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破玩偶还分公母!在老子喝的水里面洗澡还有理了?!”
啾啾是告状精,但消息来源却大部分来自饕餮。
有了小弟,他再也不用亲自出马,也不用再同邱从云虚与委蛇,人族小崽子好吓的很,只要稍作威胁,他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吃饱了随便给小弟喂口灵气,鼓励它再接再厉,啧,小日子真美。
又胖回一点点的饕餮躺在樱花树下乘凉,小风吹着,小酒喝着,在感慨生活乐无边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起了兽生。
万年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死脑筋?
当初若能早日驯服人族,它得少吃多少苦!如今说不得早已统治了修真界!
“大师姐!大师姐!”
另一边,忍无可忍的成乐等人终于告到郝娴头上。
“我们真的受不了了,你这鸟有没有什么弱点?”
郝娴认认真真想了想。
“好像除了菜,没什么弱点?”
一只毛毡娃娃,五脏六腑所有器官当然百毒不侵,也不知殷语风给郝娴的都是些什么毛,它物理防御也□□的很,反正成乐等人无论用剑还是用法术都伤不了它分毫。
况且啾啾之所以能嘴贱到现在,最大的求生之技就是飞的贼快,还高,就连御剑而行的邱从云,不使些手段,十次里也有九次能把它追丢。
但啾啾总归是生在合欢的鸟,与合欢弟子无差,保命技术一流,杀敌技术没有。
除了嘴炮,它唯一的大招就是“咩哥救我”!
成乐等人只好再去求高人相救,接连几个合欢知名峰头都被他们咨询了遍。
咩咩和啾啾也因此燃起了斗志,二者的骚扰范围从悠然峰一路向周边各峰扩散,没多久,郝娴的灵兽就先郝娴一步出了名。
与被折腾的头晕脑胀的悠然峰弟子不同,其他峰弟子对它们却喜欢的很,毕竟给口吃的就能撸半天,无论是不是御兽峰弟子都能一享爱宠之乐。
不过最喜欢二者的却还是御兽峰弟子,这么自来熟不挑食,不粘人不怕人,还不掉毛的灵兽,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毛茸茸。
尤其是御兽峰掌座,在得知咩咩还没签订灵兽契约之后,彻底抛弃了新得的噬月兽和吞金兽。
给啾啾定制了好几身法宝不说,还每天都能将食堂最新菜品包圆,只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将这俩宝贝哄的换主跟了自己,成为拥有这天下间几乎独一份变异灵兽、毛毡灵兽的主人。
然而饕餮老奸巨猾,吃人的一点都不嘴短。
要按摩本大人的jiojio可以,要跟本大人签订契约?做梦!
无论如何,咩咩和啾啾这对雌雄双煞总算放过了悠然峰众人,转向了不用费尽心思找目标,就能获得无尽美味的外峰广阔天地。
两兽以‘咩咩教教主’的全新身份虏获大量教徒,在御兽峰峰主,以及其他峰弟子间混吃混喝活了个自在。
然御兽峰掌座也是渣男一个,一边猛追咩咩和啾啾,一边还不忘惦记新欢。
“娴儿什么时候才能再做出一只来?我抢不过万乐天,总能排个第二吧?”
首座大弟子撇嘴。
前两天还是‘那个好苗子’,这两天就变成‘娴儿’了?
人家要知道你天天惦记人家的狗,肯给你才怪!
郝娴也想问天问大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做出一只来,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她几乎要彻底确定啾啾根本不是自己做出来的,而是殷语风的手笔。
直到这日将所有装绒毛的乾坤袋都用空了,才在最下面翻出了一枚玉简。
“玩偶注灵术?”
她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郝娴的脑子在某些方面差殷语风远矣,比如魂魄法术。
她研究了足有三天,才总算将玩偶注灵术给学明白。
虽然实操可能还有点困难,她也没时间找那么多将死的妖兽。
但郝娴又不是为了给玩偶换灵,而是要搞明白啾啾身体里到底有没有魂魄,看一看总是可以的。
“没有?!”
别人管不了啾啾,郝娴却只需心念一动便能让蠢鸟动弹不得。
只她看了一个早晨,硬是看了个空空如也。
“这是我脑子不够用的问题,还是你给的法术有问题?”
