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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尼罗尼!”罗维诺被一阵叮咛哐啷的声音中从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废柴弟弟又打破了盘子之类的,下意识的开口就要骂:“混蛋!这是老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一套配套的餐具!你知道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收集一整套有多么不容易吗!”
    “罗尼——!起床啦!”小姑娘噔噔噔跑过来跑过去,像极了一匹欢快的小马在原野中撒欢,因为天气、虫蛀而遭到腐蚀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老子要睡觉!”他和这丫头一样,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青年钻回被子里,把被子扯到头上:“你去玩你自己的,别打扰老子睡觉!”
    “哼,这次你知道被人从美梦中搅醒的烦躁感了吧!”阿桃气呼呼地,“罗尼——!”
    她用手扯着被子,“已经快十点了!”
    “老子几天前好不容易才从死神那里死里逃生出来的!混账上级才给我放了几天的假期,老子什么也不想干!就是想睡觉!老子多享受几天的睡眠时间又怎么了!即使来了索莫纳斯(即罗/马神话里面的睡神)也别想把老子叫起来!”
    他直接闭着眼睛张口就骂,骂得小姑娘像鸵鸟一样缩了缩脖子。
    “好凶啊……”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罗维诺在这里的住所是一个小小的二层建筑,一楼不住人,二层才住,从二层下来穿过了一条黝黑的木制楼梯走廊就可以到达一层,阿桃刚想去花园里逛逛,下一秒就被灼热的阳光逼了回来。
    她坐在玄关上,百般无聊地抓起旁边台子上搁置的几份报纸看了起来,报纸很厚很崭新,一份报纸全是由一种语言写成的,不只有阿拉伯文,甚至还有英文,德文和意文。很明显是几天前的报道了,但是还能闻到一股印刷在中间的油墨香,少女陶醉般的放在鼻子上嗅了下。
    其中军事板块占了极大的篇幅,大多都在吹嘘德/军、意/军的勇猛精进,他们把英/国人打得血流满面,像老鼠一样抱头鼠窜……喔,她甚至发现了几幅内涵丘吉尔的图画。
    一看到那个被漫画家画的夸张的大脑袋,还有那个夸张的大烟斗和他手上燃烧着的雪茄,还有他经典的手势,小姑娘就开始乐,当然,一起被恶搞的还有慈父的小胡子,他的大胡子已经足以把他的整个人遮挡起来,然后被胡子气球带着上了天。
    耳朵旁边马上响起了亚瑟清透而透露出几分倨傲的英音:“当然,小姐。当然。”
    和伊万软乎乎的笑。
    “据悉:非/洲装甲集团军军司令隆美尔将军近日……”又翻过一页,阿桃在正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很显眼的、黑色大字的德文标题:“天将奇人隆美尔!”
    噗,还是用哥特体印刷的,她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喜欢用这种玄秘的形式来帮包装一下他们的名人。
    “他重创英/军的‘战斧行动’,让‘十字军远征’计划流产,这个神奇的人物在不久前不顾墨索里尼的命令,强行收复了班加西,1月29日,晋升陆军上将。”
    附图附了一张隆美尔在检阅部队时的照片,他站在坦克的隐蔽网上,整个人占据了图面的绝大部分,是绝对的主角。
    “沙漠之狐。”她喃喃道,她之前在收集二战名将名字的时候,德/国人的名字占了绝大部分,剩下来的才是美/国人,英/国人,苏/联人。
    “狐狸?沙狐,耳廓狐?他们的耳朵很大,几乎有头一样大,外表挺可爱的,不过会传染疾病。”罗维诺打着哈欠下来,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睡梦中怎么也睡不着,又缺少叮铃哐啷的锅碗瓢盆声和叽叽喳喳的女声感到不安才下来的。
    “隆美尔?他和狐狸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这个人的确挺狡猾的,和狐狸一样。”目光一瞟,青年看到了照片。
    “罗尼,你见过将军吗?”
    “我当然见过,老子怎么说也是个少校好吧。”他用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弹了弹报纸,“你以为我的军衔是靠大风刮来的吗?”
    “不是嘛?”阿桃发誓,这句话是无意间从她嘴里溜出来的。
    “呜哇罗尼,别揪我耳朵!”
