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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少年
    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十四岁的少年

    如梦令·两相欢 作者:竹修

    十四岁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br>晋江真的有些慢~

    不知23章何时才能看~

    请姑娘们耐心地等待吧~<hr size=1 />  我们并不处处袒露我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只表露我们想要别人信以为真的东西。

    ———唐·理查逊

    ——————————————————————————————————————————

    我低声对玄悲道:“今日之事,已成圆满。只是姑苏慕容复国大业,牵涉颇深,兹事体大,不可不慎。万请大师嘱咐在场弟子,切勿泄露出去,不然不知又有多少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玄悲颔首一笑,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慈心可嘉。”

    灵儿走了过来对萧远山道:“老先生,你恐怕还有一桩公案未了吧?不解决它,如何能够前缘尽断,心无挂碍呢?”

    萧远山愕然道:“没错,确有一桩公案。”说罢,站起身来,对玄悲道:“方丈,且随我来。”

    萧峰走近几步,道:“爹爹,我同你一起。”

    萧远山笑道:“傻孩儿,你爹爹已经死了。”他恍如新生,却仍旧改不了称呼。

    萧峰闻言顿了顿足,却也笑道:“是啊,他是死了。这三十年来他都未痛快过一天,开心过一天,死了也好!也好!”他哈哈大笑,萧远山也与之大笑,二人的声音震天动地,似林中的秋风一般疾爽剧烈。

    萧远山笑罢,便转头走进林中,萧峰也不再跟随他,只注视他的背影,沉默地下跪,磕了三个响头,便对我说:“好兄弟,大哥要先告辞了。你可愿随我一齐走?”

    我望着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深幽如渊,果然是好一派英雄气概。遇上这等巨变也潇洒依旧,不能不说他确实豪迈大气,不同常人。

    “允我猜测一番,大哥可要去寻乔公乔婆,跪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萧峰坦然道:“是!”

    我笑道:“小弟不敢阻拦,如今真相大白,是非两清,大哥自然可以无后顾之忧,逍遥生活。”

    萧峰颔首,继而道:“我早就想游历江湖,不问世事,可惜重任傍身,不可不慎。我身上虽留着契丹人的血,但在我心中,乔三槐夫妇依旧是我的父母,我愿接他们至关外,到汉人和契丹人和睦相处的地方,牧马放羊,供养天年。”

    我惊道:“以大哥的一身武艺,难道不想有一番大作为吗?”

    萧峰回之一笑:“原先做丐帮帮主时,我便想过——若真的可以供我选择,我宁为一二袋的弟子,好不自在!”

    若是其他人这般说,我便会好生夸赞他。

    其实谁会真的这么做呢?

    以前做律师这行,多少前辈都说等赚够了就去周游世界,然后找个喜欢的地方住到死。每当他们这般说,周围的人都随声附和,感叹世道艰难,展开幸福幻想。

    三分钟过后,就必须面对现实,揾钱找银,求得三餐一宿,良屋美车。

    周游世界?先做完手头那一叠尺厚的文案吧!不然连这个月的油费都交不起了。

    每个人都有梦想,因为感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美梦成真,因为顾虑太多。

    故此,许多人讲出梦想时,他不过在吸□神鸦片,自己骗自己。

    他们只是想让你相信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罢了。

    可是萧峰不同,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他是大英雄,他不自欺欺人。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这样的生活谁不愿意呢?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曾点那般豁达。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子路、曾晳、冉有,而不是公西华。

    我平生第一次遇见真正固穷守俭之人,一时间,任是舌滑口巧,也说不出话来。

    灵儿却十分高兴,直对萧峰微笑,道:“慕容博已经改邪归正了,我这便传信让乔公乔婆回他们原先住的地方。萧大侠再歇息几日好吧?”

