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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玫瑰 第59节
    他两股战战地从车上下来,差点没吐到陈屏身上。还没等他缓过来, 陈屏将文件与这两天的工作分给他, “这是湛总让我交给你的,这是东郊那块地的前期概念设计,这两份是规划与格局的设计,这是资金与投资……”
    闻言,他两眼一抹黑地看向陈屏, “?兄弟, 我刚从雁南开到这, 我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 就不能让我去睡会儿吗?”
    与他同款熊猫眼的陈屏垂了垂眸, 他神情很自然,“湛总的意思是,总裁办有卧室, 您可以睡在那,您有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到点我会提醒您。”
    穆黎虚弱地看了他一眼, 瞧着他眼底的鸦青色, 他搭住他的肩膀, “屏哥,你多久没睡了?”
    只要他问,陈屏就能完美的给出数据,就像机器人那般。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至今我已经有三十小时的时间没合眼了,等您睡完六小时的时间后,我再将工作交给你,我就去睡。”
    “不用不用了,屏哥你还是先去睡吧,工作不重要,还是狗命比较重要。”穆黎简直就一整个震惊。
    商湛身边究竟都是些什么神仙助理!
    穆黎好奇般地问陈屏,“屏哥,商湛到底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卖命啊?”
    “这是隐私。”陈屏冷峻的脸上写满冷漠无情,见穆黎不依不饶非得刨根究底的模样,他也依旧冷漠。
    穆黎:“……算了算了,就这样的机器人肯定也值不了几个钱。”
    下一秒,陈屏咽了咽喉咙同他说:“也没什么好处,也就是商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穆黎:“?”这他妈叫做没什么好处?
    他突然觉得像陈屏这样的机器人,这份活他也能干。
    扭过身,他就给商湛发微信留言,“商湛,我最多就给你两天的时间把傅染给追回来,要不然鬼才帮你。”
    没过多久,商湛肆意嚣张地给他发了个句号。
    -
    庄婉将傅染从机场里接到,她就直接带她往剧组跑。
    半靠在车椅上的傅染昏昏沉沉地睡着,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见车子还在开,她纤长的睫毛睁开,随后她将车窗下滑,这才发现,窗外纷纷扬扬的雪像柳絮似的飘洒着。
    “你总算醒了,再等半个小时就到剧组啦,你再睡会儿。”庄婉瞧着后视镜,动感的音乐鼓点很强。
    见她醒来,庄婉将音乐稍稍地关轻一些,“你这得是多久没睡啊,我音量开这么响,你都没醒。”
    坐在车后排的傅染摁动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此刻是下午四点半,她中午十二点下的飞机,所以庄婉要带他去哪儿?
    “这好像不是去剧组的路。”傅染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而后她旋开冰凉的矿泉水湿润了下唇。
    庄婉挑了挑眉梢,逗她玩儿,“小姑娘,这条路可是捎你去山里,然后把你卖了哈哈,你怕不怕?”
    有点儿无语的傅染:“……哈哈。”
    庄婉:“……”
    明明车里她开了热空调啊,但怎么还会这么冷。
    “我们隔壁临市今儿个正巧下大雪嘛,《堕魔》剧本里不是有段儿正好是雪戏。”庄婉眯了眯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就那段,男主已经是大魔王了,而你是被他锁在身边的小可怜。”
    傅染对这桥段有点儿印象,这段画面其实是在剧本四分之三的位置。男主经历众叛亲离,所有的人千夫所指是他覆灭象征着正义的仙师。
    他被号称着正义的反派们抵在师门面前虐杀,就在他灵源即将破碎的时候,善良又纯真不想让他堕魔的女主难抵心里的谴责。
    她知道所有的人冤枉他,知道所有的人欺辱他,就在他神形俱灭的那一刻,男主彻底堕魔。
    那天凤先殿的白玉阶前都是被他蛊惑了的手足相残,似水流般的血迹一直蔓延至女主脚下。
    真正的反派捉住女主,以她来要挟,男主不为所动,他疯魔了似的瞧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捉住个女人,就能要挟我吧?我的扇子向来是只认血不认人的。”
    说罢,他罔顾女主的性命。
    在扇子甩飞的那一刻,长剑抵喉溢出血来,下一秒,昔日袍泽的头颅落在地上。
    后来,女主就成了男主捏在手心里的顽石。他是大魔王,而她是小娇花,他是人人喊杀的反派,而她是名门正派的小师妹。他在她面前腹黑又宠溺,而她在他面前像唐僧似的劝他向善。
    那天她被一只狸妖邀请去窝里喝酒,那狸妖一家信仰佛教,平生最大志向就是成为菩萨座下的弟子。
    被男主禁足在别院里,她跟狸妖成了朋友。她钻狗洞跑去狸妖洞穴里喝酒。
    醉酒后,男主来了。
    一堆狸妖瑟瑟发抖,生怕被屠戮满门,但他们瞧见的是男主温柔备至地将女主搂起来,那温柔劲儿就跟女主是花瓣似的,生怕揉碎了。
    然后男主就将女主带到了漫天雪地里的温泉池里,下面的场景就需要拉窗帘了。
    导演可能想将男主予女主细水长流的感情给诠释到位吧,毕竟《堕魔》情感细腻,场景绝美,这一点是受广大书友追捧的。
    这场戏的拍摄时间,也很巧妙,是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正式开拍。那时夜幕降临,氛围暧昧,场景后期也会更好p一些。
    用完晚餐,庄婉不经意说了嘴,“染宝,就吃这么点儿啊?”