    好好教训了一下气人的小丫头,罗维诺看着扭动不止,连连告饶的她哼了一声:“傻子,老子饿了,去做饭。”
    “大饼卷烤肉可以吗?你又拧我!”
    “胡姆斯没吃够?要不吃大饼配胡姆斯算了!你是不知道老子以前的军粮全是大饼吗?!还有黏糊糊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的米饭?!还有根本不能被叫做意面的面?!还有干巴巴的压缩饼干?!”
    “胡姆斯是什么?”
    “鹰嘴豆啦!阿拉伯文是胡姆斯,老子吃腻了这个!换一个!”
    “可是我感觉这里的菜受意/大/利影响很多呐?”忍气吞声地择菜的小姑娘问。
    “地中海沿岸都是这样,要不是受我们的影响,要么就是希/腊,要么就是土/耳/其……嘛,西/班/牙勉强也算吧。”他在切菜,手法娴熟而且漂亮,一排排码过去,居然能做到分毫不差。
    “安东尼奥听了会伤心的。”她吐槽。
    “一个熟悉的名字,”罗维诺用翠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听起来好像是见过,但是为什么我对这个人有股莫名的火气呢?还一直往上窜?”
    “啊哈哈哈。”阿桃尬笑。
    “等凉快点了,我带你出去逛逛,你偷亲老子干嘛!”
    感觉到脸颊突如其来地传来了一个柔软触感,青年炸毛了。
    “不能偷吗?小番茄?”
    “别拿这个名字来称呼我,黏黏糊糊的……好恶心!”脸蛋红成番茄的罗维诺偏过头去,“再亲一口。”
    “么么么么么哒!”
    “口水!老子的饭菜!”
    今天又是调戏成功的一天呐,口嫌体正直的罗维诺好好玩!
    心满意足的往嘴里塞了个小番茄,小姑娘笑了。
    “傻子,你见到我最后的那个小番茄了吗……你他妈把它吞进肚子里去了!这是老子辛辛苦苦排了好长时间队买到的!这个菜没有小番茄的点缀就完全失去了灵魂!老子的番茄!”没有了番茄滋养的罗维马上就处于癫狂状态中,“看到你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我不会多说你,你要是一个该死的男人,我马上就把你揪起领子来——”
    “呜……”
    “妈的!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委屈巴巴的看着我,靠,你别哭!”一见晶莹剔透的泪珠,男人立刻慌了。
    糟糕,又把她惹哭了。
    “对不起……”
    “我给你炖了羊肉,要不吃这个也行……”她抽抽鼻子,掀开了青年完全没有注意过的锅盖。
    一股奇香直扑鼻子。
    “你上午就在忙这个?”罗维诺结结巴巴,“闻起来怪香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先尝一口。”担心羊膻味的小姑娘喝了口汤,又夹了块肉。
    肉很烫。
    她嘶哈嘶哈地歪着头,嚼了半天:“好吃!”
    “真的?!”两眼放光的青年开始迫不及待了,因为这丫头一般喜欢给人评价都是差不多,还行之类的。
    衣服怎么样?差不多。
    美食怎么样?还行。
    你喜欢我么?差不多……还行?
    总之,非常气人的丫头能得出评价很不一样的,说明那是真的好东西。
    等着罗维诺抢吃了一口之后,他眼都直了。
    “我当了将近六年的……兵,这是我,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在这种简陋环境下,能吃到在高级餐厅都吃不到的美味,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的觉得,我这六年原来过得是他妈什么日子?我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老子爱死你了!真的真的真的!”羊肉炖得绵软,配上东方神秘的调料,加上解腻的食材,送到嘴里入口即化,口舌生香。青年猛亲了她好几口,“这是什么?我没有见过。”
    他夹起一片白萝卜来,仔细端详。
    “白萝卜?可以生吃的?”阿桃的脸红扑扑的,“你没有吃过白萝卜吗?”
    “没有。”他不顾形象地直接在锅里开吃。“要是你是个男生就好了,我可以直接把你招募到部队里!能吃到熟食喝到热汤,没有因为拉肚子就能保持战斗力。能够保持战斗力就少死很多人!不过算了,战争要死人的。”
    连汤带肉,连吃带喝,狼吞虎咽吃完了半锅的罗维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吃饱了。”
    “不配主食吗?清炖羊肉的话,我们那边要吃米的?”
