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希庭酒店的房间里,祝千千独自坐在靠窗的地板上,咬着嘴唇好像在思索些什么,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旁的红酒瓶里已经见底。
另一边,雒思枉正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他头戴鸭舌帽,带着黑色的口罩和鲜少见他带过的黑框眼镜,连服务生都没认出来这是赫赫有名的大影帝。
过了一会,在网络上销声匿迹了一整天的邢宇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阵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脚下踩着八米长的红毯。邢宇率先坐在了雒思枉对面,几个随从没有坐下,而是列队似的围在卡座的两边,远处一些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阵仗,纷纷停下脚步议论着什么。
“让你的人撤了,我和你单独聊。”雒思枉明显不悦。
“不是雒哥,你找我啥事啊?我等会还得回那边的酒店,他们得保护我啊,万一有私生饭跟车尾随。”邢宇声音很大,在静谧的咖啡厅里显得非常聒噪,甚至还有点让人不适的黏腻。
“等会我亲自送你回酒店,你看行吗?”雒思枉音量不大,但声音很沉稳,不疾不徐,却透着恰到好处的威严感。
邢宇意识到事态不对,使了个眼色,随从们迅速撤离。
“哪敢哪敢,雒哥都不怕有粉丝尾随,我更不用担心了,哥啥事啊?”邢宇边说边顺手牵起袖子拭掉额头上的细汗。
“我就开门见山了,明早九点之前,你公开发布澄清说明,说热搜上的事情是个误会,和祝千千无关,你用什么方式洗白你自己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凭什么呀?我都有证据,我凭什么澄清?”邢宇激动得又提高了本就聒噪的音量。
雒思枉将面前的牛皮纸袋推到邢宇面前:“别急,看看这个再回答我。我有耐心。”
邢宇打开纸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图片。
“一周前你在网上购买了迷情药,这里是快递物流号和你购买的订单号,以及你和店家的聊天记录。后面的图片是这一年来你的购买记录,其实还有更多,但我记得你是环保大使来着,节省点纸张吧。”
“你!咳咳咳…..”邢宇显然是被震惊到,急得一口气没上来,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了一串咳嗽。
雒思枉不慌不忙,静静看着他咳嗽。
“雒思枉,我敬你是个前辈,但你不能造谣,就算我买了,你就知道我下给祝千千了?
“别急,要有耐心,看看这个。”雒思枉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邢宇看,视频是从一段监控上截取下来的,还带着监控录像的时间码,推算下来应该是KTV散场后,邢宇坐在最靠近舞池的卡座里,身边是一众兄弟。
“喂邢宇,你他妈到底什么情况?我这小兄弟憋一晚上了,结果你告诉我被别人劫走了?”
“就是啊,上次我做东的时候,搞到的那对双胞胎,第一枪就给了你,那可是双飞的处啊,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我?”
“我他妈能想到半路杀出个雒思枉啊,妈的老子药都下了,便宜那孙子了,我跟你们说,那骚货奶子可真大,肯定没少被摸。”摄像头正对着邢宇所在的c位区,所以邢宇说话时的表情被拍的清清楚楚。
“妈的,怕不是下面都黑了,算了算了,别给我染上什么东西”
“你们说,雒思枉那孙子都快四十的人了,能满足那骚逼吗?”
“怕是得吃伟哥吧!”众人一阵哄笑。
雒思枉收回手机,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又说了一遍:“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要在热搜上看见澄清说明,我没什么耐心,你看着办。”
邢宇呼吸都停滞了,那段视频已经足够惊得他背脊一凉,他重重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至于昏厥过去,说话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雒哥对不起,我…我真的错了。”
“错哪了?”
“我…我不该说你吃伟哥。雒哥对不起。”
“还有呢?”雒思枉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一字一句地启唇,冷冽的声音里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连本要上前添水的服务生也识趣地躲开了。
“我….我….我错在我不知道祝千千是雒哥的人,对不起。”
雒思枉原本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语气了夹杂了许多无奈:“不用给我道歉,澄清里给祝千千道歉就行。”
说罢起身离开,这个圈子一向就是这般现实与残酷,即便铁证如山,还是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能收到一句虚假的歉意。
回到房间已经夜深,雒思枉想起下午lust上祝千千迟迟没发送的“正在输入中”,打开软件,果然看见两个未接语音通话。
“我在呢。”雒思枉迅速发送。
“哇!你上线啦。”对方很快回复。
雒思枉直接拨了语音过去,躲在马甲和变声软件后面的雒思枉没了现实生活里的拘谨和严肃:“下午编辑那么半天都没发出来,琢磨什么呢?”
“你别误会啊,不是找你裸聊,就…聊点素的。”
雒思枉眉梢微挑,似乎是浅笑了一下。
“想什么呢,难道我是那种无时无刻都想着那种事的人吗?”
祝千千反而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道:“如果我是无时无刻都想着那种事的人呢?”
雒思枉察觉到了祝千千的反常,他警惕地没有说话,突如其来的沉默在电波中蔓延了好一会。
祝千千先开口了:“我,我们能像之前那样视频吗?你别误会啊!我穿着衣服呢。”
雒思枉轻笑了一声:“我没误会,我打给你。”
电话一挂,雒思枉就瞬间失去了刚刚的沉稳,他从房间阳台转到门口,顺便在心里鞭笞着自己——装逼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思考后果!
祝千千昨晚就是在这个房间过夜,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用哪里当背景才能免于暴露身份。
最后雒思枉打开衣柜,把堆在里面的衣服一股脑扫到床上,在衣柜背板上挂了一条深灰色的床罩,然后打开走廊灯。
从祝千千的手机里看去,这个男人微微喘着气,白色衬衫略显凌乱,淡定地靠坐在灰色的“床板”上,一如既往的性感。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雒思枉堪堪把自己塞进衣柜,努力降低身高好让自己不要撞到头,但是往前挪又会被衣柜边缘硌得屁股疼,走廊的宽度也装不下他的一双长腿,只能不前不后地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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