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力量不容拒绝,贺望星实在难以抗衡,她被推到路边的树林里,背脊撞上树干,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疼得她发懵。
不远处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偶尔会有人路过,她想呼救却被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
恐惧占据大脑,她挣扎着,整个人却被强势地搂紧环抱,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潮湿的感觉蔓延开去,阴冷地游走在背脊。
不是大哥,只要不是贺松年,被任何一个异性如此近距离的触碰都能引起她的反感。
贺望星抬起手想扯开这个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口罩,刚碰上却被他拦住,她发了狠,指甲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
他吃痛,也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巴,却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一手去扯她的衣服。
这时候贺望星根本做不出任何好的应对方式,想抬脚踹,却发现对方的腿死死压制住她的,抵着她。
贺望星知道那是什么,恶心的感觉涌上来,眼角沁出泪水,想在暗处看清这个人的特征。
个子不矮,高了她大半个头,头发偏长挡住眼睛,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他的手已经沿着她的腰往上摸过去。
恐惧覆盖了她,嘴巴艰难地发出很轻的呢喃,“大哥……”
贺望星感觉到这人的动作一停,紧接着看到他被拉开,一声闷响之后倒在了地上。
逆着光,眼里闪烁看不清来人。
“贺望星!”急促而惊慌的语气,是大哥,真的是大哥。
那人个子已经很高,但还是比贺松年矮了一截,他被揪着后领,狼狈地摔倒在地,被贺松年制住手脚。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贺松年想去扯他的口罩,他忽然猛烈挣扎开,从小道溜走了。
人跑得很快,贺松年没有去追,去扶跌坐在地的贺望星。
轻抚过她的眼角,慌乱的手和她的人一样颤抖,“别怕,他走了,大哥在这。”
接到贺望星电话的时候贺松年正在客厅等她回来,但没有说话声,只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动静,他当时惊觉不妙,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跑出门。
手机上有定位,还好离家不远,听到隐约的呜咽挣扎声,贺松年几乎要疯狂,祈祷着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千万不要出事。
贺松年安抚地把人抱到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大哥带你回家。”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贺望星紧紧抱住大哥,“大哥,我害怕……”
贺松年顿时更心疼了,将颤抖的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
来的时候他注意到路边有监控,动手的人挡住了脸,但身形有点眼熟,被他揍得不轻,跑得倒是挺快。
应该是个熟人。
贺松年推测着,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贺望星。
他又没保护好她,让她流了这么多眼泪。
她的衣服被扯得有点凌乱,贺松年帮她整理好,表情和眼神越发狠厉,不该让他跑掉的。
狗杂种,最好祈祷不要让他那么快就找到。
它用哪只手碰了贺望星就剁了哪只。
眼泪像断了线,怎么也擦不掉,他视若珍宝的人,这么一会儿就被欺负成这样,贺松年恨不得现在就去剁人。
贺望星拉住贺松年的手,嘴唇被吓得苍白颤抖,声音哽咽不清,“大哥……”
属于大哥的怀抱给了贺望星安全感,他的气息环绕着她,逐渐驱散刚才那个人带给她的不适与恶心。
“大哥……我想洗澡……”哭了好久,脸上满是黏腻的眼泪和鼻涕,贺松年也不嫌脏,用衣袖帮她擦干净。
他出来得匆忙,只穿了件柔软的家居服,脖子和大半锁骨都露在外面,“我们……我们回去吧,大哥你冷不冷啊?”
“不冷。”贺松年抹掉她刚掉下来的泪珠,转过身背对着她,“我背你回去。”
贺望星顺从地趴上去,紧紧搂住大哥的脖子,他的背宽厚有力,小时候他也经常背她。
但自从她上了初中之后,贺松年就再没背过她了,一是家里出了意外他被迫面对现实,二是她已经长大发育,不太适合。
路灯冷白的光显得寒夜越发萧瑟,风从脸上刮过,刚哭过的眼睛被吹得更难受,泪再次落下来,从他的脖颈间滑过,湿润微凉的感觉让贺松年脚步一顿。
“大哥。”带着鼻音的声音委屈得让人越发心疼。
“嗯?”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昨晚喝了酒临近十二点才回家,今晚又发生这样的意外。
她总是给他添麻烦。
贺松年叹口气,他昨晚对她太严厉,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她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是大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还有那个不知分寸的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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