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也是头一次领略江总在集团事务上的鼓桨不息。难怪他再忙也要抽时间见健身教练,这种操劳程度, 没有一副精壮些的好底jsg子迟早要垮掉。
她不由得啧一声。江盛心够宽的么,手底下就只这一个儿子,还没日没夜的使。半点不知道心疼。
于祗收拾起卷宗和古月告辞,“我还要开个庭,下午不过来了。”
古月起身:“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于祗示意她坐, “留步。”
她刚从电梯里出来, 迎面就碰上了日理万机的江听白, 西装革履,步履稳健地朝她这边走来,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直在跟市场部总监说着什么。
大厅里声太杂,于祗听不大清。大概不会是什么好听话,因为许总的脸色看起来,呃,如丧考妣。
于祗本来想从另一侧溜走,躲过这一劫算了,她不想在这被江听白堵上。
昨天于祗兴致高昂地说要在家里做晚饭,但快到下班时,她经手的那个合同诈骗案突然有了转折。
有很靠得住的消息来源称,对方公司已经拿到了谈妥合同生效条件的录音,两家负责人当时是在车内聊的,而做为这案子关键证据之一的行车记录仪却消失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于祗他们这边,也不得不改对策。
如果真有传说中的录音,那这份合同,很有可能就不构成诈骗。
也因此她在办公室里翻阅案卷到很晚,在这期间,明目张胆地拒接了江听白三四个电话。
等回家的时候,于祗没敢再把官司带进门,她把包放在了门口,换了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客厅里黑咕隆咚的,她以为江听白早就睡了,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走进去两步,沙发转角处的落地台灯就亮起来。
江听白神情肃穆地端坐在客厅里,再来两个捧杀威棒的衙役,就可以直接摁着于祗的头升堂了。
“还、还没睡呢?”
于祗见了他就气弱。
江听白抬眼看她,“这不掐着表吗?准备二十四小时一到立刻报警,我太太失踪了。”
于祗:“......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吧,我们正讨论到节点上,打断了不好再接起来。”
江听白拨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这么说,还是我点儿背了,于律师?”
于祗连连摆手,“不啊,当然是我不对。”
她当机立断地坐到他对面的茶几上,手撑在江听白腿上,歪着头目光盈盈地盯牢了他的脸看。
于祗摇了摇他一双腿,“没下次了,我微信给你置顶好吧?”
“哦,那之前是都没置顶了?”江听白似有若无地嗤笑一声,“还不知把我放哪儿了。”
于祗哑口无言,又可怜巴巴地凑近了些去瞧他的脸色,“不要生气了。”
她已经离得他很近了。
江听白的架子也快要端不住,“你别以为认个错,再这么看我,就......算了,坐我这儿来。”
她轻快地应了一声。
然后真就顺着腿,爬到了他身上跪坐着,手也绕了上来,仰面和他对视,江听白气息不大平的,“没让你这么坐。”
于祗面带失望地哦了一声,作势就要下去规矩点坐好。
很快又被江听白掐住腰,“就这样,别动了。”
但她不安分,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领带,灵活地拆解着她早上亲手系的温莎结,头低得离他的唇只差寸余,“在家呢,你还穿这么正式,不热么?”
江听白的手往里滑到她的臀侧,掌心里腻滑一片,怎么包也包不住,他的呼吸温热的吁在于祗脸上,“被你这一说,有点儿,给我松一松。”
于祗把领带扯下信手丢在了地毯上,才解了两粒扣子,就低下去吻他不受控滑动着的喉结,她吻他的脖子,“松了呀。”
“不够,”江听白半眯着眼往后一仰,“继续。”
后来这一场,原本于祗就快要落下乘的博弈,被陈雁西一个电话扭转了局面。
江听白正要起势时,他的手机响起来,第一遍被他挂断,显然对方志在必得。
于祗仍旧往下吻着他,只听他有些急躁的,“妈,你打电话能挑挑时候?”
陈雁西莫名其妙,“不是急事我不会打给你!发哪门子的火?”
江听白咬牙:“说!”
于祗挑开他的拉链,仰起头小声说,“这里应该也要松吧?”
