微有风吹过或是被人撩起,珠串碰撞的悦耳声音便尤为响亮。
梁嬿蜷缩在十七怀中,被男子宽大的外衫兜头盖住,从衣衫下露出的手臂虽白,但上面深深浅浅的红印子更为惹眼。
女子双眸紧闭,呼吸绵长,纤长乌睫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她手臂虚虚环住男子脖子,宛如夏日疾风骤雨下的娇花,花瓣被雨水打落,洒了满地。
秋月仅看了一眼便下意识挪开目光,缓了好久才接受这一事实。
可今夜前一刻,殿下还好好的,虽担心十七何时归府,可也不至于今夜便和十七……
殿下身子娇弱,又是头一遭,这直到二更才歇……
十七抱着昏睡过去的梁嬿,秋月伸手要去接,他身子一侧避开秋月的手。
眸子的情|欲早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道不尽的冷冽。十七小心护住怀里的人,吩咐秋月道:“今夜但凡经手殿下补药之人,无论是谁,统统扣下。”
担心吵醒梁嬿,十七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再轻也能从中听出他藏不住的怒气。
很明显,是有人要害梁嬿,府上还有另外三名男子,但十七瞧着也不像是三人中任何一人作为。
但这药,倒是让他很难不怀疑尹况。
究竟是蓄意已久?还是无心之举?
“你的意思是……”秋月下意识看眼露出半个脑袋面色潮|红的梁嬿,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十七点头,道:“殿下这边,我来伺候,都先下去。”
秋月抿唇,看着十七抱着筋疲力尽睡着的梁嬿走向净室,不禁蹙眉,显然是不放心十七。
可她也不好强将殿下从男子怀中抱走,挣扎一番还是出去了,将今夜一干人等拘在空屋中,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但事实并为想秋月所想,净室那边半个时辰后又叫了回热水,而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十七才抱着昏睡过去的梁嬿出来。
秋月领着几名机灵的侍女打扫净室,看着满池溅出来的花瓣和水,不禁红脸,忙收拾这满地狼藉,心道殿下醒来她该如何汇报夜里发生的事。
明晃晃的光线照进屋中,晃得梁嬿刺眼,她眼皮沉重,下意识翻身背对刺眼的光线,但一动,浑身酸痛,像是坠落悬崖被狠狠摔了一跤。
骨头是骨头,经脉是经脉,但都没有连在一起,宛如拆开了骨节处一样。
模糊的记忆齐齐涌上,梁嬿即刻清醒,双眸一缩。
她昨夜和十七……
床幔挡住了大片刺眼的眼光,可毕竟是白天,没有夜里的绸黑,梁嬿看得一清二楚。
她深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那药的药效太强,她皮肤本就娇嫩,如今身上的痕迹着实太多。
梁嬿抿唇,绣眉紧锁,靠在床头望着刺绣床幔,许久未能回神。
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可她还硬拉着十七又重复了两次,三次。
蚀骨滋味,是会上瘾的。
至少昨夜的梁嬿是这般想的,她不排斥和十七亲昵,更过分的是每每十七要远离她时,她总是不舍。她扣住十七手臂,不让他离开。
如今清醒过来,梁嬿才恍恍惚惚明白,她不是舍不得十七,是十七使了手段,故意吊足她胃口。
让她心甘情愿抛下矜持和身段……
“起了?”
十七的声音从床幔外面飘来,不似昨夜的急切喑哑,倒与他平素说话别无二致。
床幔被撩开时,梁嬿惊慌,忙扯过薄被盖住脖子,纤白的手腕上留有一圈红痕,是昨夜十七紧紧摁住留下的。
女子乌发披散,薄被严严实实裹在她身上,只露出脑袋和按住被子的柔荑。
十七夜里已经看过无数次,可白日里再次看见,难免想起夜里和她在一起的种种。
“昨夜是殿下拉住我的。”十七坐在床沿,将手中装有温水的水杯递到梁嬿唇边,“殿下昨日就嚷着要喝水,先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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