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那么如释重负、也从没那么自在,对于工作,我想我热爱工作了。李浩贤儘管这些日子以来,他百般刁难、他嘴如禽兽,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不会轻视我、歧视我,就算我在他面前和宇哲言谈、通电话,李浩贤依旧把我当成正常人看待。从他深邃的眸子里,我见不着任何一丝的蔑视、我只见着付有同情心的怜惜。
也许他称的上是我的贵人、但同时也是个小人,虽矛盾,但确确实实他在我的生活中给予了帮助,也给予了难处的杂事。
晚上七点五十分,我准时的在公司外头等他。一向不迟到为原则的李浩贤,今次也是一样。他开着跑车,在我前面按了喇叭,他一句:「上车!」我就听从的坐上他的跑车。
我坐在副驾驶座、恬静的望着,坐在驾驶座的李浩贤。我瞧他的表情、瞧他一身打扮,他仍然像个石头脸,专注着开车。他的打扮使我讶异了,不再是西装笔挺、而是简易朴素的穿着,蓝色衬衫、牛仔裤。
他专注开车的眼神,已飘向了我好几次。而我依旧安分的做好乘客的身分,不起闹、不言语,很安静。但我还是两眼直盯着他身上瞧,我想研究一下他的着衣打扮,是否适合他。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他从严肃里绽放了笑意:「你这样对着我瞧,该不会是煞到我了吧!很抱歉,我已经有杨若晴了,可容不下你。」
「鬼才会煞到你。」我没好气地回应。
「你的言论下,杨若晴是鬼?你这样比喻妥当吗?」
我见风转篷了,扬起嘴角:「跟你开玩笑,你用不着当真,况且人终究会成为鬼,难道不是吗?」他鍰鍰地收起笑意、语气平稳的讲:「我可是无神论,我不相信世上有鬼怪的存在。所以什么乩童、天眼,啥的我都不信。」
你的脸一看就知道是个铁齿的人,还是个嘴如针筒、话如毒瘤的男人。
我清咳了几声,低语:「做人不要铁齿,你没听过:铁齿的先死吗?」我说了一句台语,即便他听不懂台语,我还是说了,照着阿母曾对我说的,原封不动、原汁原味的道给他听。
正好红灯之馀,他愕然的望着我。
「什么东西会死?」他的疑问语、添加了他的表情上的痴。我想笑、想俇笑但忍住了。
「有一天你会了解的。」我浅浅的微笑。
李浩贤瞪了我一眼,便继续当他专心的驾驶者。
我昏睡了好一会、工作上的疲劳带来的欲睡。我感觉车停止行驶,因此睁开了眸子,先是环视了、后是开口问问:「到了吗?」
「的确到了。」
我揉揉双眼,视线穿透挡风玻璃,见着的景色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
是夜市!是士林夜市!我不住在心头嘟囔了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