    傅染肌肤白里透红,她点了点头,说有点吃不下。吃完饭,她坐在折叠椅上消化剧本。
    其实拍摄的场景很简单,男主化成龙形,抱着她在温泉池里卿卿我我,这是一场非常暧昧的亲密戏。
    会肌肤与肌肤相触,会视线勾缠。
    作为女主的她,要演出醉酒不经意撩男主的感觉,要又纯欲又不设防的那种调调。
    其实挺难拿捏的,多几分欲,会被骂卖弄风骚,多几分纯情,又会有点儿傻白甜。
    傅染有点儿惆怅。
    脱掉厚实的羽绒服,穿着薄纱的傅染冻得止不住打哆嗦,跟他同款打哆嗦的男主沈勘将暖手宝贴递给他,“距离开拍还有会儿,你先用,我能扛。”
    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触碰到傅染手心的那秒,他蹙了蹙眉。
    抿了下唇,他不把她当自己人似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他讶异,“傅染,你在发烧,要不然跟导演报备下,状态不好的话,咱们再调整。”
    “都已经布置好了,我没关系的。”傅染并不喜欢给别人平添麻烦,并且她觉得自己能够支撑得住。
    沈勘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但终究不好多说些什么。
    开拍在即,她恢复成清冷模样,她死死地克制着身体细微的抖动。
    化妆师来到她面前,做最后的补妆和确认。
    确认无误后,傅染先踏入池水里。白皙粉嫩的脚尖在触碰到温热的那瞬,她心里闪过几分欣喜,待到腿部浸没在池水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这一池水,只有面上是有温度的。
    而她踮脚站立的地方冷的跟冰块儿似的,她冻得全凭一口正气凛然支撑着,她还得表现出很闲适的模样来,表情管理要十分得当。
    实际上,傅染满胳膊都是鸡皮疙瘩。
    在导演的夸奖下,她的拍摄结束。随后,导演招了招手对沈勘说:“小伙子,该你上嘞。”
    此言一出,原本严肃又拘谨的工作人员纷纷都笑了。
    沈勘踏进水里的那秒,他冻得不由自主往后撤退,惹得制片不由自主吐槽:“你瞧瞧人家姑娘,待在冷水里那么久,半点都不哆嗦,你个小伙子怕什么冷嗦。”
    沈勘:“……”你也知道这是冷水啊?
    人家姑娘这会还发烧呢,他是真忍不住想怼,但傅染都没急眼,他只能堪堪忍住。
    他穿着反派墨色调的服装将傅染抱在怀里,他半躺在水池的枯木中靠着,姿态挺优雅。
    两人互相勾缠的视线里只有“我好冷啊”这种情绪,看得导演恨不得往里头添把柴火,“傅染你刚才演得不挺好的嘛,就拿出那种醉酒了的大胆的感觉来,只要稍稍地收一点儿,那感觉就到位了。”
    “沈勘,眼前的女人,是你最喜欢的姑娘,她在撩而不自知地勾引你,你不应该有点儿情绪吗?”
    搁在她们面前的商敏陷入沉思。
    她当时写的时候倒没觉得如此热血沸腾,但这擦枪走火的架势,是不是太力求真实了?
    在傅染第三次ng的时候,导演就恨不得亲自下水,钻沈勘的怀里,当场表演个如何勾引男主的戏码。
    “眼神拉丝,无撩胜有撩,撩而不自知,把眼前的男演员,想象成你的初恋情人。”导演那眼睛里仿佛闪烁着火星。
    那架势就是,今天什么时候演出来,那就什么时候收工。
    早点拍完就早点收工,傅染纯情又温润着眼神看向男演员,定定地看着他,眼前人浮现的脸仿若在顷刻间变成了商湛的。他的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精致的轮廓面容是造物主的偏心。
    他身上的暖意驱使着她逐渐靠近,盈润的杏眸似秋水剪瞳,果冻般的唇,令人忍不住想让人一亲芳泽。
    沈勘情不自禁被她吸引着,两人像是脖颈交缠的鸳鸯那般。
    直到她的唇靠近他的耳畔,她轻轻低诉,呼唤的人却是,“阿湛。”
    仅是两个字,却令沈勘彻底回过神来。
    原本入戏的那种感觉彻底被打碎,导演顿时满脸可惜。
    他豁出去般地对她们俩讲:“待会儿镜头转到这一侧来,沈勘,你就直接借位吻傅染吧,注意表情要深情款款。”
    “要演出对自己姑娘的那种爱而不能得的感觉,你懂吧?”导演那模样,真恨不得魂穿男演员。
    再次开拍,镜头挪过来时,傅染潋滟生姿的眼眸纯情无害地瞧着他,他深情般地缓缓闭起眼睛。
    就在即将错位吻要成功的那秒,匆匆而来的商湛站在导演身后怒吼了句,“你们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商湛:当我死了?
    商湛:商敏,你无了。
    商湛:商敏!!!你写得什么破剧本!!
    商敏:该你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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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魔》剧本瞎编的,没什么太强的逻辑。就是两个常见的人设碰撞大魔王x小白兔师妹这种!(大魔王不是枉顾女主性命是对自己有把握。)
    专栏会写这样的人设,可以去收藏《降服暴躁的他》 纪小酥x沈执  满五十收我就去肝大纲!就纯甜!一丢丢小坎坷。
    别名叫《兔子耳朵不给你碰》,你们觉得哪个好听,可以留评给我喔~
    第59章  热吻
    ◎“我们染染说什么都好。”◎
    从商湛的视野里望过去, 她们两人衣衫褴褛,简直就是在拍限制级的片子。
    他的大脑顷刻间,装满怒意,那模样恨不得把桌子上的拍摄镜头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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