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奕嵐的车怎么办呢?」
「我开奕嵐的车载你们回去,再过把自己的车开走。」
鹿森森其实不想一直麻烦林衍的,许奕嵐亦是,可身为优良公民,两人又的确都沾上了酒,便也只好如此。
「叶哥还一直喜欢杨沉啊?」坐上车后,鹿森森先是打破了这满车里的沉默,问道。
大学毕业后,林衍与叶哥其实也少见了,一年里顶多也就偶尔见上一两次,知道杨沉喜欢自己后,林衍也减少了与杨沉的接触,说实话,对他们的事情实在也不了解,他说:「或许吧,他们的事情,我也没有多问。」
鹿森森点了头,倒是一旁的许奕嵐很是羡慕,「怎么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痴情。」
「你不也有姐姐了吗?」
「有姐姐跟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总是不一样啊。」许弈嵐在门窗上支着头,看着鹿森森的脸蛋,她这人除了对惊天美人之外,可能都是有些脸盲的,看着鹿森森那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她没见到什么惊心动魄之处,就两颗眼睛、一鼻子、一嘴巴,跟个普通人一样,她一脸疑惑,「欸,林衍,你说这鹿森森有什么好,让你到现在还喜欢?」
「许、弈、嵐!」鹿森森声音虽小,听来却很有慍气,许奕嵐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她总是这样哄鲸鲸的,鹿森森生气时便跟小猫一样,那对鲸鲸的方式想必也可以用在鹿森森身上。
「可能我上辈子有欠森森吧。」林衍倒是认真的答了,「所以这辈子一看见森森,便想也不想的将自己的一生拿去抵债。」
「欸,什么抵债。」鹿森森皱了眉,遇上她怎么会是抵债呢,她倒是不开心了,「我才觉得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吧。」
「大概上辈子借条没写清楚吧,」许奕嵐打了呵欠,「算了,你们的红尘往事,我还是别想理解了,没遇到栽上我半辈子青春的人,也算好事。」
鹿森森看着许弈嵐就着窗户,轻闔上了眼,突然有些羡慕,羡慕她总是可以在她的人生设下停损点,总能重新开始。
许奕嵐是这样的人,现在的她光鲜耀目,可曾经她因为孩时抽动桌巾,不慎将热汤打翻,滚烫的热水大半都流到许弈嵐右半身,当时,许奕嵐的母亲一时心急,怕袖子烫伤皮肤,一把将袖子扯下,连带扯开了许奕嵐的皮肉,从此留下不可抹灭的疤,也因此,求学期间的许弈嵐,总是穿着外套,儘管天气炎热,她也不愿脱下,班上好几个同学觉得怪,一次,几个男孩竟围住许弈嵐,要她脱下外套,她当然是不愿意,可好几个男孩逼着她,她也感到害怕,哭泣着将外套脱下,那些伤疤裸露于那群男孩面前时,许奕嵐永远都忘不了他们脸上嫌弃的表情,于是一到成年,许弈嵐便立刻在右手臂包了刺青,作风也越发大胆。
也或者两三年前,许弈嵐毅然决然地辞去多年医院的工作,护理师的工作虽然辛苦但相对有稳定的薪资,可她并不愿意让自己的人生在医院里度过,许奕嵐一下决心便是破釜沉舟,立刻决定往自己的梦想去,开了间咖啡厅,一开始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得起来,可她都无所畏惧,肆意的走开舒适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