    萧峰拱手道:“也好!多谢姑娘成全。”

    他恐怕以为保护乔公乔婆等事,是我授意灵儿做的,故也没多问,只称谢。

    灵儿做事,从不自夸,对方若是因此高兴欢喜,她就心满意足。

    真是个傻丫头,傻得让人心疼。

    据少林寺的密探回报,叶二娘给萧远山送信时,已亲自见了玄悲说明虚竹身世,他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沙弥,何况少林寺众人修行都自扫门前雪,失踪月余也无人过问。玄悲早就秘密将其除名,招了他师父,说虚竹已被亲身父母带走还俗,送了五十两香油钱,两批绢布,一篮水梨给他。他师父自是千恩万谢,只收了梨子,将银钱布匹都充了公。此事便不了了之。

    玄悲资质甚好,勤修道。原本立志要“势破一切魔障,愿学一切法门,普度一切众生”,若不是被萧远山陷害,他也不会跟叶二娘有这地下因缘。

    如今真是可以万缘放下,一心念佛了。

    回去的路上,还听见灵儿小声道:“不知该怎么让阿朱姐姐与他同行呢?唉,真伤脑筋,这红娘也太难当了···”

    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却见她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也在望着自己,在星空下闪动着水光。

    我的心顿时膨胀,满满盈盈,无限喜悦,喜悦到都有些悲伤。

    相对无言。

    寂静欢喜。

    在这样下去恐怕会越陷越深吧?

    但此时却没有丝毫恐惧、迟疑,反而有些期盼、兴奋。

    我悄悄走到她的身旁,牵起了她的手。

    说来可笑,明明这么欢喜地伸出手去,却忽然觉得一阵未知的害怕。

    正迟疑时,指尖便传来温润如玉的触感,然后,十指相缠。

    她的手是那么地凉,凉得我愿用一生去温暖。

    灵儿转过头去,她的手有些颤抖。

    我的心柔软得如一缕天鹅绒,那一瞬间,我愿用一切来换一个拥抱。

    灵儿转过头来无声地望着我。

    霎时间,满天的星光都照耀在我身上,心下澄清,溶溶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溢出来了。

    我难以自持,低头要向她吻去。

    她退后一步,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抽了出来。

    我全身僵持不动,不敢用力,只能绝望地希望着她能停下来。

    可是她没有。

    一时间,满天的星光都消失了,只剩白晃晃的,白晃晃的一片。

    我又回到了十四岁的那个下午。

    这晚上我们依旧借宿在客栈。今日走了太多路,纵是有武功傍身,依旧很辛苦,但我却如何也不能入睡。

    那一天的晚上,我也是这般难受的。

    屋顶瓦漏之处投下淡淡的一点夜空的青光,我感到一丝丝凉意,定神一听才发现是下雨了。

    突然就想起中五时学的那首词,里面有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我哂之一笑。

    又想起蒋捷的“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瞬时间,感慨莫名。

    雨还在滴滴下着,冰冷的水气夹杂着院里桂花的暗香,丝丝透进窗户来。

    我已经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

    我不想再有什么遗憾。

    我真的好爱她。

    到雨打在树木枝叶间,细密的簌簌有声。

    五更天时分,朱丹臣在门外唤我道:“公子爷?”

    “进来——”

    朱丹臣跪了下来,低声道:“方才大理传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能让他这么晚也得连夜起身来通报?

    我起身披上长衣:“——说。”

    他久久跪在地上,也不嫌砖凉,见我看他,才道:“今日夜里,善阐侯薨了。”

    这沉沉的声音,夹着点点雨声,竟有几分不真实。

    我一晃神,穿衣的动作也停下了:“你说什么?”

    朱丹臣跪着向前行了一步,朗声道:“善阐侯——薨了!”

    见我良久不语,他担忧地向上望了过来,一扫眼,便立刻乖乖低头。

    我慢慢套好衣裳,喝了口茶,道:

    ——“通知华司徒,立时出发。”

    灵儿正睡得香甜,便被我们叫醒,大发脾气。

    “你可以到马车上睡,但我们现时就得走了。”我柔声道。

    她揉了揉朦朦胧胧的眼睛,抗议道:“你走你的,拽上我做什么?”

    华赫艮笑道:“姑娘是公子爷的未婚妻子,自然是要出席送葬殡仪的。”

    她刚要反驳,我就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若你还想见到你妈妈,便乖一点。”

    灵儿怔怔望着我,敢怒不敢言。

    我便笑了:“最好不要惹怒我···”上她柔嫩的脸,亲昵地说道:“···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这个疯子!”

