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大口咬下饭糰,眨着水眸,含糊不清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抓去卖掉?」周亨锡望着前方的山坡,缓缓驶上,车子的性能很好,即使路颠簸也不会令人震的头晕。
「哼,你忍心?」
「不忍心也要忍心。」
沫沫鼓腮,囁嚅说了一句话。
他挑了眉,眼神闪过一丝玩索,问道,「说什么了?」
「你明明就有听到!」
「没,我没听到。」
「我说倒贴给人家钱都不要。」她自己说都觉得羞耻,何况是让她再说一次!
不过小白兔真的是乖巧的没话说,还真的再说了一次。
看着沫沫慍怒的神情,周亨锡不自觉地笑了,其实他有听到,只是望着她的模样,恶作剧心态又起,唉,她那单纯的模样就令他不自觉想恶整。
「没事,我要你。」
听到这句话的沫沫,脸不自觉地緋红。
耳根子怎么就那么烫呢?
沫沫不知所措地埋进饭糰里,咬啊咬,直到将腮帮子塞了满满的饭糰才从饭糰里探出头来,像极了一隻小仓鼠。
这时,周亨锡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秀发,「到了。」
他牵着沫沫的手,走进一座占地不小的公园,园内树木鲜绿,梅花盛开,明明是冬天却蓬勃生机,绿意盎然。
为什么要来这?
她狐疑地望着背对自己的周亨锡。
直觉告诉她,不要问。
再等一下,就会知道真相。
这个公园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任何声响,彷彿与尘世隔离,充斥着寂静与安逸,如同被世人遗忘的桃花源,只剩风声遗留在这儿。
沫沫四处张望,和一般的公园没什么两样,但面积特别大,瞧不见尽头,比较特别的是,公园中央有一个十分大的山坡。
周亨锡拉着她的手走向山坡,山坡中央刻意打造出石梯让人方便通过。
站在石梯上,微风徐徐轻拂她的发梢,没有寒风刺骨,给了她一个特别的感受,很舒服、有种心灵被治癒的感觉。
坡顶是一整片平地,外围种着一棵棵大树将平地环绕。
「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背对沫沫的周亨锡突然停下来,语气很轻。
沫沫没有回答,等待他说着下一句话。
「见我最爱的女人。」
彷彿透露着什么,虽然她没办法捕捉到,却可以从周亨锡的语气中感受到无比的坚定及似水的温柔。
沫沫点了点头,即使他没瞧见。
忽地,周亨锡迈开步伐,走到她旁边,望了她一眼。
就一眼。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认同。
不再是望着他背影,两人并肩走着,明明是短短的几步路,却走的如此慎重。
穿过环绕的大树,一片不小的平地,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座座纯白的墓碑,这儿彷彿是建造者刻意隔出的另一世界,只有绝对的寧静。
像是为死者留下的最后一片天堂。
是啊,最爱的女人,是养育自己的母亲吧?
沫沫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是简嫚玲的忌日?还是因为她带他去见家人,所以他才决定也带她来,抑是另有原因?
但她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带她来见家人,算是一种认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