江听白倒吸了口直冲脑门的凉气,“妈,她的事我有分寸,不耽误您嫁养女。”
陈雁西还在说着两家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江听白把手机拿远了些,他紧阖上了双眼,一只手失控地攀上于祗起伏的、柔软的发顶。
等陈雁西这通电话一讲完。
江听白一刻也不能等的,大力把住于祗的脸将跪着的她从地毯上捞了起来,急如星火地吻住她的唇。
没两分钟,他就只剩抱着于祗喟然而叹的份了。
“嘴那么厉害?”江听白头埋在她颈侧问,“嗯?”
陈雁西要是再讲长点,方才他就直接交代了。
于祗故意羞他,“你这算早.泄吗?”
“......不算。”
于祗强忍着笑,“可是你短于三分钟诶,是继发性的吧。”
“......”
于祗转过身,同情地拍一拍他的脸,“去做个体检。”
“......”
于祗还要再说,“确诊了也没事,夫妻道义,我不会抛弃你。”
“......”
说完她就轻巧地翻下了沙发,捡起地上的裙子,踩着欢快的节拍上楼去洗澡。
江听白怔怔地看着她这一顿连招。
不是,老公这方面不行,她还挺得意的呢。什么孩子这是?
于祗刚裹着浴巾出来,江听白就踹开了卧室的门,“刚才不算,再来一次。”
那怎么行!这得来不易的胜利果实,她无论如何也得守住喽。
于祗笑了一下,“以后吧,我现在很困了。”
“......”
所以这时候碰上江听白,于祗的第一反应就是躲。
但江听白眼尖,“于律师,来开会?”
于祗握紧了手里的卷宗,“马上要去东京了,再来审一遍合同。”
“辛苦,”江听白垂眸注视着她,“一起吃个便饭?”
于祗刻意和他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不了,下午还要开庭,多谢你的好意。”
底下人不知道这夫妻俩打什么哑谜,自动消失总没错,很快江听白身边的人就作鸟兽散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
江听白上前一步,扣住她腕心,“再怎么开庭,饭总还要吃的吧?”
于祗被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禁锢住。知道今天推脱不了,仰起小脸倔强地说,“那只吃饭,不做别的。”
江听白有些无奈地笑,刮了下她鼻子,“于二你每天都想什么?”
他又说,“就带着一脑子的封建糟粕,站到法庭上和别人讲理去?”
“......”
于祗抱了上去,顺手环住他的腰,“你就这样的人呀。”
江听白问,“我哪样?”
于祗把多年来对他的怨言都说了出来,“就是不能吃一点点亏,别人说你一句,要损十句回去,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人。永远觉得没人比你了不起,自我感觉好极了,好像在这个世界上,独你是二十四个月养下来似的,就这么......”
她往上觑了觑江听白的神色,四平八稳里隐隐流动着怒气。
江听白放开了她,闲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问她,“倒是说完呐,怎么不说了?”
于祗忙换了个话茬,“不说了,去吃饭。”
老于曾说,当着矮人不讲短话,她刚这么一通,江听白的气量,他能受得了才怪呢。
“噢,骂完人又肯和我去吃饭了,”江听白还有点奇怪,“清楚上一个开罪我的什么下场?”
于祗点头。
她听说了。是高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私生子。
江听白刚回国没多久,初出茅庐的小高同学就在一场遍地都是京城贵公子的宴会上,公然坐在他的位子上。
京圈是最讲论资排辈的地方,这秩序井然的资格,也不单是论各人的家世背景。还有你自个儿的实力。但这些年来不管怎么排,江听白都稳坐头把交椅,还没谁动得了。
高离大逆不道的,“江听白人都走了这么久,位置也该挪一挪,也不能总归他坐主位吧?怎么我就坐不得?”
那种场合谁也不是吃素的,但事不关己,在人堆儿里,还是以看高离洋相的居多。
有想拉一把的劝他说,“快下来吧,这把椅子轮不到你坐。”
“你自然是坐得。”
从小楼高柳深处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
江听白从疏条交映处走出来,叫人疑虑他肩上还沾着园子里晚山岚色的夜露,黑丝绒暗纹西装高贵雍容,指间一支烟堪堪燃到了末梢。
高离是第三次见他。
却从来没正面交过锋,他仗着家里头出了个能在四九城说上话的叔父,老底儿也厚了不少,就也想因利乘便的在名利场上博一个头角峥嵘。
他被江听白周身这股高深莫测的气场吓到。
这下倒不用人赶了,自己慌里慌张的,攥着衣角站了起来。
却被江听白一把摁在了椅子上,“你喜欢jsg的话,坐直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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