    留了封信给萧峰,道明不辞而别的理由,并指出阿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此时不便带她回大理,望萧峰帮衬照拂,并注明她易容术高明,必要时能助上一助。

    我们四人不过走了数里地,那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样,哗哗地从天上浇下来,浇得人几乎连眼也睁不开。四下里静悄悄的,惟有哗哗的雨声,华赫艮赶车的声音都比掩过去了。天地间如是墨一般,分不清道路。

    突然一阵惊雷闪了过去,灵儿吓得缩成一团,我拥住了她发抖的肩膀,忙道:“不怕,不怕···”

    即使是这样的亲近,我都觉得欢喜,都觉得满足。

    抱着她的时候,闻着那一丝丝药粉混着甜食的香味,心里觉得无比安心。

    我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就着她光洁的颈脖吻下去。只能转移自己的视线,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好像这样能补偿什么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低头一看,这傻丫头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不由失笑。

    全身不敢动弹,唯恐惊醒了她。

    一天一夜都未睡,可此时的我脑海一片清醒。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拒绝我的拥抱。

    马车正急速地飞驰着,突然见“吁——”了一声,便停住了。

    灵儿立时醒来,挣扎出我的怀抱,忙问:“怎么了?”

    只听马鸣不断,一阵阵利器划过风的破裂声,我将灵儿护在身后,低声道:“有刺客!”

    “啊?”她失声叫道:“怎么又来了!”

    此时剑拔弩张,生死一线,可听见她的抱怨我也不禁莞尔。

    的确是这样,我只和她坐过两次马车,每次同乘都会遇上这等事。

    血腥气伴着雨丝飘了进来。

    雨这般大,听不见外头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判断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公子爷快走!”朱丹臣一掌拍在马上,那马撒腿便奔,晃得我们东倒西歪,灵儿却透出脑袋来喊道:“朱四哥,华先生,你们快上来啊!”

    我连忙拉回了她,这傻丫头真是不要命了!

    “我们出来了,他们便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脱得了身!”

    说话间,只听见后头蹬蹬噔的追赶和吆喝,前方也有一班人马提着刺刀冲过来了。

    两面包抄,左右是走不了马车的山林。

    只有做困兽之斗了!

    “跳车!”

    灵儿还未会意过来,我便一把抱住她,一掌击开顶棚,飞身出去。

    只听见嗖嗖的箭羽从我们身旁穿过。我打横抱起她,朝着深林处点地而逃。

    这么一下雨,本来就陡峭的山路更是泥泞难行,天光一点点从云端渗漏出来,见灵儿全身都湿淋淋,不断打喷嚏,我便寻了处破庙暂且藏身。

    见我用剑砍那残破的桌椅,她在后头呵呵直笑,真是不怕死的子。

    她往后面一指,道:“我宝贝袋里有火折子!”

    她全身都湿透了,慢慢腾出细白的水汽,因为暖和起来,人也渐渐地缓过劲来。但脸色依旧青白,我拉过她的小手,搓了搓,往里呵气。

    “不如直接将衣服脱下来烘干吧?”

    她闻言,就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是火光,脸上一片晕红。半响才道:“那你、你不许偷看!”

    真是可爱。

    “那你也不许偷看我!”

    见我笑了,她急道:“谁偷看谁就是乌王八蛋!”

    等穿好了衣服。

    外面的风声雨势渐渐小了,我说:“等到天亮,这雨大约也就停了。”

    灵儿轻轻“嗯”了一声。

    突然,我用她竹筒里的水扑灭了火苗。

    “你做什么啊!”

    “嘘——”

    她定神听了听,没发现甚么不对劲,迟疑地看了看外边。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梁上跳去。

    “嘭!”的一声,那破门就被踹开了,数盏马灯一齐照了进来。一队人马一拥而入,嘈嘈杂杂,那晃眼的灯光骤然使人睁不开眼。

    “回禀将军,这火是刚熄的,他们应该刚走不久!”

    那矮胖的为首人扬了扬马鞭子,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追——!”

    登上庙顶,见那些人分成四个小队,东南西北到处寻人。

    雨渐渐停了,天光一丝丝从层层云彩中透了出来,远远就眺望见山脚下大片的人家,在朦胧的水气中央,像一幅烟云四起的水墨画。我指给她看:“已经是大理境内了,翻过那边的山头,就能看到城镇了。巴天石便住在那里,找着他就能找到范骅,我们便安全了。”

    灵儿点了点头。

    方才那人,如果没有猜错,便是高智升的幼子高升濬,高升泰的弟弟与政敌。高升泰一死,他便会夺了高家的主权,欲谋策反。

    那么高泰明呢?

    他要是也反,那便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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