    “不了不了,”他艰难的摆摆手,“不要米饭和大饼,啊,肚子里全是肉的感觉太好了。”
    “好啊,”阿桃眨眨眼,目送他去休息,然后自己掰了掰大饼,泡着吃。
    那大饼既然能成为军粮,储存时间肯定很长,而且很硬,泡软了之后就好吃多了,她吃得不亦乐乎时,一个影子又跑了过来。
    “这样好吃?”
    “试试?”
    于是,厨房多了一个人陪她吃饼,两个人连汤底都没有剩下,可所谓吃了个精光。
    ————
    “罗尼!”一轮硕大的红日坠落在地平线上,快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出了门。
    小姑娘扯着自己的面纱:“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啊?”
    “障眼法嘛,”罗维诺心情愉快的走在街上,这时候的气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被太阳、沙尘,狂风,轮番袭击过的树木才松了口气一样,稍微站直了身子。
    “可是我只有眼睛露出来耶!”
    “没事,鼻子没堵上就行。”
    “可是为什么我要穿着长长的袍子?”
    “本地人出门都这样穿……我知道了,你是嫌太热了,是吗?”青年换下了军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日常打扮。
    “黑色很吸热耶!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中东妇女出门的时候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本来天气就热!”整个人就像被蒸在了焖锅里的小姑娘抱怨,“利用宗教和气温进行抗衡吗?”
    “不,更大的问题是他们的……呃……”罗维诺咳嗽了一下,“丈夫,不太愿意让其他男人看见自己妻子的面容。”
    “哈???这是什么破理由!”
    “很抱歉,亲爱的,但现在成了一种习俗了。”
    “你别瞪着我,瞪着我也没用呀,”青年说,“有一个很大的破绽是你不会说阿拉伯语。”
    “那你还让我打扮成这样干嘛!”
    “哎哟,其实让你穿男装也行,但是这里的人好像对过于亲近的两个男性之间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我敢跟你说,如果咱们俩同为男性举止亲密的话,只需要一天晚上就可以传遍全城,当然,军/队除外。”
    “算了,”阿桃沮丧,“我还是要说意语吧。”
    “昂。”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热意一团一团的朝人袭来,她开始禁不住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吐舌头了。
    “已经不行了?”罗维诺非常开心的样子,“这还不是最热的时候,最热的时候,老子要趴在沙漠里和对面人要进行该死的打仗!”
    “沙子一定很烫……”阿桃的耳朵里出现了蜜蜂一样嗡嗡的声音,她对这种高频次的震动非常敏感。
    “不,沙漠战不是最难打的,最难打的是雨林战。这么说吧,擅长打雨林战的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要么就是生活在里面的土着人;但特种部队不一定会有人打雨林战。”
    “懂懂懂。”她其实啥也没听懂,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
    “罗尼……我想喝喝水。”又走了一阵子,她把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和旁边的树木一样,灰头土脸的,“我感觉我就像一条脱水的鱼,死命的在海滩上挣扎。”
    “然后我把你捡了起来,你现在就是我的了。”青年扬眉吐气地把水杯递给她,“能让你喝水可真是不容易,啊哈?”
    “我之前可以做到一天只喝几口水的……”咕咚饮了几口甘露,美妙的感觉令味蕾都开始有些发麻。
    “这样你都不经常,按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上火?”
    “可能是我从小不喜欢喝水吧……我从小是喝牛奶和各种饮料长大的,已经习惯了。”恢复了些许体力的阿桃拽着青年的胳膊,努力让自己直起腰来。
    “但是那些东西不会变成你的救命液体,水才是。”
    “罗尼,你好啰嗦哎,你现在竞升成为老妈子了吗?”
    “滚蛋,”考虑到这是在外面,罗维诺收起了他的脏话,“我这么关心你!”
    “啊!我们到了!”终于找到了之前在车上看见过的市场,小姑娘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耳朵也不鸣了,抬头挺胸直向前冲。
    “喂!等等!”
    “阿嚏!”还没有进入市场门口,一股海鲜的腥味,不知名的香料的混杂的味道,咖啡豆、烤牛羊肉的味道,还有鲜花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味道漂浮在一起,形成几股旋风,卷的她鼻子痒痒的。
    “不好意思,”被熏得想流泪的少女往罗维诺旁边钻了钻,“还是你身上的柠檬味好闻。”
    “隔着面纱也有这么强的威力啊?”他一副习惯的模样,领着东张西望的姑娘走来走去。
    “毕竟这个又不是除臭面具,”她揉揉鼻子,“这里是本地最大的市场吗?”
