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牙齿发颤,感觉到腰被人揽紧,一下被压在了沙发上。
聂衍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语气沙哑。
“你到底怎么了?”
聂茵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又哭又笑。
每次都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而她被驯化得服服帖帖的。
她的心里觉得恶心,身体却抗拒不了聂衍。
希望聂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希望他箍住她的腰,发了疯似的要她。
真贱啊。
这副被他驯化得早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在他的面前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力气。
为何就她一个待在地狱里呢?
为何聂衍和柳如是还好好的,还在策划结婚,踩着她去摘爱情的果实。
真是不公平。
聂衍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咬牙切齿道:“跟那个小白脸分手!”
然后,回到他的身边来。
聂茵的心里一痛,惨白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聂衍感觉到了一种干燥的,刺痛的触感,从心脏蔓延,延伸到四肢百骸。
“聂茵,现在是我不嫌弃你,你应该感到高兴。”
聂衍放开了她,抬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他知道你被我睡了这么多年么?”
聂茵缓缓撑起身体,从沙发上起来,身上好像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就是因为被你睡了这么多年,我才脏了不是么?”
“你他妈再说一句?!”聂衍的眼里又开始喷火,“你觉得我脏?”
算起来,聂茵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开始确实食髓知味,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但要娶柳如是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两人一开始不就很清楚么?
所以他无法理解此刻聂茵态度的转变。
“我只睡过你一个,你呢,你睡过几个,有什么资格说我脏。”
聂茵在缓缓扣着胸口的扣子,听到这话,强忍住落泪的冲动。
“四个。”
聂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睫毛抖了一下。
聂茵却直直的看着他,轻笑道:“睡过四个,我确实很脏,所以别再碰我了。”
聂衍猛地一下站起来,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聂茵被这一巴掌打得脸颊偏了偏,不疼,好像不管他怎么对她,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一种心如死灰的麻木。
“贱货!”
聂衍留下这两个字,拉门直接离开。
聂茵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听到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只有自己发出的呼吸声,还有眼泪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聂衍离开包厢后,一拳头砸在了墙上,气得呼吸都不正常的抖动。
指节上都是血,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了。
路过的人都看得胆战心惊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停下问他怎么了。
聂衍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一会儿觉得眼睛酸,一会儿又觉得鼻子酸。
哪哪儿都不对劲。
回到包厢,姜野的一只手还拉着柳如是,而柳如是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哭。
姜野看到他回来,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你可算回来了,这祖宗哭得快把我包厢都给淹了。”
第851章 他肯定会选择她的
柳如是看到聂衍,直接扑了上去,扑进他的怀里,“聂衍,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刚刚真的很恐慌,害怕聂衍就这么不回来了,害怕他又把聂茵带去楼上的酒店厮混。
幸好,他回来了。
姜野的手上端着一杯酒,看到他的身后没人,询问。
“你妹呢?柳小姐不是说你在跟你妹聊天么?”
聂衍的胸口又开始抖,感觉已经快要压不住身上的暴躁!
他一把拉过柳如是,直接离开了包厢。
柳如是恨得嘴里都是血腥味儿,一遇到聂茵,他就把她丢在这里了,还和聂茵单独相处这么久。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牙齿都在颤抖,自从柳家倒台之后,她就已经不敢跟任何人联系,只想紧紧的攀附着聂衍,这样才能不被这个圈子排挤。
她甚至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梦见聂衍选择了聂茵,梦见聂茵用那种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柳如是将嘴里的血腥味儿咽了回去。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哪怕是死,也要和聂衍在一起。
就是今晚,待会儿只要回家了,就和聂衍发生关系!
这样聂衍就永远不会离开她了。
毕竟她是第一次,而聂茵是被人睡不要的烂货!
他肯定会选择她的。
想到这,柳如是藏住了眼里的怨恨,只虚弱的窝进聂衍的怀里。
聂衍看着电梯缓缓往下,看着电梯墙壁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眼里的黑暗,嫉恨,愤怒仿佛在互相拉扯,烧灼。
四个。
呵呵。
才分开不到半个月,她又去睡了三个男人,真是贱死了。
他绝对不会再碰聂茵。
他深吸一口气,却感觉到自己揽着柳如是的手掌在轻轻颤抖,气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柳如是窝在他的怀里,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她咬咬牙,将人抱得更紧。
再坚持一晚上,她就会跟聂衍生米煮成熟饭。
而包厢内。
姜野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一旁散漫坐着的靳舟墨。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靳舟墨的手上端着一杯酒,缓缓摇头。
姜野瞬间来了兴趣。
“你看到聂衍脑袋上的伤没?听说直接拆了纱布就过来了,刚刚手上也是血迹,我真担心他是不是又遇到了寒辞,两人又打起来了。”
靳舟墨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外套已经脱下,放在一旁,里面穿了一件驼色的毛衣,显得皮肤更白。
就连刚刚柳如是在这个包厢里哭哭啼啼,他都全程未关心一句。
他像是挂在枝头的白梅,一点儿都不惊讶外界发生了什么。
修长挺拔的身体陷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有些慵懒温柔。
他和姜野在一个空间,便越发显得姜野像是刺头,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硬劲儿。
姜野单手支着脑袋,“舟墨,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我说聂衍又进医院,伤势还重了,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寒辞打的?聂衍今晚强行出院,我看是被气得够呛啊,刚刚伤口又裂开了吧?”
四个人里,姜野自问自己算是沉得住气的。
但谁都比不上靳舟墨,比起霍寒辞的冷,靳舟墨就是闷。
靳舟墨笑了一下,没喝酒,“你约了寒辞?”
“没,但我看到他的车了,他今晚应该也在这里。”
靳舟墨将背往后靠,语气温吞,“聂衍是被聂茵打的?如果真是寒辞动的手,只怕他这会儿已经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像两人街边互殴一样,聂衍那性格吃不得亏,如今闷不做声的,必然是聂茵动手了。
姜野笑了笑,抓了一把自己的寸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霍寒辞推门进来了。
他今天没穿西装,是另一个颜色的大衣,但和脖子上的围巾依旧很搭。
这样的装扮让姜野直接“卧槽”了一声,差点儿从沙发上弹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没看错,这个没穿西装,满身矜贵气息的人,真的是霍寒辞。
从他有认知以来,霍寒辞穿的都是西装,甚至从霍寒辞小时候开始,那西装就像是焊在他身上似的,所以姜野可见有多震撼。
靳舟墨的反应很平淡,目光落在了那条围巾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花种不太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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