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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谈话(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两种谈话(全)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两种谈话(全)

    “我们,是不是需要,一场认真的谈话呢?”北源坐在书桌前,身子后仰,翘着二郎腿,左手手指在桌面上随意的点着。这几分说不出的闲适,没有半点认真的感觉

    南晓棠就站在他前方半步之外,有点不安。说实话,按以往的经验,他这个姿势,这种神情,多半没有什么好事,“老师,您想谈什么?”态度很恭敬。

    老师,这个称呼已经被南晓棠持续的使用了将近一个星期。自从那个问题给他知道了以后,南晓棠就一直在纠结称呼问题。他觉得,自己不能像从前一样,模仿着漫画里十六岁的少年,手搭在北源肩膀,轻嘲一般的叫他,欧吉桑。所以,他就选定了“老师”这个听起来十分无趣,可现在却别无选择的称呼。

    那天,北源在他醒了之后,就开着车把南晓棠送到了最近的医院。一直坚持着感冒不吃药原则的南晓棠,当然没被人这样押解似的送到医院,小题大做,这一类的话在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当然,无论多少遍,都被北源完美的屏蔽了。

    后来,当南晓棠被推搡着,威胁着,甚至被拍了一巴掌之后,无可奈何的进了儿科的诊室(……)。

    通过这检查,才知道感冒不是昨天才得的,这个星期天气多变,恐怕早就生病了,只是南晓棠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到昨天晚上,就严重起来。等到一系列的化验结束,那个把眼镜卡在鼻梁上的胖胖的女医生说出了两个字,“肺炎。”

    几乎是没有商量的,北源就做主给他放假放到下周一。南晓棠本来觉着用不着这些,也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能闲下来待几天,也是不错的。

    “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别再跟我赌气。”又回归到所谓的谈话上,北源伸手,又把南晓棠拉的离自己近一些。

    南晓棠笑了,“赌气?没有。”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那种小孩子干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北源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的更加温和,晓棠,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最像小孩子么,“那你认为,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反问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上去更加迷乱了。

    “没干什么,你说的,要谈谈啊。”南晓棠无辜的挑挑眉,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没想到南晓棠竟然被北源迅速的,一把拉过来。南晓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脑袋一懵,居然跌跌撞撞的就到了他的怀里。南晓棠觉得,自从遇到了这个家伙,大脑空白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南晓棠对于这个姿势,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躺在他怀里的,不应该是一个名叫pendy的白毛鬼么。不过很快,这就换成了一种令他极其不满意的姿势——整个身子翻了过去,大头朝下,大半个上身都悬在空中,两只手触着地。最难堪的还不是这个,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对,就是屁股,正好就伏在北源的腿上。

    而北源,却用手把南晓棠小腹向上托了托,这样一来,屁股翘得更高了。南晓棠一张脸,可真真是要埋到地底下了。这好像是个不听话的,无别的孩子,家长说教不过,气的按在腿上揍一样。

    先是医院的儿科,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对待,南晓棠真是无语发窘到了极点。突然一个更不妙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连忙想用手去抓着裤腰,可惜晚了一步,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腿。

    脸上,已经红得发紫了,南晓棠甚至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可以把冰激凌捂化。

    啪,巴掌已经落了下来,带着些热度,带着些柔软,没有板子的钝痛,也没有皮带那样刀割似的凛冽,却让南晓棠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换成那两样吧,虽然很痛。不过转念,南晓棠就委屈起来,不就是没管你叫爹么,至于这样的么。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十多年也没叫过,怎么一下子就叫得出口?

    啪啪啪,连着的三下,疼痛的感觉渐渐上来了。南晓棠奇怪,怎么用手打的还能这么疼,他平时是打字,不是打人吧。不过,自从遇到了自己,他就开始打人了,估计这半年多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南晓棠这么想,感觉自己好像更可怜了。

    南晓棠不知道的是,北源从小跟他一样,左一架又一仗的打到大的,都是实战啊。从高中时期开始,北源就加入了学校的空手道部,大学的时候,还获过一个大学生空手道联赛的第二名,据说当时解决了很大的生活问题。至于后来工作,为了不让各种单位团体的各种编辑找到,北源也是身手敏捷,四肢发达,尽管是逃跑(……)