    “轰炸之前不是,轰炸之后就是了。”
    “哦。”阿桃应,“那,我们到这里买什么呀?”
    “想买什么买什么,反正我领的津贴也没处花,”罗维诺拍拍她的脑袋,“我又不太喜欢收藏、赌博什么的。”
    也是,毕竟瓦尔加斯家里面的奢侈品储量有很多,他当然不会拿着津贴随意去花。
    而论赌博,瓦尔加斯的大家长要是不擅长这个,那就使人啼笑皆非了。
    “好!”她美滋滋地笑了笑,马上冲去心爱的烤肉摊,先点了几串烤肉再说。
    吃完烤肉,她一边走一边逛,给她和罗维诺买了点亮晶晶的小玩意儿饰品,又扯了几块布,买东买西,买了好多甜点、水果和生活必备品。
    “你好能吃糖啊。”罗维诺拎着手上的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关于糖的东西。
    “糖能使我心情愉悦。”
    “我难道不能使你心情愉悦吗?”
    “少说脏话,保持笑容就行,像我一样——”阿桃准备呲牙笑。
    “啧,你戴着个面纱,我又看不见,傻子。”
    “也是,那要不我摘了?”
    “不行,”尽管有时候调皮的凉风能吹起她的一部分面纱,这家伙像玉一样白洁的脖颈和下巴便会露出来,甚至风大时还能吹露出部分嘴唇来,粉嫩嫩的宛如刚从枝头下摘下的青涩樱桃。
    “这样不行。”罗维诺加重了语气。
    “喔,”这边的商店都很好认,她可以站在门口,凭着嗅觉,不用看上面的阿拉伯招牌,也能猜出来这家店里卖的是什么。
    “这家店卖的是什么?”这家店很奇怪,入口处的柱子被藤蔓条缠满了,想进入大门也是需要穿过一丛作为屏障的荆棘丛的。
    “我看看,”他说,“这是一家杂货店。”
    “一般来说杂货店里会有好东西,”少女道,“亲爱的,我们进去吧。”
    还没进入杂货店,她首先是被摆在柜台上面的各种狮子头和豹子头吓了一跳,它们张着眼睛,呲牙咧嘴的咆哮着。
    这家商店不亏是杂货店,从布匹,烟酒,书籍到咖啡豆,面包,大饼,从地面到天花板都被堆上了堆积如云的货物,店里同样漂浮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很好闻。
    甚至在角落里都能看见几个水晶球。
    “欢迎,欢迎。”店主迎了上来,嘴里嚼着烟叶。
    “吉普赛人?”罗维诺打量了几眼,皱着眉头,“也只有你们能开这么奇奇怪怪的店了。”
    “朋友,不要说这个话题。”身穿五颜六色衣服的店主说。“这位小姐,要来占卜一下吗?”
    “是塔罗牌那种吗?”
    “当然,许多塔罗牌的牌意都是以我们的解释作为基础的。同时我们还发展了塔罗牌的占卜方法,”店主不屑的看了罗维诺一眼,“即使在罗/马教廷势力最为强大的时期,正是我们的保护才使塔罗牌能够流传到今天。”
    “不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吗?”罗维诺问。
    “呵呵。我和你这个意/大/利人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这个来自东/方的姑娘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你看,即使你们的国家现在不再因为生产漂亮的丝织品而出名,但是我店里还留有好大一批漂亮的丝织品呢。呐,就在你的右上角。”
    “你知道我的国家?”阿桃对此十分感兴趣,如他所说,一批非常精美的丝绸静静地陈列在那里,灯光照在上面,丝线晃出波动的光来,仿佛每一根线都是活着的,它们自由自在的伸展着身姿,向人们招手。
    “你的身上流淌着和你国度一样神秘的气息,来吧小姑娘,”
    “好啊,多少钱?”小姑娘掀起袍子,坐在了高脚凳上。
    “免费的。”
    “不可能的吧?”
    “因为很喜欢你……这位长官,请把手里的手枪放下。”
    “哼。”青年冷哼,桌子上摆了一些蜡烛,水晶,刀,漂亮的杯子,尽管那把刀只是一个拆信刀,罗维诺还是绷起了神经,害怕那店主突然伤人。
    店主的手法很是灵活,一边操作一边嘀嘀咕咕,“授与吾右手力量,授与吾左手精神,  汝所追求之命运  ,吾自当尽吾全力,为汝开拓!”
