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王晨阳缠着陆昭然陪他饮酒。
裴谦之凝视过来的视线,被陆昭然尽数忽略。
皇帝席间起了兴致,让陆昭然舞剑助兴,尽管她并不喜欢,还是应了下来。
皇帝紧紧凝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朦胧的视线里仿若看见她穿着舞裙朝着他舞来,跌落在他的怀里,呢喃着亲吻他。
舞曲毕,良久,是贵妃唤醒了他的意识。
皇帝万没想到,他竟会对男子有了欲望。
从江南回来的陆昭然身上带着女子的阴柔,男子的气概。
他说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有人跟他说裴谦之与她交好,他猎奇,也想试试。
他颔首示意她落座。
裴谦之的视线不曾离开过陆昭然,深知她是误会了,才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姑母的威胁历历在目,他不能将整个裴氏断送了。
更让人无法预判的是,若今日这亲他不求,明日便会有人替云萝求亲了,他可以抗旨,陆昭然敢吗。
他无法坐视不理。
*
王晨阳喝得过多,攀住陆昭然的脖子,借酒消愁愁更愁。
她先送了王晨阳回府,才回的侯爷府。
裴谦之的轿子停立在府前,她作揖行礼,微笑着:“裴相深夜不回府,来我这何意?”
他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执起她的手腕,牵住她欲进府中。
下人们注视着,她挣着手腕,他抓握的更紧,一字一顿:“我若是不主动应了,明日便要你应,你敢吗?”
——你敢吗?
她断然不敢,皇命难违。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牵起她的手,进了院子,走到偏厅,他忽然将她身子圈住,声音沉沉:“你与那王晨阳今日饮酒作乐,搂抱成双,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陆昭然蹙着眉头,她以男子身份与王晨阳饮酒,前几年一度如此。
她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兴师问罪,沉默着凝视他的眼睛。
良久,他叹了声气,声音柔和:“若是我以往的性子,定要将你”
她微微抬起眸子,凝着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定要将我怎样?你与郡主琴瑟交好,不日成婚。就算是为我挡下的婚事,你以为我会谢你吗?”
他牵住的手微微收力,捏疼了她,她面色平静,像是与他斗气般的不声不语。
“我不需要你谢我,我素来只做我认为有用的事情。”
陆昭然拳头捶在棉花上,心底泛着无力感,垂眸低喃:“这样挺好。”
他深凝着她,不再多言,吻缠绵于她的唇上。
清浅的辗转逐渐转变为霸道的汲取,她低吟出声,他的舌尖灵巧地撬开贝齿,交缠着她藏有酒香的香舌。
他周身灼热滚烫,贴着她的身子,灼热的坚硬抵着她的下身。
“裴谦” 侵略性的吻缠得她连整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捏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薄唇微启:“好什么?真的话你还会这般揶揄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别藏在心里。”
她颔首,以往母亲只会教导她,不喜欢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都要学会隐忍。
他这样的温柔,以后会给其他女子吗。
她不敢想。
他轻轻舒了口气,俊美的容颜上泛起寂寥:“我不会娶她,你要信我。”
她被他抱着,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沉重的心思忽然松懈下来,嗓音沉缓:“我没有揶揄你,是真的”
“是真的祝我?昭然,你真的这般想吗?”
——真的这般想吗?
自然不会。
喜欢一个人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霸占,就算是没有身份,依旧会想。
人生来就有贪念,随着欲望,滋生蔓延。
最终变得贪得无厌。
“是不是有何妨,你今日会当众求亲,明日亦是会为了裴府上下屈服,这世道如此,我们左右不了。”陆昭然的手轻轻抱住他的腰,言语中掺杂着无奈,喃喃,“裴谦之,抱抱我。”
他低首,迎着她清澈的眸子,紧紧地把她嵌入怀里,一字一顿:“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想要其他人。”
他的奏折已在回来时写好,明日就会上奏。
他相信与他同样想要收复漠北的人,比比皆是。
“我们收复了漠北后,留在漠北,不再回京都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谈及他的计划。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她面露错愕,随即眼眸放光,他动情地吻了上去:“我的心意已然明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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