    “不赌气你这么些天别扭什么,不赌气你大半夜的往外跑,不赌气你把自己弄的生病,本来就感冒不知道么!”一边说着,一边又快又狠得落下巴掌。说着说着,脾气就又上来了,原本不想打他,毕竟病还没有完全好,可是当他看到南晓棠那副无所谓的痞子样,火气就直往上拱。

    再看南晓棠臀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有几处颜色发深,肿起来薄薄一层。巴掌还在身后继续拍着,好像越来越使劲了,难道所谓的谈话,就是这种方式么。不过听到他还是在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服气的。可是,老房子那边,他也不知道会冷成那样啊。

    北源看他屁股上的红色越来越深,也不忍心多打他,巴掌落下来,力道也小了许多,“你知不知道错?”北源这时盼着,小孩能不那么倔,给他也给他自己,留一个台阶下。

    不屈服和不识时务,这两者的概念,南晓棠分的很清楚。所以,当他听到北源的问话时,立刻贯彻了自己就坡下驴的思想,“知道,是我不对。”六个字,说起来一声小过一声,如果不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谁会知道这个大头朝下爬撅在别人腿上的人,此时居然在说话。

    “你没吃饭么。”说着又一巴掌,打在南晓棠臀上。

    是没吃啊,至少没吃晚饭。南晓棠暗自腹诽,完全无视了自己刚吃过午饭还不出两个小时的事实。就这寻思的片刻,又是“啪”的脆响,巴掌又下来了。

    “是,我知道错了。”南晓棠心下一横,舍生取义、慷慨赴死、视死如归一般的,用自认为是嚎的音量(其实只比蚊子声稍微大一点……),把这句话吼了出来。他甚至在想,如果现在朝廷台要是整个什么感动中国十大孝子,自己可以去提个名。我们的南同学一直认为,这么有古装剧范儿的话,它最初的原型,一定出自《孝经》。

    不过是拍他几巴掌,就羞成这个样子,北源很想笑出声来。但是还是保持的严肃的形象,也不再为难他,让他说自己不该怎样怎样。因为如果真的那样,他绝对相信,南晓棠可以把地板卸下来,然后钻到楼下。

    南晓棠臀上,深红色的地方越来越多,北源也就不再打他。忍不住给他揉了揉,但又觉得这个样子怪怪的,索给他把裤子提起来。又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两下,“起来吧,脑袋都充血了。”

    充血了不也是你弄的?南晓棠心想,每次行凶完毕都要做出一副好人样子,鬼才要买你的帐。想是这么想,一点都不影响他站起来的速度,即使后面又胀又痛。是的,这种诡异的姿势,他多一秒钟都不想维持。

    “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你应该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就是有一天你爸爸回来了,也会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当南晓棠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被北源叫住了。

    南晓棠沉吟片刻,“啰嗦。”还很好心的把房门带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明天是高二会考,教学楼要被占作考场,所以今天晚上是没有晚课的。现在,崔淣和白是,就坐在学校对过的一家茶店里,看上去像是恋爱的约会。

    崔淣手里握着茶杯,轻轻地捏。他追求白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可是当他踌躇着,把自己的想法跟南晓棠说了之后,却遭到了他毫无保留的打击(……),南晓棠告诉自己,白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在英国读书,只不过白是羞涩,不愿承认罢了。崔淣一听,人家又是两小无猜,又是伦敦海归的,自己这个无所事事的臭小子,当然要靠边站了,所以自那时起,崔淣便收了那个心思。

    而前一阵白是的生日临近,他也不过是假作玩笑似的跟她提了一句,“咱俩搞对象吧。”这句话不是一般的没有水准,要浪漫没有,甚至脸偶像剧一样的恶俗情节都没有。崔淣原本以为,白是会踹他一脚,然后笑骂着让他滚蛋,没想到,她答应了,居然答应了。而在这之后第二天,就是白是生日。

    饭桌上三个人各怀心事,只有他像被蒙在鼓里一样,后来南晓棠走了,江昭也走了,这个生日会弄的不欢而散。而随后的几天,他和白是就又像从前一样,只是在放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然后分道扬镳。好像他作为白是的男友,只是在那一晚上而已。

    南晓棠肺炎在家休息,他崔淣就更无趣了。这几天他跟别人打听了很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跟她说明白的好。

    “我们,是不是需要,一场认真的谈话呢。”崔淣笑得温柔,看起来也很郑重。

    “嗯,阿翔想谈些什么呢。”白是也笑,笑得淡定而清冷,很明显,她还不习惯崔淣这个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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