郝娴最后还是去找了殷语风,自己到底能不能让玩偶生灵已经快成了她的心魔,搞不清楚她连觉都睡不着。
殷语风也没想到郝娴竟能做到如此境界,先前御兽峰上关于毛毡成精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过,但他不知是郝娴又做了一只,只当对方放出了自己给的灵鸟。
他还曾暗中埋怨过郝师妹怎得如此沉不住气,后悔自己就不该将那灵鸟给她,万一误了大事当真追悔莫及。
直到今日郝娴主动找上门,他才知自己险些误会了唯一的朋友。
“自己瞧。”
殷语风随手唤来一只被注了灵的玩偶给她,自己则扒着啾啾猛盯着看,以往聒噪讨厌的蠢鸟,竟被他吓得半个音都不敢出。
“看到玩偶里的兔灵了吗?我给你的法术没问题,确实是你自己让毛毡生出了灵。”
郝娴的担心有些多余,殷语风对啾啾只是正常的好奇,并无半点窥伺利用之意,反还嫌弃的很。
“师妹,我不知你这灵是如何生出的,但请你在以后给我制作的毛毡中,千万不要有灵,我要的只是魂魄载体,不是活物。”
郝娴一想也是,夺舍多少还有吞噬原主魂魄神识的机会,她这东西连魂魄都没有,想吞都没得可吞。
殷语风要给自己亲妈找身子,又不是找室友。
但殷语风还是好心建议郝娴。
“不知你在绝崖封或七星峰有没有相熟之人,生死一事,他们更懂些,你若想知道能让毛毡活过来的原因,不妨问问他们试试。”
绝崖封郝娴没有认识人,七星峰到还真有一个。
她从殷语风的山洞里出来便带着啾啾去了七星峰,只留下了咩咩同球球两只蠢狗打着玩。
“白师兄?白依竹师兄在吗?”
白依竹很好找,毕竟最近被关禁闭的只有他一个。
白依竹半张脸卡在横竖两掌宽的窗口外面,双手紧握小黑屋的栅栏,见到郝娴一个劲儿咬牙。
“你还敢来?”
啾啾围着郝娴飞来飞去,时不时好奇的往小黑屋里瞄一眼,让自家主人看上去自由的有些过分。
“我劝你对我友好点。”
郝娴反手用大拇指往身后一指。
“我这个受害人要是帮你在掌座面前说说好话,也许你能被提前放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白依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决定向自由妥协。
“啥事?”他没好气道:“诅咒人还是解咒?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给你打十折。”
“我要真能找你咒人或是解咒,你不得谢我十年?”
关系不好也不用硬拗,郝娴直入主题:“帮我看看这只鸟怎么活的,没错,别瞪眼睛了,我没用法术催动让它对着你飞。”
与外界稍微有点脱节的白依竹怀疑的看了那鸟一眼。
“不是你故意气我……哎呀,这玩意里面有灵?”
“废话,这还用你说?”
“不是!”
白依竹眼睛微微发红,从窗口探出两条胳膊一阵比划:“你知道器灵吗?这只鸟就有点像那种东西,只奇怪的是它不是寄生在某样神器之中,而是它的整个身子,就是‘灵’的本体!”
郝娴误打误撞找对了人,白依竹最厉害的不是咒术,而是他的眼睛。
若说天纵奇才,他还真能算是其中一个,未经训练,便能仅凭双眼看到一切鬼魅灵物存在,只因为胆子小,才没去绝涯峰而来了七星。
“这不可能啊!”
白依竹长这么大,也只在入门当天,被长老领着去藏宝阁深层展示灵通的时候见过器灵,没想自己还没筑基呢,就又见了一个。
“器灵蕴养个千万年也未必能生出一个,你从哪搞到的宝贝啊,看着怎么这么新鲜?”
说了跟没说一样。
郝娴撇撇嘴,懒得给他答疑解惑:“行了,等着吧,师姐我大发慈悲捞你一把。”
郝娴转身去了七星峰主殿,同七星掌座表示刚才白依竹已经向自己进行了一番声泪俱下的深刻检讨,而且自己也决定接受他的道歉。
七星掌座看着郝娴露出老母亲的微笑,慈祥中带着些许歉意,还有一丝丝艳羡。
“真是个大度的好孩子,我若能像你师父一样省心就好了。”
郝娴礼貌微笑。
心说自家师父的确够省心的,到现在都没露过面。
苦主都发话了,七星掌座更不舍得再关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弟子。
又赞了郝娴一番,就使人将白依竹放了出来。
七星掌座语重心长。
“依竹,以后同你郝娴师姐多多来往才好,要多向她学习。”
白依竹:“……”
学啥?学怎么坑人吗?!
………………
今日一趟跑下来,郝娴对自己信心大增。
别管是怎么做出来的,总归是她郝娴把毛毡搞活了!
于是郝娴又开始将生活的热情投向了毛毡事业中,几个月功夫,就堆满了殷语风三分之一密室地板。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毛毡制作终于有了小小进展。
虽然再没能像啾啾一样彻底活起来,但总算有那么两只也能像咩咩一样‘汪’上几声,达到了义乌儿童玩具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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