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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
    城中最繁华的闹市区,门卫森严的顶级豪宅,除了业主的一个电话之外,金钱和权利似乎都无法让这里的门随意打开。
    季初夏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刚刚熄了灯的A市,落地窗在她眼前恍惚了几下,她微微动了动指尖,死了机的脑子里记忆纷至沓来。
    昨天不知做了几次,后来她嚷着要洗澡,莫叶生抱着几乎半晕过去的她回了家。
    拉开薄毯,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星星点点的痕迹似乎都在昭示着昨晚的激烈。
    好像喝多的时候,自己的胆子格外之大,饶是季初夏也觉得昨晚的莫叶生简直听话到让人发指。
    不论是帮她洗澡洗头,甚至大晚上突发奇想叫他去买冰激凌,都一一照做了。
    不过那桶印着卡通奶牛图案的冰激凌,她似乎还没来得及吃,就睡过去了……
    “叩叩──”
    指骨敲在墙面的清脆响声把季初夏从震惊中拉回,莫叶生黑发泛着水汽,白色的浴巾连一块腹肌都没遮住,围在下身。
    “  你你…我…”
    季初夏视线被吸引住几秒,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瞳孔时,结巴得不知说什么好。
    反倒是莫叶生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向她,微微蹙眉低头看向她,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季初夏脑子一热,没有意识到自己伸出了手勾住了他垂在面前的手指。
    “好巧。”
    短短两个字,成功地让莫叶生改变了眼神,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  饿了吗?”
    好在莫叶生很快改变了话题,简直温柔到不像话地柔声问。季初夏有些被吓到,怀疑自己大概率是在梦里。
    手下意识松开,却被他反握在手心。
    莫叶生看着呆滞的季初夏有些想笑。
    昨晚也不知是谁,抱着他痛斥自己的“渣男”行为,什么见到她就像陌生人、一个电话短信也不发害她十分没有面子。
    理直气壮到莫叶生都怀疑人生,不过看着她双眼泛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莫叶生却有些失控。
    连带着素来冷淡的脾气都改了不少,当然这份好脾气直到季初夏吃了大半桶冰激凌,被冰到呲牙咧嘴之后彻底消失了。
    季初夏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叩着桌面的频率越来越慢,正准备挖下一勺的时候。
    “  校庆的学分发了吗?”
    莫叶生冷不定冒出这么一句,季初夏直觉不怀好意,抱着冰激凌桶看他一眼弱弱地摇摇头。
    “  学分是按排名来的,季初夏,你觉得你能拿几分?”
    季初夏放下铁勺,举起叁个手指头思考了一下又缩回去一个。眼睛就差蹦出星星来了,越过桌面靠近他。
    宽大的衬衫在胸前崩出一个诱人的形状,衬衫是莫叶生为她穿上的,当时她扭来扭去,害得最后两个扣子怎么也扣不上,此刻倒是很好地展现出了那若有似无的乳沟。
    还有她嘴角因为激动而来不及舔掉的雪糕。
    莫叶生微微眯着眼望向她还有些红肿的嘴角,一向怕冷厌甜的他竟然完全反了过来,他忍住燥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不过语气却是疑问的。
    “  哥哥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粥怎么样?”
    一连串自问自答从女孩嘴里迸出来,还未等莫叶生回答,季初夏就光着脚溜走,快到他手都来不及伸。
    直到半桶冰激凌都被25度的室温融化了,难得能让季初夏伺候一下的莫叶生才察觉不太吵闹的开放式厨房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等他走近的时候,季初夏正对着黑乎乎的一锅子不明物体发呆。
    “  怎么会这样?”
    季初夏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她知道煮饭需要半个小指的水,在家的时候也常常给隔壁的林霁煮。
    料想着煮粥也差不多,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莫叶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孤零零地躺着某处的电饭煲,又看向开着盖子的铁锅,到嘴边的“  白痴”──
    “  锅的问题。”
    季初夏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爱吃锅巴吗?“
    “  ……”
    莫叶生面无表情地连带着锅一块把“锅巴”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天彻底亮了,季初夏才喝上熟悉配方的白粥。
    当然莫叶生还是一杯清汤寡水的热美式。
    吃着吃着季初夏就开始无法忍受这种沉默,撑着脑袋和莫叶生胡扯。比如她毕业之后想做个游戏插画师,甚至扯到了自己的妈妈有着严重的过敏症。
    却总是无法开口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比如他们现在算什么?
    最好是炮友。
    “  我能明天再回去吗?”
    季初夏喝完最后一口粥,无力地撑着下巴。
    莫叶生根本没想过让她今天回去,甚至已经在盘算着她的课表,每天去接她似乎也不是不方便。
    “  我那里…疼…”,季初夏支支吾吾地眨了眨眼,“下礼拜…再来?”
    莫叶生有些想笑,唇角扯动回了个“  好”,突然起身抱起脸色微红的她,往卧室走。
    季初夏被吓到,晃着洁白如玉的脚丫,勾住他:“  哎哎哎,别来了!”
    “  来什么?”
    莫叶生停下脚步,明知故问,等到女孩彻底涨红了脸,才挑眉附耳道:“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给你上药。”
    呼吸时喷洒在耳鼓的热气让季初夏彻底软了身子,情急之下恼羞成怒地回瞪一眼。
    却不知白色衣角堪堪遮住大腿根的她,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眼角红红的可怜小兔子,等着野兽将她吞食入腹。
    莫叶生眸色一暗,抓着手臂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