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剧烈起伏,脸颊上都是惶恐。
他们都是听命于组织的人,绝对不能说这种话。
隔墙有耳。
靳舟墨出去这一趟,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妄想去取代背后的人。
教授的脑海里闪过什么,眯了眯眼睛。
“你去见了池鸢?”
这些年,靳舟墨最在意的无非是母亲的死活,不得已才乖乖听话,但自从当年在京大重新遇到池鸢,他就又有了在意的东西。
靳舟墨是教授很完美的作品,温柔,漂亮,对相处多年的萧绝也能下狠手,他这副皮囊可以迷惑所有人。
但现在这个作品出了问题。
教授这一刻才明白,之前霍见空为何会发疯了。
完美的作品被破坏,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靳舟墨却直直的望向摄像头,嘴唇弯了弯。
“父亲,我不像你,只甘愿当一个工具。”
他的语气淡淡的,想必那边的人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门口就有车在等着他了。
看到那群人,教授几乎是发自内心的虔诚,不敢抬头,只是眼角余光看着靳舟墨被带了上去。
靳舟墨的头发有些长了,他的皮肤太白,临走的时候,朝教授挑眉笑了笑。
教授感觉到浑身发冷,而一起被带上那辆车的,还有靳明月。
靳明月全程不敢说一句话,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降低到没有。
靳舟墨则是闲适的靠着后座,神色淡淡的看着车顶。
前面还坐着一个人,是个美艳的女人。
她的手里把玩着一支枪,反光镜里露出她的红唇。
“你刚刚说不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我们让人把她杀了,临死前让十几个男人轮过了她,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得遭遇这个。”
靳舟墨没说话,而听到这话的靳明月,吓得瑟缩了一下。
这群人是疯子。
是变态。
第1085章 一念成魔
女人透过后视镜,看了靳明月一眼,评价道:“这副皮囊不错,你确定那位会喜欢?”
靳明月吓得抓住了靳舟墨的手,声音里带了哭音。
“哥,我不去,我不去那里。”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听女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去处。
而且靳舟墨的母亲,那得多少岁数了,这样的女人竟然还会遭遇那种事情。
先轮,再杀,最后还得在靳舟墨的面前云淡风轻的提起,对待人类就像对待牲畜一样。
她绝对不要去那样的地方!
靳舟墨没说话,淡淡吩咐了一声,“停车。”
前排的女人微微挑眉,将一只手放在了司机的手腕上。
司机听话的停车。
靳舟墨闭着眼睛,喉结滚动。
“如果你后悔了,就下去,但别忘了,这是你唯一可以报复到池鸢的机会。”
靳明月坐在他的身边,这样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不可否认,靳舟墨的这张脸很完美,以前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和温柔一体,但现在他却变了,那种温柔化成了刀子,要把人五脏六腑都割烂。
靳明月本来已经打开了车门,一只脚已经踩下去了,但是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她如果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还有谁会对她伸出援手?
那种在摩天轮上摇晃的恐惧感又回来了,她当时的心理活动是,如果她能活下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池鸢。
她决不能看着池鸢这么幸福!
她也要豁出一切,让霍寒辞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即使是死。
车厢内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她做决定。
靳明月的睫毛颤了颤,将脚收回来,关上了车门。
前排的女人笑了一下,低头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将那根烟递给了靳舟墨。
靳舟墨接过,看到那根烟上面有明晃晃的口红印。
他夹在指间,微微仰着头,将烟放在了唇间。
女人笑了笑,唇瓣弯起来。
“舟墨,你知不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
上了这辆车,要放弃的是什么?
是人性。
就像跟魔鬼做交易,典当自己的灵魂。
她刚刚故意那么说,为的就是刺激他,想看看知道母亲已经惨死之后,他会怎么样。
他无动于衷,他好像真的把灵魂典当出去了。
女人的指尖继续拆卸着枪支,眉宇锐利。
“你通过了考验,恭喜。”
靳舟墨的唇间还咬着那根烟,他没说话,眼神淡淡的看着黑漆漆的车顶。
“你比你父亲有想法多了。”
这个组织最想要的不是听话的走狗,而是敢于改变规则的疯子。
第一个振臂呐喊的人要么吃枪子儿,要么得到赏识。
那些甘愿成为走狗的人,无不是有把柄握在他们的手里,比如此前的靳舟墨,因为母亲救过他的命,所以他甘愿为了她能活着,去做任何事情。
至于教授这类人,则是已经被洗脑了,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这样的人用着很放心,但他在组织内的前途也仅此而已了。
靳舟墨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在刚刚举枪对着自己的父亲。
组织内的核心人物,要的就是这样特立独行,摒弃一切的疯子。
那些因为把柄被抓住,而甘愿成为走狗的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组织的核心。
而那些和教授一样,当信徒的人,也只能当个小官。
只有靳舟墨这样的人,才是组织核心真正需要的人才。
一个人摈弃了人性,摈弃了所有感情,才是无敌的存在。
什么都无法放弃的人,什么都成为不了。
靳明月一直蜷缩在旁边没说话,她眼尖的发现靳舟墨虽然看着天花板,睫毛却是垂着的。
他的眼尾有着一抹猩红,香烟燃烧的雾气熏得他的眉眼缥缈。
在这种缥缈里,靳明月感觉到他的每根睫毛都在溢着伤心。
但也有着一抹狠厉,藏得很深。
他的疯狂,报复,比所有人都来得狠。
第1085章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了
靳舟墨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霍寒辞曾经用囚禁的办法能让池鸢生下孩子,能强势闯进她的内心,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效仿?
占有一个女人的方式,原来如此简单。
他的睫毛颤动,想起曾经看到霍寒辞吻池鸢的样子,她眼底的风情,可以媲美这个世间任何的风景。
嫉妒心果然是最恐怖的东西。
想要她。
他的诉求很无理,很丑陋,毕竟只是他单方面的在喜欢人家。
但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了,罪恶蔓延,收不回来。
*
京城某个偏远山村。
洛卿正在劈柴,听到隔壁几个村妇又在嚼舌根。
“那谁谁的彩礼,三十万,听说男方还送了一辆车。”
“可不是,人家女娃长得娇滴滴的,跟有些男人婆就是不一样,这么大把年纪了没人要,我看是嫁不出去了。”
“家里还有个拖累,这十里八乡的男方可都没上门说亲的,谁要是沾上她家,那就跟沾上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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