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它没给你选择,你就不需要选择。
高中从第一天开始,就进入了我原先的预测,刚开始大家总是爱装文青,假闷骚,等到大概半个早上过去了,就开始原形毕露。
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回復到永远长不大小孩的模式,即便自己已成为一位高中生,还是如此。
我没有说我不是这样子的个性,其实我跟班上同学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东西点燃,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尤其是在第一天这种尷尬的时候,被问到什么都不对。
所以乾脆沉默,等箭射出去之后,它会自己帮你安排,你应该要得到的东西。很多时候它没让你选,你就不需要多事的去选。
开学日子应该的沉默,该来的就是来了,令人坐立两难的开幕式,我们被要求盘腿坐在地上,人跟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想换个姿势都难。
校长说那堆冠冕堂皇的话,我猜没有人会因为落下一中来到二中而感到至高无上的光荣吧,充其量就是安慰我们这群衰蛋罢了。
在他的侃侃谈论催化下,腿已麻的令人叫苦,偏偏我又是男生第一个,旁边坐的就是女生,更何况身边人都是不认识的人,不好扭来扭去的出丑。
可是坐我身边的二十号同学,好像不认为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要矜持,可能也因为她脚麻,所以她一直不断的扭动,握住脚,一脸痛苦。
于是我主动去问她状况,她的声音很轻细,宛若老残游记作者刘鶚笔下形容的乳燕归巢,还有点羞羞的。轻描淡写的回应完我的关心后,她就低头笑起来。
我的第一个朋友难道是这种有点怪怪的人吗?唉……脚麻有什么好笑的?
其实也没差啦,国中时候交过的朋友,很多也都是说不出的特色。于是我看准她午餐时间没人聊天,去跟她聊聊,可是她直接甩我门,句点我。
没想要聊天吗?随她囉。
而且我们班上的怪怪的人还不是只有一个,我印象超深刻,就是有个男的,长的中等身材,有
着一口整齐牙齿,在学姊问有没有人自愿要搬餐盒时,大义凛然的率先跳出。
一开始还觉得他是个勇者,可是当他的眼睛目光落到学姊裙摆下的修长玉腿时,我便看出他的争先原来是另有居心,他一定想跟学姊独处聊天,借抬餐桶之顺道,行眼睛大吃冰淇淋之实。
学姊生得风姿绰约,冰肌玉骨,面容姣好,要是被他这种痴汉盯上,绝对会不胜其扰;另一方面,看到别人就快要勾达天堂大门,我心里越生想玩笑破坏的念头。
顺便当个破冰好了,他的痴汉行为构成点燃我反应的条件,于是我举手叫喊学姊,吸引她的注意,然后再设法摧毁他的预定行程,看准学姊她会因为行程底类而懊恼,一定会有所迟疑。
果然不出我所料,学姊心念一转,就想先做完手边刚来不及进行的事,可是那个男的却跟她死缠烂打,搬出新生来堵人的嘴,可是学姊想两全,于是叫他等等。
其实这样就够了,看到他脸上的不悦,就已经算是破冰了,破冰也没说要好的或坏的,只要让人印象深刻,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就达到破冰的目的了。
现在这种尷尬期,暂时没办法藉由好的关爱之类的方面去吸引人,第一步当然先作弄人再说。
成名不易出名易,大概就是在解释这个相对的理念吧。
午睡不小心睡迟了,被搅醒后还没来的及缓和,就被当奴才使唤,集合到地下室去搬书。我头痛得很,在座位上磨蹭许久,才跟在那个痴汉后面出去。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我的破冰相当成功。尤其要感谢那位高燁伦学长的鸡婆。要不是他帮我们把餐桶搬来,痴汉还是有机会跟学姊独处,在他的目的达成之馀,我的计画就显得不够完美。
希望他不要因为我的计画太成功而气愤太久……。
呵。
呵。
我们一堆人挤在狭窄的地下室入口,窒息了我们的空气,那里的志工阿姨要我们先写上负责人的名字,虽然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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