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过的非常错乱,现在回过头去看,我自私的陷在情绪中,一点都没想起你。”
“我没想过你会担心与否,没想过自己一走了之会给你留下什么,家庭繁杂和你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陆尔前进的脚步骤停,跟在边上的哈士奇仰头看了她一眼。
柳慕远望着前方几只在平地上踱步的白鸽,视线微微下压,竭力克制着什么地开口:“这狗是你们一起养的?”
陆尔吞咽了下口水,闷闷的“嗯”了一声。
柳慕远轻点头,“怎么办?真想把它一脚踹湖里。”
狗很应景的吠了两声。
他们开始往回走,柳慕远送陆尔上车,车子开出去很远,倒车镜里还有他呆立路边的身影。
直到转弯才彻底不见。
当晚沈听肆回来的要比往日早,并且可以明显感觉到情绪不佳。
陆尔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也没兴趣去了解,只是避着他减少接触。
然而就是她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宛如火上浇油,立马将沈听肆本就隐忍的情绪给撕拉开,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等回过神他已经将陆尔压在了身下,手掌下柔软温热的躯体明晃晃昭示着这人就在自己眼前,并呈现着一种任你予取予求的姿态。
他抬手,指腹留恋的滑过她的眉眼鼻梁,落在粉嫩轻抿着的嘴唇上。
紧接着一低头,深吻了上去。
陆尔倏尔睁眼,下意识挣扎,却越挣扎越被压制,成年男女力量上的差距显而易见。
她完全溃不成军,只能被迫承受。
插枪走火之际,在她即将窒息而亡的前一秒,沈听肆大发慈悲的退后几许,目光灼灼的落在她染了绯色的脸上。
“今天我不想等了。”他声音喑哑地说,似在宣布什么一般郑重。
陆尔眼见得慌乱起来,“不行!我……啊!”
沈听肆一把将人给扛了起来,转身走向卧室。
事态演变到水深火热的地步,陆尔隐忍的承接着他一波波的狂轰乱炸,直至最后彻底缴械投降,昏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内有事后特有的迷乱气息。
沈听肆身上起了一层薄汗,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面颊,潮湿且粘腻。
他掰过陆尔的脸,在眉骨的地方一寸寸的亲吻,比起前一刻的疯狂,眼下反而更添亲昵。
陆尔闭着眼,懒得搭理他,极度疲惫之下很快睡了过去。
或许是白天跟柳慕远见了一面的关系,这个晚上少有的梦见了他。
在一处陌生的厨房里,他盘腿坐在地上。
说好了要帮她削一盘水果,却过去很久没有动静。
陆尔走过去,发现那薄薄的水果刀削的不是果皮,而是他手腕上一片片肉。
鲜红的液体落了他满身,他不觉疼一般,甚至还抬手展示自己的成果。
他问陆尔:“你觉得好看吗?”
陆尔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上不知觉的闷出一身汗,夜晚的静谧在这一刻有了令人心惊的恐慌。
床头灯开着,沈听肆还没睡,侧卧在床上看着她。
陆尔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掩盖心虚地说:“你怎么还没睡?”
“你在说梦话。”
陆尔大惊:“我说什么了?”
不等他回话,又说:“我去洗个脸。”
她下床走去浴室,冷水随意往脸上抹了几次,拿干毛巾一擦,呆站片刻后重新回来。
沈听肆转向了另一侧。
她轻手轻脚上床,关灯闭眼。
好半晌过去,沈听肆重新转身过来抱住她。
陆尔紧紧的闭着眼假寐。
不知过去多久,沈听肆放开她,走下床,听动静是拉开落地窗走去了阳台。
那点点杂音,像扬起的沙尘满满的落在心头。
陆尔没架住好奇心,悄悄扭头朝那边看。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剪影倚墙而站,环境又或者季节的关系,这个当下无端生出点萧寂的味道。
最意外的是他的指尖夹着点红光,时而举至唇边明灭。
印象中沈听肆是不抽烟的。
陆尔很快收起不该有的好奇心,收回视线,窝在自己的位置中。
杂音没多久又起,沈听肆走回室内,先去了趟浴室,再回床上时夹着清寒之气重新自后搂住陆尔。
飘来的气息中烟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陆尔猜测他回浴室是去漱口清洗了。
沈听肆的反常就维持了一天,之后没再有什么过激行为,也没再强迫陆尔什么。
平安夜的这天陆尔接到潘巧燕电话,说陆佑刚脑梗复发住院了。
她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这次情况有点严重,陆佑刚行动受限,说话也含糊不清。
不至于到手术那么严重,但是康复起来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且很难保证有没有后遗症。
陆尔建议转院去南城,那边的医疗条件要比这里好很多。
潘巧燕私下告诉她,前阵子陆佑刚就有头晕的情况,当时也建议他回南城检查一下,但他嫌来回麻烦,还有就是医疗费,便拖到了现在。
他们没有什么劳动力了,转院治疗大部分经济压力便落在了陆尔头上。
陆佑刚不愿给她增加负担,就瞒着什么都没说。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陆尔围困在自己的情绪沼泽中,没有经济来源可倚靠,倒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但是找沈听肆寻求帮助就又是另一个层面的意思。
就算现在住在四季华府,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陆尔内心中却是完全没有接纳他的。
用一种无声的姿态还在持续跟他抗衡。
而一旦妥协,那么就真的彻底败下阵来。
陆尔迷茫纠结。
正是傍晚时分,火烧一样的夕阳遍布天空。
陆尔站在办公室听住院医生的各项交代,签字后出来。
有人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陆尔!”
陆尔扭头,一脸错愕的对上沈听肆略有担忧的眸色。
他穿着灰色大衣,里面是米色半高领毛衣,额头黑发微乱,有种浅显的风尘仆仆。
“你怎么来了?”
沈听肆手下落抓住她的,“听阿姨说你来了这里,我不太放心。”
接电话的时候恰巧打扫阿姨在。
陆尔便点了点头。
之后去病房打了个招呼,不是单人间,环境并不好。
以沈听肆的性子,大概率是会嫌弃的。
但是他掩盖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转头打了几个电话,安排车子将陆佑刚转去南城。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把陆尔原先的怅惘都给压了下去。
沈听肆让她不用担心,已经找了心脑血管方面的权威医生,相信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们坐在返程的车上。
陆尔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抿了抿唇说:“谢谢,麻烦你了。”
“嗯,算不算欠了我一个人情?”
陆尔:“你想怎么讨回来?”
沈听肆凑过去,柔软的衣领几乎要碰上她的面颊,低声说:“亲我一下就行,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像冬季的热咖啡甜腻的围绕过来。
陆尔快速皱了下眉。
而不等她回应,沈听肆又坐回去,“算了,以后还。”
车子还在高速行进,窗外街景充斥着圣诞来临的浓郁氛围。
寒冷和喜庆双线并进,冬天好像也不怎么难熬了。
陆尔默默呼了口气,或许是沈听肆自己挑明的关系,她的那种无端的负担感莫名就减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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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己把话说利索再说吧!”陆尔坐在单人病房的病床旁,洗了个苹果在啃。
瘫在床上的陆佑刚挂上点滴不久,这会正半身不遂的在教育陆尔抓紧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这个年纪了,她居然也会轮到被催婚。
陆佑刚口齿不清地说:“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年轻?抓紧找个男人定下来,我哪天脑子开花也好开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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