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回家的。
没有手机很麻烦,阿勒联络不到我、学长联络不到我,要查资料,妈的家里连电脑都没有。
可以再买一支手机,但所有人的联络资料都必须重新载入,就连我之前传进手机里,吴柔华他们的资料都得重新抓,实在有够麻烦,麻烦到我寧愿冒着被抓包的风险偷闯进家里。
在家门前徘徊,车库里没有车,屋子里的灯没开,这时间爸爸应该去上班……或者是被我撞得太严重住院了。
不管原因是甚么,都大大帮助了我潜入家中。
确认周围没其他人,我开始行动。
踩着盆栽,爬上围栏,再跳到院子里种的松树上,这路径我爬过上百次,为了能在半夜偷偷溜出来,然后不被发现的回到房里。
爬上松树最顶端,跳到一楼的屋顶上,我将我房间的窗户打开,溜了进去
碎花窗帘被风扬起,我随着这阵风踏入房里。
进入房间后,环视一圈。
房里没被动过,摆饰依旧在我熟悉的位置上,但我放在床上的手机不见了。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被我爸拿走的。
拿出衣柜里放着的背包,我将替换衣物塞进里面,又拿了手机充电线、家里的钥匙。我很想将笔电和鱷鱼娃娃也塞进去,背包太小装不进去,拿走太多东西又会被发现我回来过。
一切就绪,我偷偷的打开房门,仔细凝听家里是否有人走动的声响。
确定没人,我走出房门,来到左手边我爸的房门前。
房门下的缝隙没有灯光,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门里也没任何动静。
应该是不在。
大胆地敲了敲门,一样没有任何人回应。
我放心了。
转开门把走进去。
爸爸的房间很大,一间书房一间寝室及卫浴,书房和寝室中间隔着一扇门,爸爸不喜欢办公的地方被他带回来的女人们看到,所以一进门,便是放着双人床的寝室。
走过只放简单家具的寝室,进到爸爸办公用的书房。
书房跟刚才的寝室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书房正中央放着大大的檜木书桌,桌上摆满了各种工作上的文件及代办事项,书柜上也满满都是商业学、经营管理等书籍。
走向书柜,我从中抽出几本书,很快的,放在书本后方的保险柜映入眼帘。
爸爸总是将最重要的东西锁在书柜右下角的抽屉中,而锁着书柜的钥匙就在保险柜里。
我的手机,十之八九就在抽屉。
因为他没地方可以放,爸爸绝对不会带着我的东西去上班,从他结婚开始,我与妈便是不存在的。
手指放在密码锁上,轻按着记忆中的数字,一一二四,妈妈的生日。
保险柜打开了。
国小时,老师要求低于八十分的考卷要家长签名,基本上妈妈都会帮我签,直到有次被爸爸发现,然后被爆打一顿,并且打电话要求老师一定是要他的签名才可以,后来我有低于八十分的考卷,便自己跑来爸爸的书房寻找他的印章。
当时在房里摸了找了半天,找到保险柜后,又花了好几个礼拜的时间从零零零零,开始转到正确的数字,直到最后总算在抽屉里找到印章。
过不久,我就发现直接在外面帮我爸刻个印章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大费周遭,冒着被抓包的风险偷他的印章。
从那次以后,我便没再将那抽屉打开过。
从保险柜里拿到钥匙,我走向书桌将抽屉打开。
果不其然的,一打开就发现我的手机。
拿出手机,因为连接网路比较耗电,现在呈现自动关机。
正当我把手机丢进背包,打算将抽屉锁起来时,我看到了写着我名字的文件。
纳闷地将写有我名字的文件拿起来。
那是一份病歷。
记忆中,我从未住过院、开过刀,感冒都去小诊所看,我怎么会有医院的病歷?
正当我打算翻开病歷,手机铃声响起。
妈打来的。
「你是买菜买到哪里去了?」
「我等等就回去了!」
「快一点喔!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肚子好饿!」
「好啦!」
看看窗外,已经黄昏时分,原本出门是为了买中午的食材,看来回去只能煮晚餐了。
将手机放进背包、替代用的假手机跟着病歷一同放回抽屉,并将钥匙放回保险柜,书房恢復原状后,我转身离开爸爸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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