    然后就是过香,画五芒星之类的。
    罗维诺越看越觉得像什么黑魔法,但是他知道这种仪式不能被随意打搅。
    少女抽完了牌就等着他的解读,一些什么专有名词,比如说什么星位星币啥的,完全听不懂。
    “遗憾,太遗憾了,”店长的表情非常严肃,“你是我见过的最……”
    “最什么?”
    “命运最坎坷的人,你有很不平凡的人生,而且你将于不久后死去。”
    “啊?”这话一说出来,不是本人的罗维诺都想暴跳起来。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把手枪打开顶在他的脑门上。
    “然后呢?”仿佛知道将来的命运一样,她从容的笑着。
    “非常……不可思议!你是游离在时间和空间以外的人。这很难做到,让我想想,吸血鬼这类的幻想生物可以逃脱时间,但是怎么能逃脱空间呢?难道你是神吗?”
    “时间和空间绝对不是人类所能涉及到的领域,这已经几乎接近于冒犯神明了;你是什么东西?”他放缓了声音,有些虔诚的说。
    “我是人类。”阿桃道。东西一词一出,就令罗维诺十分的不愉快。
    “我就说了吉普赛人不靠谱!”青年拉着她从椅子上下来。
    “人家免费帮我占卜,就照顾一下店家生意嘛,”她左右看了看,挑选了一个罩在玻璃杯里面的干枯玫瑰,上面的花瓣皱皱巴巴的挤在一起,从顶上微微暗红着的一点瓣头勉强可以看出,它们之前是拥有着多么鲜艳的红色;可是萎了之后,连有韧劲的绿色枝干都是灰色的。
    “老板,这个卖吗?”
    “卖,这是沙漠玫瑰。”
    “啊?你当我没有见过沙漠玫瑰吗?沙漠玫瑰明明长得很像小喇叭,夹竹桃科,和蔷薇科的玫瑰完全不是一个种类的植物,好吗?”男人十分不耐,认定了这个店主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大骗子。
    “我说它是沙漠玫瑰,它就是沙漠玫瑰。小姑娘,你别看他现在是枯萎状态,只要你把它放回去浇一点水,它第七天就会活了,当然浇水的话是每天都需要的,一天叁次,每次用一小银匙就够了。”
    “满嘴胡言。”青年想直接推着她走掉了,已经枯萎的玫瑰不可能只会撒点水就会重新焕发生机的,不然要是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所有人都该惊呼这位店主是现代摩西了。
    “试试嘛!”小姑娘的眼睛亮起来了,“我想要这个——我可以帮你白干家务活的哟?”
    “不,可以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绝对不能买这种——”不说华而不实了,这是压根买回去就是诈骗的东西。
    “你最好啦!”
    “你别给老子撒娇……你……”
    “求求你啦。”
    “好吧,看着你向我撒娇的份上。我甚至觉得买一些奢侈品都比买这个好。”男人不情不愿的掏出了钱,不情不愿的接过这个看上去很没有用的玫瑰。
    “嗯嗯!”她如获至宝地把玫瑰捧在手上。
    “朋友们,慢走。”
    店家目送两个人走远,然后快速地关闭了店门。
    “就是他们。”几个躲藏在黑暗中的人低语了起来。
    作者:一个好消息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基本上没事干,除了学日语就是写小说了,一个坏消息,我打算考研叁战了,所以七八月份的时候我还可以周更,九月份之后不要找我了。
    关于这章的一些补充:白萝卜好像是咱们国家特产的,所以罗维诺说他没有吃过。沙漠之狐是42年6月份才传出来的称号,所以罗维诺不知道很正常。
    我觉得意军战斗力不行的原因是他们压根就不想打……罗维他的思考方式很明显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基本上每个军队都会出现像罗维一样,这种啊,容易被人喊打喊杀的对象,好在他有后台,身份也特殊,不然直接就被按军/法拉去枪毙了………军/队中传播这种消极思想是非常要命的,都开战了,你是想怎么样?
    也不是说不想打,只是单纯的反对战争,厄这个区别还挺大的……懂我的意思吗?比比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